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药王府要是不出货,他们自然也做不出这所谓的“丹药”来。
但只要这边在卖,那个所谓的微星药业就能仿制出来。
丹药这一块的利润本是极高的,微星药业想用这种方式和他们争市场,要是真打起价钱战来,对方自然远不是对手。
可这么做,在打垮微星的同时,也会损害他们自身的利益。
撇开利润下降不说,最伤的照旧品牌形象。
一件原本走高端路线的商品,一旦降价,甚至平沽,以后再想要恢复到原来的价钱水平,就会有难度。
就好比这楼市与股市,市民们往往是买涨不买跌。价钱一旦降过一次,人们就会本能地期待下一次,甚至重新去权衡原先的价钱是否与价值相符。
原先抢购了丹药屯在手里的,也会因为怕贬值而纷纷脱手转卖,导致供应增加,进而加剧价钱下降的速度。
丹药虽有奇效,却也并非必须品。
沈云凡的指尖又在桌面上敲了三下,基本上理清了思路。
“要不发动传媒,控诉他们这是冒充伪劣产物?”季廷远见沈云凡久不言语,开口提议道。
“糊涂。”沈云凡立刻否认了他的这一提议,“冒充伪劣?尺度在哪里?要说质检陈诉,预计那边能拿出个一箩筐来,转头再给你安上个诽谤罪名。”
他站起身来,负手而立,“更况且,人家现在标榜的可是‘良心企业’,外面的人只看外貌,也就是价钱。你说,现在人心会站在哪一边,嗯?”
季廷远两手这么一摊,心情就像是吃了苦瓜,“那我可真没折了,沈先生,你说咱们该怎么办?你尽管说,我一定照办!”
“你估摸着,他们手上还能有几多货?”沈云凡问道。
“微星对外宣称所有产物已经售罄,但我买通了他们堆栈纪录员,说是还屯着四十三颗呢。”
“呵,他们这是怕我们一直不出货,没了原质料。”沈云凡冷笑,心下了然,“好,便由得他们再苟延残喘一阵。”
一瓶酒兑成两瓶,味道淡了,总送照旧有些效果,但要是兑成一百瓶,傻子也不会再花钱去买。
“季叔,你放出消息去,就说我们之前出售的那批丹药,因不行抗力原因正式停产。”沈云凡继续说道。
“什么,停产!”季廷远惊呼作声,这么做,难道是要向微星药业和它背后的沈晏白,认输不成?
“是,停产。”沈云凡的眼神中带着勃勃野心,“以后,我们只接定制单,对症下药,价钱提高到原来的十倍!”
十倍!
也就是说,一颗丹药,至少要卖到上百万华国币!
“这……”季廷远听了以后,不由咋舌。
这个计划,听起来太疯狂了一些。
如果说,他们原先的主顾群体,还包罗那些年入上百万的小富家庭,那么现在,沈云凡的目光,就直接瞄准了那些亿万身家的富豪和一些新贵阶级!
“我自然是听你的。”尽管心中仍有疑虑,季廷远仍是这般说道。究竟,沈云通常他们药王府的财神爷一般的存在,在丹药这一市场,更是有着说一不二的话事权。
沈云凡看他这副模样,便知季廷远这是敢疑不敢言,轻笑道:“季叔,别担忧,咱们另有个活广告呢!”
……
沈氏团体董事长办公室内,沈晏白正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冥想,这是他出院的第一天。
那种瘫在床上,连屎尿都不能自理,一说话就流口水的日子,终于已往了。
但沈云凡,他那个好侄儿,留给他的羞耻,他却一刻也不会忘!
一想到那张酷似他年老的面庞,沈晏白就气得直咬牙,握紧了自己的拳头。
“年老啊年老,你在世的时候,就随处压我一头!你死了,你儿子照旧这般的可恶!”他这么想着,激动得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就在这时,门被人敲了三下。
“进。”
“董事长,微星药业的老板说想见你。”
沈晏白眼皮也不撩一下所在了颔首。
纷歧会儿,门外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便端着个礼盒,屁颠屁颠地走了进来,见到沈晏白,也掉臂对方仍闭着眼,把礼物恭顺重敬地放在了桌上,笑呵呵地说道:“沈董,一点心意。”
沈晏白徐徐睁开了双眼,眯着眼睛打开了包装,看了一眼里面的工具,这才开始用正眼审察起这个微星药业的老板,沈韬。
这个沈韬虽然也姓沈,却跟他八竿子打不着,半点血缘关系都没有。
只是搭上了自己这条船,少不得要在外头用他的名义招摇撞骗而已。左右也都是些恭维话,倒是显得他在外面很有影响力。
对此,沈晏白也就算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说吧,你又遇上什么事了?”沈晏白摆出了一副从容不迫的架势来,就等着过会儿能“指点山河”了。
“沈董,是这样的。”沈韬继续颔首哈腰,“先前您让我生产丹药,跟药王府打擂台。可是……咱们的丹药是怎么生产的,也瞒不外您不是。
现在那老头突然放出消息,说先前的丹药统统停产,以后只接定制单,你说,这不即是是断了我们的财源吗!”
他先前想过药王府或许会跟他们打价钱战,又或许会跟他们微星药业打讼事,却唯独没有想过劈面会来这么一招。
“定制单?”沈晏白闻言也皱起了眉头。
“是啊,一颗定制丹,至少一百万华国币起步。”沈韬为这事,眉毛都愁成了八字。
“笑话!”沈晏白不屑地嗤笑道:“一颗丹药一百万,他也真敢叫价!”
一个疗程十颗丹药,转眼间即是上千万的花销!
“沈董啊,您还真别说,这定制单听说都快排到年外了!”沈韬在心里嘀咕着,这个老家伙在医院里头躺着,还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连外面的形势变了都不知道。
“假的,假的。”沈晏白摆了摆手,笑了笑,越发不屑,“啊呀,小韬啊,你呀,照旧太年轻。这都是套路,是虚假营销——这玩意儿,我十几年前就玩过了。”
沈韬面露无奈之色,在心里头直叹气,他这辛苦搭上的,究竟是什么破船啊!到现在还这么自以为是,冥顽不灵!
“是真的,沈董,我说了您可千万别生气,人家能卖的这么好,这主要,照旧您的劳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