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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上第一绝境

第二十七章 洛州好汉

史上第一绝境 蓝火机 3146 2018-11-20 23:53:21

  文渊在资深绑架人士梁俊的配合下,挟着当朝太子要了两匹快马消失的无影无踪。

  陈乐整小我私家都疯了,漫不经心的坐在官船之上。

  太子爷众目睽睽之下,被十恶不赦的凶徒绑走了!

  施康还在一旁纳闷,堂堂内侍省的大佬这么没见过世面的么?

  不就是一个朝廷钦犯绑了另外一个钦犯么?

  乱箭射出去,全都给射成马蜂窝,管他那么多作甚。

  怎么就能让他们这样堂而皇之的从层层困绕之中逃走?

  乘隙出了船舱,躲在一旁商铺里的苏柔和老钟头看着这场闹剧,有些看不懂。

  怎么感受那么别扭呢?

  知道的是文渊绑架了梁俊,不知道的还以为梁俊绑架了文渊。

  太子爷刀架在脖子上,侃侃而谈,替文渊和陈乐谈条件。

  中途说得兴奋,文渊明显得都被说蒙了,刀落到脖子下面,梁俊还美意的将刀抬了上来。

  “太子爷,怎么感受像是精于此道呢?”老钟头若有所思的念叨。

  与老钟头有同样疑惑的另有文渊。

  二人脱逃后,出了天阳县,梁俊和文渊寻了个乡野小店住了下来。

  睡到半夜,文渊憋不住了,道:“殷年老。”

  梁俊也没睡,正寻思施康援军怎么来的如此快,其时见施康手下士卒,倒没怎么在意。

  此时想起,又觉得施康手下那些士卒身上全然没有普通士兵那种淡定,反而多了一些凶狠。

  总觉得像是长安城内那些凶狠恶斗的游侠儿。

  听到文渊叫他,应了一声。

  “非是小弟疑心,只是不知殷年老如何能肯定,那阉贼必会放咱们走。”

  白昼文渊只顾着带梁俊逃命,心中虽然疑惑,但没时间问,现在躺在床上,越想越差池劲,这个自称殷诚的老年老,里里外外透着神秘。

  除了长安,梁俊便不再用原来殷俊的名字,而是直接用了前世的姓名。

  听到文渊疑惑。

  梁俊道:“在下是朝廷钦犯,只因我牵扯的案子事关重大,是极其重要的人证,因此天子下令,禁绝任何人伤害我,要将我解送回长安。”

  文渊没有说话,缄默沉静的表达了自己并不相信梁俊这哄小孩的话,如果真是极其重要的人证,直接锁了,绑在囚车上不更宁静。

  梁俊见他不说话,一谎未平,一谎又起,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道:“实不相瞒,我祖上曾是朝廷大官,救过当今天子老子的命,虽然讼事在身,只是我不愿意参合到朝廷的纷争中,那些狗官也奈何不了我,我寻个时机带着眷属逃出京城,今日见文渊兄弟仗义不平,心中钦佩,是我辈中人,因此脱手相助。”

  文渊有些惊奇,坐了起来,行礼道:“殷年老高义,救命之恩,小弟无以为报,请受在下一拜。”

  梁俊见他注意力被转移,也随着坐起来,两小我私家本是抵足相睡,此时都坐起来,面劈面,梁俊赶忙扶住他道:“文渊兄弟,都是江湖子女,何需客气。”

  文渊面色微红,幸亏半夜里漆黑一片,谁也看不清谁,好奇道:“道:“殷年老,你见过天子?”

  梁俊见乱来已往,答道:“自然是见过。”

  “那,天子,可是个明君?”文渊神情有些降低,梁俊心里琢磨,这话咋说呢?梁三若是现在就挂了,把皇位直接传给自己,那他就是个好天子,不外看他平日做事和前世干的忘八事,不是个明君。

  文渊见梁俊不说话,心中误解,道:“哎,我就知道,当年我师傅与我谈到当今天子,也是梁年老这般缄默沉静不语,想来,天子应当不是明君。”

  梁俊一愣,呵,看不出,这兄弟照旧个有配景、有想法的人。

  “我早该想到的。”文渊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有些自责道:“原来我还以为只是朝堂上有奸臣蒙蔽了圣听,导致天下大乱,民不聊生,除了这些奸贼,圣人不受小人蛊惑,天下黎民就好过些,哎。”

  梁俊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文渊兄弟,不必如此,这也是你我之辈无法左右的事。”

  谁知文渊忽而有些激动道:“殷年老,此言差矣,所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文渊大好男儿,七尺之躯若是不报效朝廷,为国为民,岂不是白来世间走一遭。”

  这一番话说的梁俊整小我私家一激灵。

  卧槽,莫非这哥们也是穿越来的?

