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尘听到门外悦玖去而复返,便知不能掉以轻心。当听到悦玖小心翼翼的脚步声远去才放下一颗心。
刚松一口气便支撑不住,口吐鲜血,身体软倒在桌案上。无尘面如死灰,额头豆大的汗珠不停滚落,他挣扎着想要保持清醒,指甲险些要陷入桌案,却终究没能扛住昏死已往。
“令郎!令郎,你在里面吗?”云深见屋门关着,不敢贸然进去。
“我走的时候令郎在屋里呢,不知怎……”小豆子正疑惑,就看到云深脸色一变。
“有血腥气,快去找廖神医!”云深慌忙踢开屋门,入眼即是被刀剑割得支离破碎的帏帐和内力震碎的桌椅碎片。
“令郎!令郎!”云深内心恐慌不安,内疚自责之感蔓延。
待云深看到趴在桌肮亓无尘时,觉得自己的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捏着,让他喘不外气来。
待他走近,轻轻扶起柔若无骨的身躯,那细微的脉搏和轻暖的体温才让他慢慢放松一点。
云深将无尘轻轻抱回床上,拿衣袖轻轻擦拭无尘脸上快要干枯的血迹。
“令郎!”云深不停地唤他,声音哆嗦,内心也哆嗦。希望他能够醒过来,怎奈床上的人元气大伤,早已听不到他的声音。
这些年无尘身体虽弱,却从未有一次让他感受到无尘会一睡不醒,而这一次,他内心的恐惧第一次让他慌了神,他不敢想没了无尘,他和无影楼该怎么办,素音该怎么办,素肴又该怎么办?
“怎么了?”廖神医和小娥问讯急急遽赶来,看到满屋狼藉,心中大惊。
“廖神医,快救我家令郎,求你!”云深见到廖神医如同见到神灵一般,忙乱地跪倒在地,紧紧抓住廖神医的衣角。
“别慌,我先给他把切脉!”廖神医震惊于平日里淡静随和的云深忙乱得像个孩子,满身哆嗦毫无形象。
“快起来吧!”小娥也被云深的样子吓到,转而镇定下来,上前扶起云深,轻声慰藉道:“有爹爹在,没事的!”
云深在小娥的轻声细语下徐徐平复下来:“令郎故意支开小娥,又派小豆子去叫我,一定是料到有人会来刺杀,至于结果,想必是令郎装作没有受伤的样子将人吓走。”
“此处不行久住,小豆子,你去请王爷。”云深眉头紧皱,冷静道:“我们需要好好筹谋一番将令郎送走。”
“咳咳。”床上的人突然轻咳两声,悠悠转醒。
“气血太虚,内伤未愈又强行运功,导致伤势加重,之后一年之内要卧床静养,否则性命难保!”廖神医神情严肃。
“不碍事,悦玖此次刺杀未成,预计会回京,不必再担忧。”无尘虚弱得说起话来都断断续续。
“你还说!”廖神医生气道:“差点都没命了!”
“我的身体我知道,以后我好好养着就是了!”无尘勾着苍白的唇惨然一笑。
“云深,此处不宜久留,你部署一下秘密送我回京。”无尘道:“廖神医,麻烦你带着小娥南下去江浙或岭南。”
“我们都去南方谁来照顾你?”小娥不满道。
“如果跟你们一道走,只怕我死得更快。悦玖或许不会再动手,可是别人就纷歧定了,趁虚而入者触目皆是。”无尘说的有点急,微微带喘。
“只是又连累你们替我受罪!”无尘黯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