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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你飞驰找永恒

297.功夫少年

带着你飞驰找永恒 斐彦 3808 2018-12-28 21:08:45

  二人距门不外两三米远,冷不防被吓到,险些惊叫出来。

  只见一名少年走进餐厅,回手将门关上,目光一扫程致远和温姝的脸,质问:“你们怎么进来的?”

  程致远正感纳闷,为何没听到脚步声,眼看少年与自己年龄相仿,等了几秒钟,不闻楼梯间有声响,料想不会有人再来,笑道:“门没锁,直接就进来了,像你一样。”

  少年剑眉倒竖,脸现怒容,斥道:“这里是严肃的场所,你们搂搂抱抱,成何体统?”原来温姝因少年突入感应畏惧,情不自禁挽住程致远手臂。

  程致远见少年盛气凌人,料想他是酒东家人的儿子,道:“你说这个呀,怎么解释呢?就似乎兄妹之间的亲情,你可别想多了。”

  程致远这样说已算十分客气,不意少年怒道:“竟敢耍我。”突然间飞起一脚,踢向程致远左颊。

  程致远从之前少年关门的行动,判断他掌握一些用力的窍门,倒是没料到他直接动手,当下左腕一格,右手推开温姝,道:“去那边。”迅速脱下背包,丢在一旁。

  温姝也没想到少年会突然动手,听到程致远的话,脚不由主向窗户偏向跑出几步。转身看时,二人已打得十分猛烈,忙道:“你们别打架啊,有话好好说嘛。”

  程致远恼火少年进门时自称是自己爷爷,既见少年主动动手,正是求之不得,便要趁这时机教训少年一下。他遣开温姝之后,心中更无牵挂,况且是一对一,原也有恃无恐。然而拆过六招之后,不由得惕然心惊,暗想:“这小子功夫不错啊。”

  少年现在想法也是:“这油腔滑调的小子倒也有几分本事。”

  少年踢出第一脚时,只为惩戒程致远恶语伤人,没想将程致远踢伤,因而并未使上真功夫。但令他没想到的是,程致远居然能轻描淡写格开,还饶有余暇嘱咐温姝撤离。程致远镇定自若的体现,比格挡这一下更为难得。于是少年在第二招上加了三成力道,攻击部位也更巧妙,结果照旧被程致远化解。

  少年暗觉意外的同时,认定程致远练过格斗搏击,当下不再轻敌,使出师父教授的独门武功,一招中藏下三记后招。他想速战速决,料想程致远即便挡开一至两招,绝难挡开第三招,岂知程致远脱手极是谨慎,竟将招数一一挡开。这下少年从意外转为惊讶,开始认真看待。

  程致远听到温姝劝架,趁隙说道:“他偏要打,我也没措施,放心,没事的。”正说着,少年又是一脚踢来。

  程致远看出少年没用全力,避开这一脚后,笑道:“你也是,放心,打不死我。”

  少年哼了一声,收腿之际,左腿向内打弯,右脚向斜方位垫步。程致远看出他要侧踢,不意少年竟将左脚踩实,转身一记鞭拳。

  程致远仗着看工具比别人慢,只等这一拳挥到脸旁,再矮身躲避,不意少年突然脚下一滑,另一只拳头直接打向面门。程致远没见过这种招数,心知难以避开,只得双手掌心护住鼻子,再收缩手臂,以巧劲化解力道。

  少年眼看得手,又被程致远逃过一劫,当下不再保留,拳脚连环进击,看势头非要将程致远打垮方可。

  程致远正要夸他招式厉害,就见少年提倡狠来,不由得想:“我和你没有深仇大恨,至于这样狠斗吗?”刚刚只是闪避格挡,没有还手,这时也不客气了,开始主动出击。

  二人攻守兼备,斗了三十余招。程致远本以为少年远非自己对手,现下却不敢轻敌。他于格挡之际觉察少年力道不如自己,只是对方每次出招之际,都埋伏下厉害后招,而且收招迅速,招数间还可进行转换,明明看似出拳,实则起腿,叫人防不胜防。

