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书生交接完了,亲自领她去了一间闲置的厢房,下人们快快当当为她备好沐浴的大桶和热水。
泡暖了身子,她从浴盆里爬出来,自己原本的那身脏衣服已经被收拾走了,留给她的是一套崭新的白色裙衫,旁边竟还准备了玉簪和耳饰。
走出屏风,身侧即是一张整洁的大床,她摸了摸自己身上,确信没有了水渍才小心的坐已往。
不愧是帝都的富朱紫家,这张床是她在这世上见过的最软最舒服的床了,就连枕头都很软。
到这个世上以来,她都是直接睡在地上或树上,幸运的话也就是睡个大板床,被褥什么的能有稻草盖一盖就不错了,这种豪华软床只能在睡梦里想想。
她没敢躺下,怕一沾枕头就睡着了,睁着眼在房间里四处审察。
这个府邸,包罗这间厢房在内,装潢都很是素雅。
房间门壁都是清木色的,镂着古色古香的雕花,案几平静倚在窗前,周围的装饰也就是暖白色的挂帘和几幅写意的山水画,入眼没有任何庞大的色彩,简练雅致,给她的感受就像那个温文尔雅的白衣书生。
外面徐徐平静了,雨声渐小,她起身推窗一看,是雨快要停了。
“女人,我家令郎为您备了饭菜,请问女人现在方便吗?”门外有人轻声询问,亦不突入,敬重的候着。
她前去开门,看到的是一个慈容满面的中年父老。
“女人,我是贵寓的管家风伯,女人若是已梳洗妥当,还请随我来。”
“嗯。”
她自是随着去了,只是走在庭院里,她才发现这个府邸大得吓人,部署看似随意实则考究,小桥流水,亭台楼阁,一步一景,很是惊艳。
“管家先生,你这府邸好大啊……”她忍不住惊叹道。
“慕府是近年才建好的,置备急遽了些,我家令郎又不喜奢华,寒舍简陋,让女人见笑了。”风伯谦虚笑道。
“没有没有,不外,你家令郎经常这样吗?”
“女人说的是?”
“呃,我是想说,他经常在外面捡人回来么……”她摸了摸鼻子。
这位令郎看着不是一般的有钱,但越是富贵,就越是人情冷暖。寻常的富家子弟哪个不是眼高于顶,对路边的乞丐嫌恶都来不及,又怎会捡回家里,添衣加食的供着。
“哈哈,不瞒女人,我家令郎做事有些幻化无常,心血来潮了就将府里的存粮全数捐给灾民,一时兴起还会为不相干的人亲自击鼓诉冤,有时失踪起来更是几天不见人影,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也很是头疼啊。”
“不外要说令郎亲自捡了人回来,这照旧很稀有的,许是女人与我家令郎有缘吧。令郎还付托了要对女人礼数有加,女人若有任何需要,尽管付托老奴。到了,就是这里,女人里面请。”管家敬重俯身,请她入屋。
她迈进屋内,一大桌子酒菜马上吸引了她的全部注意力,那位白衣令郎就坐在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