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课间，程致远去楼上找秦娈。
秦娈早上听到程致远和陈华的对话，回到班级后，找到温姝下铺，直接问道：“早上你帮姝儿叠被了吗？”
女生以为秦娈回寝室检查，看到被子倒了，道：“叠了。”见秦娈脸色阴沉下来，道：“我很认真叠的，可能是姝儿的被子太蓬松了。”
秦娈道：“下次注意吧。”茫然转身。
女生问道：“你叠好了吗？”
秦娈嗯了一声，走回座位。
之后从晨读到程致远来找她，她始终没能从负面情绪中挣脱出来。
程致远等在门外，见秦娈走出来，微笑上前，道：“娈娈，有件事我想问你。”
秦娈满心气苦，鼻中一哼，恶狠狠道：“不愧是外国回来的，思想真是开放。”
程致远被她这反映吓得打了个突，问道：“我怎么啦？”
秦娈立刻换上笑容，气愤愤笑道：“有事快说。”
程致远感受秦娈似乎要生吞自己，客客气气隧道：“娈娈，我有件事想请教你。你认不认识我的叔叔大爷？”
秦娈被他问得一愣，反问道：“我怎么会认识你家的人？”
程致远一想也对，秦娈其时还小，即便见过也未必记得，于是换了一种问法，问道：“你妈妈认识他们吗？另有你家里有没有摆放过他们的照片？”
秦娈道：“没有。”突然想到一事，怒道：“你什么意思？”
程致远不知自己错在那边，本能解释：“我没有此外意思，你……你是不是误会了？”
秦娈冷冷隧道：“哦，是我误会了，我怎么又误会你了。也对，从认识你开始，咱俩的误会从没断过。程致远，我也问你一个问题，你妈认识我舅舅吗，你家里有没有摆我舅舅的照片呀？”
程致远道：“没有啊，我妈不认识你舅舅，至少没听她提起过。”
秦娈盯着他，过了几秒，问道：“你可不行以别总在我面前装傻装无辜，你很笨吗，你真是傻子吗？”
程致远道：“我没有啊。”
秦娈浅浅一笑，问道：“德國的啤酒好喝吗？”
程致远道：“应该还好吧，听说后劲儿挺大的，你知道我不太能喝酒，只能听别人说……”
秦娈道：“我劝你也多喝点吧，补补脑。”说完，甩身走回教室。
程致远再一次无心插柳，激怒了秦娈，他自己莫名其妙，唯有原地叹气的份。
温姝小跑出来，问道：“你们又怎么啦？”
程致远道：“我和她天生就是冤家，只能这么解释了。”
温姝问道：“你对她说了什么？”
程致远心里不痛快，道：“一晤面她就已经生气了。”
温姝道：“这么说来，不是你的问题喽。”
程致远道：“我问她，她妈妈认不认识我叔叔大爷，家里有没有摆他们的照片，然后她更火了。”
温姝问道：“没说此外？”
程致远一耸肩，道：“没了。”
温姝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问？”
程致远道：“还不是因为那幅画，我总觉得不会那么巧合，画中人居然和照片一模一样，是不是很奇特？”
温姝道：“下次问的时候直接点，不要那么隐晦，容易引起误会。”
程致远道：“我已经很直接啦。”
温姝看他满脸委屈，悄悄可笑，低声问道：“娈娈画那幅画的时候，她爸爸是不是没在家？”
程致远道：“是啊，他爸欠债跑路了。”
温姝道：“娈娈爸爸不在家，她妈妈摆放其他男人的照片，那说明了什么啊？”
程致远名顿开，问道：“娈娈以为我说她妈妈和我叔叔大爷有私情？”一拍脑门，道：“唉哟，我脑袋疼啊。”
温姝被他气笑，道：“你平时很智慧的，怎么总在娈娈面前犯蠢呢？”
程致远捂脸仰头道：“让我死吧，我不想活了。”
温姝笑道：“罪不至死，你快向她致歉吧。”
程致远道：“你叫她出来吧，我给她磕头赔罪。”
温姝回到教室，走去秦娈桌旁，道：“娈娈，那傻子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正在走廊里忏悔呢。”
秦娈道：“我不想见他，你让他回去吧。帮我转告他，我全家都不认识他大爷，另有他大爷的任何兄弟。”
温姝问道：“要原话转达吗？”
秦娈道：“随便吧，加点修饰也行。”
温姝笑着允许，出门告诉程致远。
程致远见秦娈不愿出来，对温姝道：“最近一直没休息好，脑子有点秀逗，我走啦。”
温姝道：“娈娈气也消了，你就别多想啦，找时间一起出去吃个饭，谁都不要喝酒，也不要提已往的事，好幸亏一起吃顿饭。”
程致远道：“这主意好。她已经有心上人了，我愿意祝福她。当朋友不用那么累，改天一起吃个饭吧，叫上鱼头。”
温姝见他神色倦怠，道：“中午好好睡一觉，不要随处乱跑了。”
程致远颔首允许，暂别温姝。
午睡被迫醒来后，程致远的瞌睡虫彻底被激活了，昏昏沉沉了整整两节课。
柳盈盈见他身子一抖一抖的，直打哆嗦，还不停向黑板颔首，问道：“干嘛呢，演出节目呐。”
程致远道：“我好困啊。”
柳盈盈道：“坚持一下吧，马上就下课了。”
忍到下课，铃声一响，程致远居然精神了。拄着下巴，盯着面前卷纸琢磨：“出国深造会去那么久吗，逢年过节都不回家？也许他早就不要我们母子了。”叹了口气，趴在桌上，头脑昏沉起来。
“师父，我爸爸武功厉害吗？”
“他呀，谦虚点说吧，打败天下无对手。”
“比陈雄还厉害？”
“陈雄算什么工具，当年你父亲打败过他。”
……
“关于你父亲的事，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郝爷爷，请你告诉我，我爸爸是不是还在世？”
“他很好，你放心。”
“他现在在哪？”
“他在一个又舒服，又宁静的地方。”
……
“我允许你，等你长大，我会一件一件事都告诉你，绝不隐瞒。你想去看望父亲，我也会带你去，好吗？”
“什么时候才算长大？”
“成年，等你十八岁时，我会兑现今天的允许。”
……
“你出来，有种你给我滚出来，不要装神弄鬼，否则我就掐死他。”
“师父，你怎么啦？”
“师父，你是不是看到什么了。”
“唉哟”
“你死鬼老爹呢？你爷俩想戏耍我，是不是？”
……
“师父，这个图案是咱们门派的标识吗？”
“我无门无派，图案是我找人绣的。”
“这是一座山吗？”
“不错，这简直是一座山峰。”
“可是怎么似乎裂开了？”
“武学就是高山，我纹这个图案，就是想让你力劈西岳，扫除一切障碍。”
……
“山，峰，一座峰，程一峰……”猛地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