  程致远心知若非自己看工具慢,早已输给少年,同时又想:“他是真打,我是切磋,如果性命相拼,我会不下狠手?”本想自我激励,想过之后反而心底发虚。

  少年连攻不下,早感心浮气躁,听温姝在旁劝架,不耐烦道:“唠叨死了,看你的戏得了,给我闭嘴。”

  温姝被他怼了一句,心想:“这人好没礼貌。”她信得历程致远的功夫,便不劝了。

  程致远反而不乐意了,退后一步,道:“喂,客气点,她可是女孩子。”

  少年哼道:“女人很了不起么,我最讨厌烦琐的女人。”不等说完,冲上再打。

  程致远短暂休整事后,明显感受少年出招时行动稍慢,料想是体力流失的缘故,马上想出战略,开始与少年缠斗,还不停以言语相讥:“我说你这小我私家怎么回事,一点儿不明白怜香惜玉呢,人家美意劝你,怕我打疼了你,你不领情就算了,怎么还出言不逊呢……”竟教训起少年来了。

  少年也不回话,进攻频频之后,斜向插上一掌,便要去扇程致远的脸。

  程致远低头避开,向后跃开一大步,怒道:“士可杀不行辱,你小子什么意思?”

  少年暂不追击,原地冷笑道:“你当我跟你闹呢,闭上你的臭嘴吧,有本事打赢我再空话,激将法对我不灵。”

  程致远道:“好,话是你说的,接招吧。”展开“四象循环步”,加速在少年身周绕行,寻找时机进攻。

  少年一眼便认得这路步法,不由得惕然心惊,立刻摆开架势,严阵以待。可是当程致远进招时,他瞧程致远招式平平,远不如自己预想的厉害,随之担忧化净,笑道:“就这点儿本事?”翻过左掌,拍击程致远打来的一拳,同时右掌探出,快步冲上,掌锋砍向程致远颈中。

  程致远这路步法练得极熟,不成想竟没能迷惑住对手,反而一招间让少年抢到先机,不禁暗自发愁。突然想明一事:“如果我会他的招式,在四象循环步中使出来,岂不是大大有利?”无奈想法是好,眼下却没这份本事。

  少年逼退程致远后,前冲跃起,飞膝击向程致远胸口。程致远预防他落地后使出妙招,脑中转过几个念头,最终决定不闪不避,以左掌下压,按向少年膝盖,再抬右肘击打少年肋下。

  少年双脚离地,只得沉下右肩,手臂抗住肘击,随着转身鞭拳,横扫程致远面颊。

  程致远身子一矮,少年那一拳重新顶掠过,他正要冲拳打向少年下颚,不意少年身子转到一半,左腿已然踢到。程致远眼睛看得清楚,却知来不及躲,只得用双手反抗,同时借势跃后,距离再次拉开。

  少年手臂挨了程致远一肘,肌肉隐隐作痛。程致远双掌盖住少年一腿,手腕略微酸麻。二人均未讨到自制,上前时心下越发谨慎,都不想输给对方。

  温姝见二人势均力敌,惊讶之余变得忧心忡忡。忽见少年左拳平刺,将程致远逼得倒退一步,随着斜向跨步,右腿高踢,正中程致远左肩。温姝见状,登时惊出一身冷汗,险些尖叫作声。

  程致远先已预判出少年的攻击部位,心想肩膀肌肉结实,被踢一脚无关要害,这才暗自运力抵御,故意没有避开。他早看出自己和少年各擅所长,自己赢在力道与耐力,少年赢在招式巧妙,于是想出硬碰硬的打法。这种打法他平素最看不起,认为是泼皮无赖的作风,不外风度的前提是强过对手许多,眼下势均力敌,自然首选兵不厌诈了。待肩膀被少年踢中,立刻起腿,踢向少年胸口。

