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允许

　　霸下站在原地呆呆的愣住了，因为李进忠这个名字他并不陌生，而他更在意的是刚刚魏忠贤所提到的那个天下的‘允许’到底是什么？

　　魏忠贤他显然不是第一次讲述这个故事了，所以他不紧不慢的讲讲述着那之后的事情……。

　　武林大会

　　李进忠他看到那个唯一清醒的李承义坐在擂台之上，李承义看着身边鬼冢雷与文泰微笑着，毫无疑问的是李承义再一次成为武林盟主了。而李进忠他也不知是为什么，他的喜悦之感一点也不比成为武林盟主的李承义少。

　　李进忠突然间感受到了，原来当自己身边有一个十分熟悉的人，而且获得了巨大的成就之时，竟然会带给人那么不真实的感受。同时也会带给人一种我未来也一定可以获得那么大的成就的感受。

　　李进忠他此时渴望着与别人分享着他心中的刚刚获得的兴奋，但当李进忠他回过头正要与和文攸交流时，和文攸他却消失不见了。

　　不外接下来的时间里，李进忠他就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渡过这一天的了，他只是感受到了有无数的人从身边经过，无数的人推搡他，无数的男女在他的身边叫嚷着、喧华着、欢笑着。

　　原本以为这一天就要怎么已往之时，武林盟主李承义来到李进忠的床前。

　　李承义站在李进忠床头之前，轻轻的推了推那个睁着眼睛似乎又看不见人的李进忠。轻轻的召唤了两声。

　　李承义：“义弟，义弟！”一边叫着他，一边推着李进忠的肩膀。

　　李进忠他似乎是感受的到了什么，似乎有人在把他从理想之中往现实拉扯他，身体一个突然抖了一个机敏，然后一下子就看到了那个一直在召唤他的武林盟主。

　　李进忠：“啊？啊！啊！是年老啊！年老你有什么事吗？”李进忠一边说着，一边坐了起来。

　　李进忠揉了揉他那一直睁着的眼睛，又晃了晃脑袋。看上去似乎清醒了许多。

　　李承义一脸严肃的说到：“义弟啊！一会儿我们两个得一起出去一趟，我要给你一那个‘允许’，不外你得用一件事来交流！”

　　李进忠想了一下，一脸笑嘻嘻的问到：“年老什么允许啊？你跟我还那么郑重其事的！”

　　李承义没有一丝的犹豫，坚定的说到：“啊没什么，就是我成为武林盟主获得的那第一个‘宝物’！”

　　李进忠似乎是没有理解李承义口中的那个‘允许’的意义及重要性。李进忠思考了一下，笑嘻嘻的对李承义问到：“好啊！那年老你要我用什么来交流啊？”

　　李承义脸露难色，但照旧吞吞吐吐的说了出来：“我，我不能送你去云南了，另有义弟我要与你交流的事，就是你不要去云南这件事！”

　　李进忠突然感受到他的头皮发麻，同时心中有一股说不出来的难受之感。是一种被抛弃了的感受，又是一种似乎失去了梦想的将死之人的感受。李进忠他现在只能去完成那个红衣大僧人临死之前交给他的事了，因为那是他现在唯一活下去的目标，除此之外无事可做、无事能做。

　　李进忠哼笑了一声，有点语无伦次的说到：“年老你那个云南，差池，年老我不去那我女儿，我在世的目的，我要……。”李进忠不知道因为什么，他一个大男人竟然说着说着就哭了。

　　李进忠一边哭，一边试图组织自己的语言，因为他完全不知道他自己现在在惧怕这什么，他哭的就像是一个即将知道自己要被遗弃的孩子一般。

　　李进忠用手摸着眼泪，带着哭腔说到：“年老，你为什么想要我放弃去云南啊！那是我活下去渺茫的希望啊！年老……。”

　　李承义看着李进忠他哭的那个样子，心中也是有些不忍，但是他已经允许了过自己师兄不会让李进忠去云南的，虽然他并不知道自己的师兄为什么要他怎么做。

　　李承义：“义弟，那个允许就可以资助你找到女儿啊！”李承义一脸真诚的说到。

　　李进忠当他听说那个‘允许’可以找回女儿之时，他突然止住了自己的哭泣，直直的盯着李承义的脸。

　　李进忠双手紧紧的抓住了李承义双臂的袖子，不停地晃着。急切的说到：“年老你说什么？那个允许可以找回我的月华！”

