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泽没见过一向没脾气的黎越河生机，甚至抑郁，本想在对方的毛上挠一挠，满足下自己的恶趣味，没想到被对方一呛，反咬一口，踩到他的痛处，一时间心情低至谷底。
“你……还真是……”赵泽苦笑。
黎越河的脾气有时好到险些没有底线，这人不轻易抨击别人，但若是抨击，都是往死里逼的，是那种被逼死还记得对方的狠。
“怎样？”黎越河看向对方，半分愧疚的意思也没有，“只允许你让我心堵，就不许我礼尚往来？”
赵泽嗤笑一声，“行，你乐意，我管不着。”
换个姿势，闭目养神去了。
洛澜从离开包厢走到舞池，一直被欧梓维拽着手，怎么也挣不开。
这人的那股倔劲一上来，真是执拗的可怕。她突然有种无力感，要是他这种犷悍的占有欲一直存在，指不定会对她回归现实世界造成阻碍。
不外周围太多人，况且在这种声色犬马、纵情高歌的地方，谁会注意你牵个手。
出了走马看花，又是一阵晚风迎面吹来。
午夜时分了，在这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富贵都市，街上的行人依然来往密集，人声鼎沸，公路上门庭若市，周围霓虹灯闪烁一片。
洛澜马上清醒了不少。
她警告欧梓维：“你幼不幼稚？”
她的目光落在两人他拽着她的手上。
“坏人！”欧梓维看了她半响，然后气闷地松开了手。
哟，不给牵手就是坏人了啊？
他对坏人的界说还真与众差异。
洛澜无视他的小脾气，揉着发酸的胳膊：“我是坏人，那就别跟我啊。”
她也只是随便说说。
没想到这家伙却当了真，满是委屈地瞪她一眼，立即扭头就走。
洛澜：“……”
“你去哪？”她对着他的背影喊。
欧梓维不理她，往人影少的地方走，越走越远。
四月初的夜晚还薄有凉意，欧梓维只穿了一件白色衬衫，勾勒出他绝佳的身段，但看上去很是单薄。
洛澜无奈，怕他打丢，只得几步跟上去。
他腿长，步子一跨就是一大步，所以走得快，三两下将她甩在身后。
她是跑着追上去的。
这人专挑人气少的地方走，想甩掉后面的洛澜，却被追的紧。
他步子一拐，扭头进了一条窄窄的巷子里。
洛澜满眼喷火，她脚底生风似的追了上去，一把拽过他的手臂，语气明显开始服软：“别气了嘛，适才我说的是气话，又不是真的。”
欧梓维被她拽得停下脚步，也没再执意要走，只是扭头盯着她，眼眶通红。
虽然没哭作声，但长长的睫毛上挂着好几颗晶莹剔透的泪珠，颤颤的，怎么也不愿滑落，加上他自己长得极好，好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
洛澜的心一下子就又软了。
这人，还真是要宠的。
“唉，真是，”她有点无奈，抬手碰掉他挂在睫毛上的泪水，他羞涩地躲了一下，似乎是怕痒，又抬手挡了挡。
“干嘛？”她语气有点放肆，“怕我吃了你啊？”
“不是，”他低声说，“有点痒。”
“痒？”她突然行动粗鲁起来地擦几下，有点恶意地问，“这下还痒吗？”
欧梓维瞪圆了眼看她：“疼。”
那样子楚楚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