  少年本以为程致远能够避开,后招都已想好,没想到竟会踢中。他慌了下神,眼看程致远踢来这一脚势鼎力大举沉,立刻绷紧胸肌反抗。

  程致远精通运力技巧,心知若使上十成力,少年肯定重伤,所以起脚便只用了五成力。然而这一脚踢中后,他见少年半天回不外神,心情微现痛苦,不由得感应内疚。

  少年中招后胸口闷塞,感受到体力已大量流失,但他甚是硬气,见程致远不来趁人之危,明明没有缓好,仍道:“干什么停手,少看不起人。”主动上前进攻。

  程致远见他越打越快,一招未老,另一招便已打出,料知他已是强弩之末。原来二人攻守各半,现下程致远守多攻少,直到感受少年气息恢复,这才增加攻势。

  少年感受程致远似乎在让着自己,立刻罢斗,道:“你搞什么,怎么不认真打。”

  程致远道:“你管我,有能耐打垮我再说。”

  少年听程致远说话中气十足,心想若非以奇招取胜,这次自己非败不行,当下一声暴喝,猛地一脚正蹬,踢向程致远小腹。

  程致远向后仰倒,右手撑地,左腿蹬向少年支撑腿。少年单脚发力,跃起半米来高,避开程致远这一脚,半空中另一腿下劈,击向程致远面门。

  程致远单手撑地,猛一用力,身子平平向后翻腾,借助旋转之势,甩动左腿,凌空踢向少年后腰。见少年曲臂挡架,中途变招,原本踢向腰间的腿疾转而下,正中少年右腿膝弯。

  少年膝窝一软,落地时便无法立即站定,不外他反映迅速,眼看程致远左勾拳打来,击向自己肋下,已知背身来不及防守,当下右足足尖一点,身子鱼跃飞出,将重心落于左足,接上一记侧空翻,将距离拉开三步远。不意程致远追上即是一脚,正好蹬在自己后臀上。

  少年“哎唷”一声低呼,飞向一张餐桌。

  程致远知道机不行失,再行追上,一记扫堂腿踢向少年右脚脚跟。

  少年见他这次乘胜追击,“嘿”的一声,喜道:“好招。”纵身跳上餐桌,桌上一张盘子马上被他踩碎。

  再看程致远拔身跃起,半空以手臂接下少年两记连环踢,随后稳稳站在桌上。他见餐桌狭窄,未便再使腿法,更换短打。少年也如此想,接着二人“噼里啪啦”对攻起来。

  打过一阵,程致远找到破绽,右手日字冲拳打向少年鼻梁。少年脸向右侧,左手一格一带,顺势去抓程致远右手手腕。程致远让他抓住右腕,在他右拳打向腋窝时,身子向后一拉,作势摔倒。少年不愿放手,仰面扑向程致远。程致远左臂沾到桌面,向背后躺倒,乘隙右手反扣住少年左腕,弯起左腿搭在少年颈中。

  少年见程致远要使“十字固”技法,情不自禁打了个突,趁程致远左足尚未踏实,无法稳固之隙,后滚翻挣脱,向前一扑,将程致远反压在身下。程致远大惊失色,不得不放脱少年左腕,左手护住露在外面的左侧下颚,反过身子,右臂圈住少年头颈。

  少年正要砸击程致远下颚,突然脖子被他圈住,一头砸在餐桌上。程致远听到响声,正要出言挖苦,突然肋下一痛,立刻撑起下身,死死勒住少年头颈。少年额头在餐桌上摩擦,无奈只得腾脱手来,撑住上身。

  如此已往半分钟,二人俱感精疲力竭,却谁也不愿先出言认输。又过了几分钟,二人仍保持原样,谁都无法转动分毫。

  刚刚被少年踩碎的盘子,此时一半停在程致远手边,另一半停在少年手边,但他二人谁也没想用盘子当武器,均觉那是下流行为。

  温姝早瞧见了,心知二人都是君子,于是走去后厨。再出来时,她左手端着一只小碗,走到二人身旁,握勺的手伸到碗中挖了一勺,放入口中,笑着看向桌上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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