  “文渊兄弟,这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说的好。”梁俊试探的问道,手情不自禁的顺着大腿去摸匕首。

  文渊有些怕羞,道:“年老见笑了,这是我师父常教导我的。”

  “不知兄弟师尊是哪位前辈?”梁俊抹了抹头上的汗,虚惊一场。

  文渊道:“家师姓赵,讳慈,曾教授过先帝枪棒之术。”

  梁俊一惊,追问道:“可是江湖上人称金枪先生的帝师赵慈赵前辈?”

  拜在长安西市听那些人闲聊。

  梁俊也算对炎朝一些有名的人物有些了解。

  文渊觉得有些别扭,这个殷年老怎么那么重的匪气,张口江湖,缄口江湖的,莫不是这位殷年老真的是强盗头子身世,否则白昼怎么对绑架流程如何门清。

  “正是家师。”

  “难怪,难怪。”梁俊名顿开,之前听李秀才提到过,说大炎朝有个老头,耍枪耍的厉害的很,自己那个自制老八,被梁三称作大炎麒麟儿的八皇子梁凤皇就曾想随着赵慈学习枪法。

  原来文渊也是这老头的徒弟。

  梁俊来了兴趣,道:“赵前辈被人称作金枪先生,不知道文渊兄弟在江湖上有什么名号?”

  文渊觉得这老哥越来越不正经,自己一个良家子,怎么可能有匪号。

  自己师父被人称作金枪先生,是因为师父在致仕的时候,先帝赏赐了一杆金枪,赠予师父,又因为师父喜好念书,平日里轻易不教人武艺,只是一个教书先生,因此才被称作金枪先生。

  但梁俊问他,他也只能尴尬道:“未曾有号。”

  有心试探梁俊到底是不是当过强盗,道:“不知殷年老在江湖,江湖上如何称谓。”

  梁俊来了兴趣,心中盘算,自己该叫什么名号好,寻思了几个,道:“愚兄不才,因为常年在水中讨生活,人送外号混江白条小郎君。”

  文渊一听,没憋住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梁俊眉头一皱,道:“怎么,贤弟觉得这外号欠好?”

  “不不。”文渊赶忙道:“小弟只觉得这雅号与年老十分般配。”

  梁俊哈哈大笑,道:“你我兄弟行走江湖,如何能没有名号,说出去不让人笑话,我观兄弟枪法深得赵老先生真传,不如就叫银枪小白龙。”

  文渊没有说话,梁俊自言自语道:“欠好,欠好,念的快了,感受像是在说,银样蜡枪头,不祥瑞,等等,让愚兄再想想。”

  梁俊一连又说了三个,文渊依然不说话,梁俊试探道:“兄弟,你怎么了?”

  文渊道:“殷年老,我想起今日因我而死的孙叔父了。”

  哪个孙叔父?梁俊一愣,也不知道他说的是谁,只能宽慰道:“文渊兄弟,节哀顺变。”

  “我必杀了那阉贼,将他首级祭拜孙叔父。”文渊忽而咬牙切齿道。

  梁俊知道他说的是陈乐,心中也想起这孙子拿着自己当挡箭牌,松弛自己名声的事来,自己此次出行,本就是要杀此贼,随着道:“文渊兄弟,我与你同去。”

  “殷年老美意文渊心领了,救命之恩已经难以酬金,如何再敢让年老因文渊之事以身犯险?”文渊斩钉截铁说道。

  梁俊早就有心把文渊收为自己的班底,旁人穿越都是王霸之气一散,各路猛未来投,自己来了这几个月了,一个可造之材都没有遇到,如今碰到个文渊,如何能让他跑了。

  “实不相瞒,愚兄与那阉患有深仇大恨,早就立下誓言,不杀他,誓不为人!”

  梁俊说的咬牙切齿。

  陈乐那狗贼,凭白污蔑自己的清白,这笔账绝对是要给他算的。

  这边说完,忽而想到了苏柔,忽而觉得那位苏各人的性子与眼前这文渊倒是有些相似。

  二人都是一般的嫉恶如仇不说,还都有着一颗赤子之心。

  说话做事,爽性利索,直来直去。

  见梁俊心意已决,文渊也知道颔首。

  二人又说了会话,便各自睡下。

  他二人倒是睡的踏实,可陈乐却是一夜未眠。

  白昼里文渊和梁俊走脱之后,陈乐六神无主,不知如何是好。

  施康不敢造次,只能在一旁陪着,士卒也都等着陈乐下令,是追照旧不追。

  施康还纳闷,这么大的消息,也不见太子爷出来,难道太子爷就欠悦目热闹么?