　　李进忠突然从床上一下子滑到了地上，双膝跪地：“年老，我换！我换！我要换那个允许，我拿什么换都可以，就算你要我的命我都给你！我换，我换……。”

　　李承义双手放在李进忠的双臂之上，李承义他双手一发力，一下子就将跪在地上的李进忠给夹了起来，放回到了床上。

　　李承义看着似乎又找到了生存下去希望的李进忠笑了。李承义轻轻的为李进忠擦去脸庞的眼泪，同时徐徐的说到：“义弟啊！我是不会骗你的！那个允许不仅仅是可以做到找你女儿那样的事，只要是你的愿望不是要做天子那样的事，那它就都能实现！”

　　李进忠磕磕巴巴的说到：“真真的吗？我可以找到我的女儿吗？什么做天子啊！我只要我的女儿！”

　　李承义满意的点了一下头，用手拍了一下李进忠的肩膀，满意的说到：“那好！我去外面等你，你把眼泪擦干再洗一洗脸，一会儿你和我一起去见张鲸大人，把你想要的见告于他，他会保证在一个时间段之内完成以你愿望的！我去外面等你！你行动快一点。”李承义说完之后笑着转身离开了屋子。

　　李进忠口中默默的重复着李承义的那句话，走到了脸盆前。‘只要是你的愿望不是要做天子那样的事，那它就都能实现’

　　李进忠一脸欢喜的看着铜盆水中映出自己的影子，又重复了一下自己心中的愿望：“月华！我的女儿啊！我终于要再次找回你了！”

　　李进忠将脸靠近了铜盆，双插入酷寒的水中。可能刚刚李进忠自己太激动了，所以原本不是很冷的水现在格外的凉。李进忠双手捧了一捧水，一下就扑到了脸上。

　　冰凉水让李进忠他现在冷静了许多，而当水的酷寒刺激到李进忠的大脑时，李进忠他愣住了。李进忠用双手捂在自己脸上，他通过指缝看水中自己的样子。

　　李进忠：“这个就是我吗？这个就是那废人李进忠吗！”李进忠看了水中一会儿，突然有一种怒火点燃了他自己。

　　李进忠眼睛瞪的大大的，他不知为何，他不敢将自己双手从脸上拿下来。李进忠的声音透过双手，发出闷闷的声音来：“你！不，你不是我，我才不是你这个废人呢！我我马上就要和我的女儿一起回家了，我们马上就要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而你你只是一个赌徒、一个泼皮、一个废物、一个阉人……。”

　　恼怒夹杂着伤心，一滴泪竖直的掉落在铜盆之中。水中李进忠的倒影被打散，水盆一圈圈的涟漪扩散而出激荡而回。那个水中的‘李进忠’又泛起在了李进忠他的眼前。

　　李进忠看着水中的自己，他只是感受到自己的现在一点都无法冷静的思考，只有自己的心脏在脑中一下一下的跳动。血液带给他温度的同时也带给了他未知的恐惧。

　　李进忠：“不，不，不，月华回到我身边之后，她很快就是要出嫁的，我照旧一小我私家，我照旧穷困潦倒的一小我私家，我照旧一无所有的一小我私家。不，我不要那样！不要！”

　　李进忠将双手插入水中，一丝丝凉意慢慢的使他平静了下来，李进忠皱着眉头，一侧的嘴角微微扬起。心中愿望慢慢远离了他最初的目标。

　　李进忠：“如果我要许多许多的钱，我可以自己去找月华啊！我为什么还要期待着别人去找，自己傻傻的等着！”

　　李进忠一伸手拿过铜盆架子旁的白布，擦了一下脸。“对啊！我要是有许多许多许多许多的钱，我就可以花天酒地了，又要什么就可以有什么了！花……，我一个阉人，还花天酒地？”

　　李进忠摇了摇头，将白色的擦脸的粗布放回了架子之上。向退却了一步，上去就是一脚。哐啷啷～～！铜盆与架子被踹翻在地，铜盆中的水洒了一地。

　　李进忠他又回手抄起了一旁的凳子，高高举起、狠狠落下。“花天酒地！花天酒地！花天酒地？花天酒……。”李进忠每喊一句，凳子酒狠狠地砸一下地上的铜盆。

　　李承义听到了屋内的声音，赶忙的从屋外喊到：“义弟！出什么事了？怎么了！”

　　李进忠听到门外的询问之声，马上笑呵呵的回覆到：“年老，没事的，就是一只大老鼠！放心吧！我收拾一下马上就出来了！”

