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原来,是赵卿家啊”
“臣赵毅,前来向皇后娘娘请罪。”
“请罪?卿家何罪之有啊?”
“臣妄自尊大,未能迎接郭老将军进府,未曾料到郭老将军竟把娘娘您的兄门生侄们打的皮开肉绽,臣惊骇,臣有罪。”
“哼!你为何不愿见我郭家之人?既不愿见我郭家之人,又为何跑来见我?”
“娘娘,臣其时并不在府中,怙恃是农民身世怕见官,所以微臣不在家时,他们都是紧闭门庭,说臣不在。谁能料到郭老将军如此坚强,自家儿孙也能下手这样狠。”
“你说你不在府中,那你在那边?”
“我在恩师处”
“何人是你恩师?”
“范希文”
“你竟拜了范希文为师,这是何时的事?”
“就前天,老师看我甚合心意,就在离京前,收了我做学生。”
“嗯,能得范希文赏识,说明你人品很好。那天你在范希文家做什么?”
“恩师对我多有照拂,此前他被贬谪,我去贵寓探慰。期间恩师说要在离京前收我做学生,臣喜不自胜,但知道时间不多,就在恩师贵寓和恩师一起写请柬。此事,恩师贵寓所有人皆知,都可为臣作证。”
“嗯,谅你也不敢欺瞒本宫,而且,范希文本宫照旧信得过的,等哪天他回京了,本宫一问便知。”
“正是如此,等恩师回京了,我让他替我作证。”
“嗯,如此说,也怨不得你,此事,就算是已往了,赵卿家你起来吧。”
“多谢皇后娘娘”
“旭之啊,你另有此外事吗?若是无事,就退下吧,别当误了本宫去皇庄。”
“回娘娘,臣想随驾护送娘娘去皇庄,还请娘娘准许。”
“好,难得你有这心了,本宫准了。”
“多谢娘娘,娘娘千岁千千岁。”
“下去吧”
“臣告退。”
赵毅躬着身,退到了路边。宫女放下轿帘,起驾,凤驾晃晃悠悠的,接着向皇庄之上走去。
赵毅跟在凤驾一侧,随着凤驾一起走。
这时,礼部侍郎过来找赵毅攀话:
“状元郎,照旧你有措施,娘娘的娘家人,都被贬谪,还被打的皮开肉绽,你只三言两语,就化解了娘娘对你的恨意,厉害啊厉害!”
“大人您谬赞了啊,谬赞了。不知大人您找在下是……”
“呵呵,到是无什么事,只是各人都是同僚,以后要多亲近亲近。”
“大人肯折节下交,下官甚感荣幸。”
两人一番客套后,礼部侍郎才说道:
“状元郎,你现在卖力皇后娘娘皇庄桑田的所有事宜,不知你准备如何安啊?”
“王大人,这个简朴,先安置娘娘住下,然后着手修葺宫殿,再之后整理一片农田桑田,交给皇后娘娘治理就是了。”
“也是,让人打理好桑田,每年春分让娘娘去田里走上一走也就是了。皇后娘娘金枝玉叶,哪能真个去种地。”
“王大人,我想你是误会了。我说的是让人整理出来一片桑田,让皇后娘娘自己来打理,并不是让人代皇后娘娘打理。”
礼部的王侍郎疑惑的问道:
“状元郎,你还真计划让娘娘亲自去种地啊?”
赵毅也疑惑的说道:
“怎么了?王大人觉得不妥吗?”
“哎呀。这岂止是不妥,简直就是无法无天!”
赵毅更疑惑了,这怎么就是无法无天了?这难道不是官家和群臣商量好的事儿吗?遂问王侍郎道:
“王大人,这难道不是官家和朝廷的意思吗?怎么就无法无天了呢?”
“我的状元公啊!你怎么这样不明白纲常!
皇后娘娘是一国之母,怎么可以和那些泥腿子一样去种田?她这样的朱紫,怎么可以操此贱业!”
听他这么说,赵毅就不兴奋了,说道:
“王大人,国朝以农桑为本,怎么能说是贱业?”
“虽是如此说,可娘娘乃是万乘之躯,怎能做的来庄户活计?”
赵毅的倔脾气也上来了,说道:
“你怎知娘娘做不得?”
“状元公,你就不怕有朝一日娘娘回宫后……”
听到这里,赵毅才听出了弦外之音。这定是有人授意这王侍郎,让他来忽悠自己的,目的就是让自己恶了官家,好歹毒的心啊!
就皇后娘娘去皇庄后的部署,赵毅怎么会不请示朝中大佬。
他先后问了范仲淹和富弼。范仲淹说:既然皇后屯田是为了勉励天下农桑,那就没有弄虚作假的原理。而且,皇后娘娘乃是大脚,又身世武将世家,些许农活,只要有人指导一下,当不在话下。
可范仲淹与别人差异,考虑问题都是从大宋天下的角度出发,从黎民黎民的角度出发,他太圣人了,赵毅有些不放心,遂又请教了富弼。
富弼的意见与范仲淹的相同,但他分析的更全面,从天下黎民的角度出发之后,还兼顾了赵毅自己自己的利益!
富弼说道:
“……皇后娘娘恶了官家,朝廷和官家的意见是‘皇庄亲伺农桑’!旭之你万万不行自作主张,让娘娘坐享其名。
这样不仅即是是违了朝廷的旨意,也会恶了官家。
而且,这样虽然能让娘娘轻省一些,但却会对娘娘回宫,造成故障。若你真心为娘娘好,当不用考虑农桑之苦。农桑之乐,也正好能让娘娘改改性子……”
苦口婆心的讲了半天,赵毅总算是明白了,皇后娘娘就该真去种田!不管是从什么方面考虑,都应该实打实的种田,不能弄虚作假。
弄虚作假不仅会让官家心里今后恶了自己,也会对皇后娘娘回宫造成阻碍。而且农桑之乐还能收皇后的心,改其性格,何乐而不为呢?
至于这王侍郎,恐怕是没安美意!想到这里,赵毅也不在客气,说道:
“哼,王大人,咱们做臣子的,当尽心为朝廷做事,为大宋分忧,而不是天天想着自身专营!”
王侍郎也生气说道:“我乃是一片美意,不想状元公倒教训起我来了,哼!”
“美意歹心,都不劳王大人费心。
而且,王大人的美意,恐怕也不是平白生出来的吧?是吕相公叫你找赵某人的,照旧宋相公叫你来的?
我想,定是宋相公吧!
吕相公可不会想出这样拙劣的谋略来,哼”
“吕相公又如何?宋相公又如何?这乃是阳谋!呵呵呵呵”。王侍郎自得的笑着说到。
赵毅也笑道:
“哈哈哈哈,可笑,这也能算得上是阳谋?我赵毅可不是你们那些蝇营狗苟之辈!”
交浅言深半句多,赵毅说完,大踏步向前面走去。礼部的王侍郎自讨了一个没趣,笑着摇摇头,随着队伍一起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