  幸亏苏柔也知道此时不是盘算的时候,让老钟头请了陈乐来,只说太子殿下自有计划,让陈乐不要慌神。

  见着了苏柔,陈乐算是找到了主心骨,又是磕头又是哭求,苏柔抚慰了几句,只说万事有她。

  陈乐千恩万谢,一边派人去通知沿途州府,捉拿钦犯,一边装模作样给太子爷请安,然后继续西进。

  河流上因为御船一闹腾,各家商船都紧靠河岸,等到御船一走,船上主事纷纷走出来站在船头或岸边茶铺中不时的往东北偏向辽河张望,不多时,忽而有人叫道:“来了,来了!”

  马上整个三岔铺子瞬间热闹起来,一艘威武商船徐徐驶来,后面紧随着一支船队,望不到边。那打头的商船上撑着两支旗杆,一面旗子上绣着“魏”字,一面旗子上绣着一朵娇艳的郁金香。

  “魏大爷来了,是魏大爷。”三岔铺子热闹起来,陈乐带着圣命驾船走了,县衙差役收了孙礼的尸身已经离开,施康搜集了人马去捉拿逃犯文渊,被御船上士卒杀死的平民,主家也都收殓了。

  这世道就是这样,所有人都没有因为这件事情取消了原定的计划,在这世道上讨生活,怕死的人早就死光了。

  魏家船队停在了三岔铺子,已经有人上前与魏大爷搭话,前前后后将适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这魏大爷性格沉稳,听完之后叹了口气,身后一男子怒道:“这群阉患,滥杀无辜,日后若有时机,我必当亲手杀了,以泄心头之恨。”

  这年轻人与魏大爷眉宇之间颇多相似,搭话之人道:“魏二爷嫉恶如仇,只可惜您其时不在这里,若您在这里,哪容得他们作恶,在下说句不妥说的,大爷二爷与当今坐皇位的本是一个祖宗,若是日后大爷登位,咱们才有好日子。”

  魏大爷皱眉道:“孙掌柜,慎言。”

  这魏大爷与魏二爷是兄弟,大爷名拓,二爷名都,祖上是德贤皇后第三子,只因有争夺皇位之心,被德贤皇后贬为凉州王,永镇凉州,永世不得入长安。

  这三皇子又是个不循分的主,深得德贤皇后痛爱,跋扈惯了,德贤皇后怕他夺位之心不死,改了他梁姓,随着自己姓魏,以此绝了这三皇子当天子的念想,保他这一系世世富贵。

  凉州本多是落魄的、抄家的官宦人家的聚集地,这一系虽改了姓,但血脉上终究是皇族,族中之人多是灼烁磊落行侠仗义之辈,故而在凉州极有威望。

  魏拓性格沉稳喜怒不表于色,魏都年轻气盛本事高强,故而坊间听说的魏大爷其实是指魏都。

  魏拓说完,魏都道:“慎言什么?这几十年来中都那帮权贵只顾享乐,哪里管黎民生死,如今随处烽烟,这梁氏山河能延绵二百年,也是造化,是该换人的时候了。”

  孙掌柜在一旁低声道:“二爷说的极事。”

  魏拓摆了摆手,道:“休要乱说,赶忙开船。”说罢转身进了船舱。

  魏都见年老这般,也不放在心上,转头看着孙掌柜道:“孙掌柜,那天阳县小校文渊果真似你说的那般了得?”

  孙掌柜道:“二爷,我看那人绝非轻易之辈,一定是经名师指点,纵是二爷,想胜他也难。”

  魏都颔首,心中寻思,当年自己游学天下,机缘巧合下曾随着金枪先生学过三月武艺,只是这金枪先生未曾收自己为徒,后听说收了一个文姓少年为关门门生,莫非就是这文渊?

  口中道:“这般英雄人物,他日见了肯定倾心结交,孙掌柜,你来去我舱中说话,我知你丹青了得,将那人面貌画下,日后见了若是不相识,岂不是憾事。”

  孙掌柜应声,随着魏都进了船舱。

  大船在三岔铺子稍做停息,尔后杨帆起航,顺流而下,一路之上早有期待多时的船只加入,待黄昏到了洛州之时,船队已有百船之巨。

  洛州码头众多,陆路之上又是到领土的必经之路,因此来往客商繁多,魏家船队运了十几船锦缎,在洛州便要售卖一半。

  一进码头,早有力工管事期待,船一落锚,力工纷纷上船搬运货物,从洛州到凉州不能走水路,故而船队今晚便要将货物从船上搬下,装到车队之上,明日一早出发。

  船队上各商行主事忙前忙后,一夜不得休息,而所搭之客却悠闲自得,纷纷下了船,或独自或结伴快活寻乐。

  码头周围青楼赌坊众多,酒楼商铺林立,灯火通明长夜不灭。

  魏都与孙掌柜下了船,寻个酒楼喝酒,酒楼掌柜认得二人,行了礼问了安,请了雅间去坐,魏都坐了主位,孙掌柜对席,酒店掌柜道:“二爷,今日要几多酒?”