　　李进忠攥着手中的仅剩的凳子腿，一把就摔在了已经砸扁的铜盆之上，而且朝着铜盆上吐了一口口水。

　　李进忠恶狠狠的朝着那个铜盆说到：“李进忠你已经死了，别再那天天以为自己有都可怜，我会替你报仇的，照旧我亲手替你报仇！”

　　李承义在门口已经等了有半天儿了，李进忠一脸笑嘻嘻从房间之中走了出来。而李承义转头的那一刹那，看见房间之中的凳子与水盆已经破破烂烂的不由得眉头一皱。

　　李进忠：“年老我们走吧！”

　　一路无话，但在李进忠的心中已经排山倒海了频频之多。李进忠在心里盘算着：“我一会儿就要许多几何许多几何的钱，只不外是常言道坐吃山空啊！我要几多钱最后一定都不够花的，更况且我另有赌钱的毛病。”

　　李进忠转念又一想：“我得要一个可以源源不停进钱的道儿，否则那钱才我可一定是守不住的。那我就要一大片土地吧！另有宅券、方单、赌坊、妓院……。我只要是成为了地方首富不就行了吗！”

　　刚刚又是走了几步，李进忠突然想起来了，他们那个首富也经常得给他们的知县、知府之类的人送银子，否则的话首富的日子也欠好过。“对，我不要在被人欺负了，我要做知府！俗话说三年新知府，十万雪花银。我要是知府了看看谁还敢欺负我！我就可以派人去找月华她了！”

　　李承义带着李进忠来到了张鲸大人的以及各个大商人所在乐城的天武府之中。

　　张鲸大人坐在众人的正中间，双目微睁，看到武林盟主李承义带着一个走了过来。于是就不咸不淡的说到：“李承义，你就是要把允许给那小我私家吗？”

　　李承义双手抱拳，气宇轩昂的回覆到：“没错！张大人，在下就是要把那个允许给我的义弟！”

　　张鲸眼皮一抬，嘴角抽动了一下：“义弟？又不是你的亲弟弟，不外啊，我既然已经都允许你了，那就让他自己说说他的愿望吧！”

　　李承义一侧身，就露出了一直站在他身后的李进忠。李进忠他原本还一直陶醉在利弊权衡的比力之中，可是当李承义他将身体让开之时，李进忠才意识到自己到了一个不得了的地方。

　　李进忠他一抬眼，只见有许多几何穿着官服的人，而在正中间就坐着那个传说中的东厂的厂公。

　　突然极大的恐惧感袭击了李进忠，李进忠他的身体有一些哆嗦，他低着头、用眼睛偷瞄着坐在正当中的张鲸大人。

　　张鲸伸手一指：“你……！”

　　李进忠看到张鲸突然一指他，李进忠一下子就瓦解了，李进忠他赶忙的双膝跪地、连连扣首。

　　李进忠：“大大大，大人！”

　　张鲸一咧嘴，摇了摇头同时鼻子轻轻的哼了一声。

　　张鲸：“就是李进忠吧！说吧你有什么愿望。”

　　张鲸一开口，李进忠身体突然受到惊吓一般的抽动了一下。李进忠慢慢的抬起头来，略微带着哭腔回覆到：“回回，大大大人，小的我是李李李李进忠。我我我……。”

　　张鲸一脸的不耐烦的说到：“你你你我我我什么啊！快说吧！你到底要什么？”

　　李进忠又是磕了一个头，结结巴巴的说到：“我，我要，我要做知府！”

　　李进忠的话音刚落，在场的所有人除了李承义都哄堂大笑。李进忠他跪在地上看到别人都在笑，他也随着呵呵的干笑了两声。

　　李承义他的眉毛已经都紧紧的绞在了一起，因为李承义他没有想到，刚刚那个还痛哭要找回自己女儿的人，现在已经不找女儿，还要做什么知府了。

　　张鲸笑了一会儿，用手拍了拍自己胸口，正了正自己的身子，把气息给喘匀了。

　　张鲸：“唉！我还以为要的是什么呢！原来就是这个啊！好说好说我可以允许你！”

　　李进忠听到了张鲸大人那么一说马上喜上眉梢。

　　张鲸缓了一下又说到：“李进忠你说说吧，你是童试几多名啊？”

　　张鲸刚刚说的那句话，其实是句骂人的话。因为古代分为童试、乡试、会试与殿试，过了童试叫秀才，过了乡试叫举人，再过了会试就是贡士（贡生）而如果可以加入殿试取得第一名那可就是当今的状元了。而张鲸问李进忠他是童试第几名，就即是问他，‘你的肚子里能有几两墨水，你有什么能耐啊？’

