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林海知恩荐宾雨村；贾化忘情出首如海（三）

　　第十五章：林海知恩荐宾雨村；贾化忘情出首如海（三）

　　晨起黛玉正忙着梳妆，见宝玉进来也是不理会，究竟已是习以为常了。紫鹃倒是笑着打个招呼。转身捧个梳妆盒子帮黛玉的忙。对于这般的事情，宝玉是最有耐心的，细心看着黛玉装扮，时不时还会给个建议。要说起来，此时的宝黛还真算相得益彰，一个无需过多装扮，一个明白欣赏天然。别说宝玉了，就是小本看着面前出水芙蓉，都要忘掉自己许下的使命了。

　　一时间黛玉梳罢晨妆，紫鹃出去倒水。其实这般的事情是有人做的。之所以紫鹃自己动手，无非想给宝黛二人一些时间而已。宝玉得了时机，献宝般取了珠串出来。“妹妹，这是我前些日子得的，一直给你留着。”说着奉了上去。

　　“看你宝物的样子，还不知道什么臭男人拿过的呢，我不要！”说着话，黛玉抬手一打，串珠掉落一边。

　　宝玉讪讪捡了起来，黛玉见了鼻子哼了一声。“照旧这个样子，就不说上进些个？”宝玉听了若有所思，另有些不解。因此又呆住了。

　　听见声音，急遽进来的紫鹃看了两眼便以是明白七八分。“二爷也真是的，旁的男人拿过的工具，怎么好再送了女人？”说着往外轻轻一推宝玉，“紧着看看老太太那里放饭了才是真的。女人这便已往了。”宝玉觉得紫鹃说的有些原理，当下呆呆走了出去。

　　见宝玉出去，紫鹃转身道：“女人也是的，大清早儿，宝二爷巴巴送了工具来，就是心理不喜，也该把话说的和气些。动手就更是不应了！”黛玉打掉串珠，见宝玉失神心里也觉得不舒服，听了紫鹃的话，便不言语。眼睛却往门外看去。紫鹃见了偷笑，上前搀起黛玉，“女人照旧先去给老太太请安吧！”

　　黛玉也想早些已往看看宝玉，这样顺势起来，可等到了贾母屋中，却不见宝玉。看着黛玉乱动的双眼，琥珀笑道：“宝二爷去请太太的安了。”紫鹃知道黛玉定然不会接琥珀这话的，这样忙走已往同琥珀低声说笑起来。

　　此时的宝玉哪里是请王夫人的安了。得了宝玉失神的时机，那小本还不抓住了？短短功夫，借着上学的由头，带着茗烟几个早已经跑出去了。时机可不多的。

　　锄药带路，杀向后面隔街的一处小院。轻轻拍打两下，院门一开，焦大迎了出来。不等他见礼，小本迎了一步，“您老随着受苦了。”

　　焦大微怔，“宝二爷说的这是哪里的话，老胳膊老腿儿，想寻个这样的运动时机还没呢。只不外这回的都是自家事，几个小哥儿没学到什么才是了。”锄药几个听了紧忙上来拍马，说了一堆时机多的是，等好话。美美的投合焦大一回。宁府里多年没有的待遇，让焦大的脸成了包子，幸亏有事在身，还吼得住。知道二爷着急，便请宝玉上屋。茗烟几人知趣儿地留在外面巡查。

　　“一路不近，您老还吃得消？”

　　“宝二爷放心。别看有几分年岁，可让那些王八羔子练习的还不错。现在看看，倒也不都是坏事了。”说着焦大笑了起来。见宝玉的脸上写满了急色，可依旧再次询问自己的身体，焦大心里那个受用自是不用说了。

　　见宝玉还要说话，焦大晃晃手，转身看看外面，然后轻声道：“宝二爷出来一次不容易，否则先把事情说说？”见宝玉颔首，焦大轻叹道：“姑老爷的事情，宝二爷算对了。”说着话，给宝玉让坐。

　　其实见焦大之时，小本心中便有个影像了。可此时听焦大亲口一说，照旧觉得泰山压顶一般，轻轻桌子边上坐好，“您老细发说说！”说着抬手让焦大自己身边坐。

　　焦大倒也不客气，侧角坐好，探头低声道：“当日得了宝二爷示下。说句不放狂的话，这点子事情还没放在心上。只想着，女人那边一动，我这边暗里护着就成了。当年，万马千军之中我都护了……”说着焦大讪笑，小本见了也陪着笑笑，看来焦大果真爱提当年勇。

　　焦大继续道，“一路上有琏二爷打点倒也顺利，我也没现身。只是到了扬州，徐徐品出些许差异来。说起来可笑，就这些，照旧听了二爷的提前预判，我这里才有知觉。”说话间，焦大不由摇头。想来觉得自己后知后觉，无有大用吧。

　　小本已经盘算不了这些了，只道：“琏二哥那边有没有什么影像？”

　　“怕是没有，姑老爷做事甚是周详的。”

　　“你是说姑父也提前知晓要有事情发生？”

　　“怕是了，否则不会把事情安置的这般圆满了。就算琏二爷都没看出所以来。我要不是得了二爷的话。留意到姑老爷病的这般，却没有同僚前来探望，也不会想着里面有事了。”

　　“这样明显的事情琏二哥看不出来？”小本真是奇怪了，同僚，同行，可是风向标啊！

　　焦大口打唉声，一叹道：“整日里，同那些个忘恩负义的滚了一起，就是心理洁净的人儿，怕是也……许是想着姑老爷不成了，同僚不来过了，或者都想着谋位去了，或者想着以是不中用了，还见什么了？却不知见见也是给活人看的原理。用不了几个钱，就能落下一堆儿好名声，哪个不做？即是没人做，那就是有内情了，怕被牵连了也是有的。”

　　“这话说的很是，可这些究竟是咱们的推测……”

　　焦大一摆手，“我的爷，哪里是推测了？事情都这般了，我若是不寻个根底出来，那还去做什么了？这样我得了时机，便求人写了个帖子递了进去。换身体面衣服，只说表表同僚之情。这样姑老爷的人便把我请了进去。”

　　“另有这样的妙招？”

　　“二爷说笑了，险棋而已，谈不上妙招。只要咱们家的人见了我，事情就算漏了。若是姑老爷身边有人眼线，事情也败事了，一个欠好还会牵连咱们。”

　　“也有原理，不外您即是动了，想来是有几分掌握的。”

　　焦大嘴角浅笑，并未多说，只道，“等我见了姑老爷，先问了姑老爷病情。要说姑老爷简直够小我私家物。即便见了我陌生，可照旧同我说了几句。接着借助让人吊水的功夫，才多问了我几句。”

　　“姑父会信你的话？”

　　“自然会信。只要我把当日宝二爷如何想着护着女人周全的话一说，姑爷便知道我是得了宝二爷分配的人了。”

　　“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