  孙掌柜道:“先来一坛,二爷好鱼,今日便来一桌全鱼宴。”

  酒店掌柜笑道:“孙先生说笑,不是舍不得,二爷平素对人大方,对自己节俭,上次独自来吃酒,只要了一道菜,我家东家见了,骂我不懂事,非要添菜,被二爷拦下,非是要驳您面子,要吃鱼,我便亲自去后厨寻两条肥美鲤鱼,再来两道咱们店的拿手菜,您看如何?”

  魏都道:“这般最好,孙先生也是和你说笑,你还认真。”

  孙掌柜笑道:“既然二爷开口,那便依着你,你东家在么,若是在,邀他来,上次见他,说很久未见二爷,还让我托话问好,今日二爷到了,他若不来陪酒,下次见了他,看我如何羞他。”

  酒店掌柜颔首称是,应声出了门。

  这孙掌柜名忠,虽是行商掌柜,却是书香门第身世,只是亲族之中有尊长在朝中做官,冒犯了权贵,也是被抄了家,全族流放到凉州。

  因为他识文断字,被人请来主事,与魏家常有生意来往。

  他为人机敏,说话得体,一来二去便与魏拓魏都熟悉了。

  虽是文人,却又喜好枪棒,手上功夫拿不脱手,却将枪棒功夫理论背个滚瓜烂熟,魏都与他投机,时常与他喝酒论道。

  没过多久,酒店东家疾步前来,故友相见难免热情,外交了几句,酒先上来,尔后菜摆满桌,三人你来我往,一坛酒见了底,又上来一坛,顷刻间又见了底,三人微醉,停酒吃菜说些闲话。

  这酒店东家姓狄,单名一个信字,狄家乃是洛州一等一的豪族,家中生意繁多,这码头之上光酒楼就有八家,青楼赌坊更不要说。

  狄信祖上有一人物,号称洛州枪王,一杆长枪使的入迷入化,打遍洛州无对手。

  狄信自幼练习祖传枪法,与魏都时常较量,胜多负少,也是了不得的人物。

  这三人谈到兴头上,难免有些手痒,雅间较偏,窗外就是一片空地,狄信叫人拿来他祖传的银枪,魏都接过,借着酒劲翻窗而出,在空地上施展开了,狄信和孙忠纷纷叫好,魏都耍完,跳上楼来,递枪给狄信,道:“兄弟,耍上一耍,也让孙先生比比,咱俩孰强孰弱。”

  狄信哈哈一笑,接过枪来,正欲下楼,便听外面一阵嘈杂,随后便听噼里啪啦砸桌摔凳的声音。

  狄信微怒,道:“是哪个这般不懂事,在楼下喧哗,扰了二爷的兴致,二爷,孙先生,您二位先坐着,我去去就来。”

  狄信说完将手中银枪递给魏都,转身出门,魏都道:“我与兄弟同去。”

  三人到了大厅,便见酒店掌柜倒在地上,脸上青紫,左边脸上一张鲜红的掌印,现在掌柜捂着嘴,呜呜说不出话来。

  再看掌柜面前几个黑衣壮汉围着一个锦衣之人,正是陈乐。

  陈乐也是心大,见一番关连都让苏柔背上了,自己写了奏折,连夜派了八百里急报送往京城,将锅甩的一干二净。

  陈乐是常欣心腹,常欣又与大皇子交好,内侍省从上到下,压根就不把梁俊这个废柴太子放在眼中,在他们心中,梁俊横竖早晚都得被废,现在被劫走了也好。

  没了心理肩负,锅也都甩的一干二净,陈乐心又活泛起来。

  殊不知,他这边刚一下船,那边苏柔就带着安阳公主也随着离开了御船,连夜离开了洛州。

  陈乐常年在长安,平日里不少听外放的同僚说在地方上如何威风,听得多了,心中就痒痒,早就有心出来见识见识,见众人都看向他,很是自得,道:“咱家能到你这小店来那是给你面子,你这洛州太守即是请咱家,咱家还不去呢,吃你些酒菜你还敢要钱,即是在京师最好的酒楼,都不敢收咱家的钱,你是什么狗工具,也敢这般辱我。”

  掌柜翻身磕头,道:“是小的错,万望大人饶恕,只是这店非小人所有,我拿了东家的工俸,不敢不尽心。”

  陈乐道:“你家东家,你家东家是谁,让他来见咱家,在你家店里惹得咱家不快活,不拿出几百两,咱家一把火烧了你这铺子,你这狗才,倒是条好狗。”陈乐说着,站起身便要去打,狄信道:“且慢动手。”

  陈乐寻声看来,道:“你是何人?”

  狄信道:“我即是这家店的东家,不知哪里惹得客官,还望见谅。”

蓝火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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