　　李进忠：“回大人，小的我不识字！”

　　张鲸他没有想到，原来他竟然照旧高估了下面跪着的那小我私家。而张鲸大人刚刚所问到话，虽然是有一些看不起李进忠，但是那个问题问的是并没有问题的。

　　因为虽然那个‘允许’有十分强大的力量。但是那个愿望也要在愿望者的能力蒙受之下才可以实现。

　　如果李进忠他哪怕是一个仅仅只是一个小小的秀才，那张鲸他都可以让李进忠走马上任，但是如果不识字的话……。

　　张鲸：“李进忠，你换一个愿望吧！你不识字我就帮不了你，不外你要是能念书小有所成的话，我照旧可以帮你的！”

　　李进忠：“那我要是当一个县令哪？”

　　张鲸用手重复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你为什么要当官啊？”

　　李进忠倒是十分实在的回覆了张鲸大人的问题：“因为有权就会有钱！我不想要再被人欺负了！”

　　张鲸大人突然笑了，点了一下头反问到：“难道你以为成为了知府就没有人能欺负你了吗？”

　　李进忠：“……。”

　　张鲸大人：“要想不被人欺负的话，那就要坐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职位才行！”

　　因为古代是君权神授，所以正凡人不会去想要坐天子的。

　　李进忠突然一狠心：“好！那我就要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我可以去念书，不外要多长时间才气够到达那个位置啊？”

　　张鲸：“如今可以说是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那恐怕就只有首辅大人了吧！如果你努力的话，五十年就可以坐在首辅！”

　　李进忠一脸木讷，口中轻轻重复了一遍：“五十年！不五十年太久了，到了那个时候的话，可就什么都晚了。”

　　李进忠又给张鲸大人磕了一个头，急切的说到：“那大人！有什么要领可以让我快速的到达那个职位吗？”

　　张鲸想了一下：“我所说的那个五十年，照旧你很是努力的念书，而且照旧我们所有人都帮你的情况之下。不外我简直有一个捷径可你帮你……。”

　　李进忠：“大人，我走我走，无论那个捷径是什么，我都要走！”

　　李进忠因为已经意识到了，如果他放弃了这次时机的话，那他将永远都不行能再有时机发迹了。

　　张鲸大人看着李进忠对权力的渴望竟然已经凌驾了他，所以他决定玉成一下这个废物。因为自己能够将一个废人推到位极人臣的职位时，那种可以掌握、决定‘废人’命运的感受是一件十分爽的事！

　　张鲸暗下决心：“好！我也反面就你绕弯子了，你随着我进宫。但是你能走多远、飞多高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与造化了！不外我另有两个条件。第一、你不许再提起今日之事，与人说认识我。而第二就是，能进宫的都是什么人你知道吧！”

　　李进忠他一下子就想起了大僧人，一下子就想起了他已经不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了，一下子就想起了那天晚上……。

　　东厂密室

　　霸下：“那大人！你，你为什么不杀我呢！我已经无法资助你走到那个位置的。我当年还……！”

　　魏忠贤摇了摇头呵呵一笑，徐徐的说到：“等你回来之后，我会慢慢的告诉你，为什么在那次武林大会之后，我们与‘他们’就都不去加入它了。”

　　霸下：“什么？回来？”

　　魏忠贤抬头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幽幽的问到：“唐令郎！你相信在这个世间有神吗？”

　　霸下一惊，他并不知道眼前的魏大人为什么要问这样的问题。但他照旧小心试探的问到：“大人！你说神！什么神啊？”

　　魏忠贤：“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神，什么又是神！不外你马上就要去寻找那些知道神的人……！”

　　霸下：“大人找到那一些人之后要做什么？”

　　建州左卫

　　和文攸盘腿坐在自己的床铺之上，看着在自己面前跪着的孙子。

　　和文攸已经六十多岁的人了但他看起来，依旧是神采奕奕的。和文攸他捋了捋自己与头发相连鹤发的白胡子。

　　和文攸：“孩子！你要带着我们信念去找一群人，你要联合他们去做一些事！”

　　和龙：“什么？爷爷要我去找什么人啊？又要我做什么事？”

　　魏忠贤与和文攸他们在差异的所在，对着差异的人，在相同的时间，说着同样的话。

　　和文攸、魏忠贤同时说出了同样的两个字：“弑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