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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你飞驰找永恒

234.旧案回溯(一)

带着你飞驰找永恒 斐彦 2134 2018-11-20 22:48:59

  一路流通,轿车开进警局院内,蔚承勋的车紧随而至。

  程致远追随蔚承勋进入警局大楼,意外地发现楼内随处可见警员,心想:“已经后半夜了,他们怎么还没下班?”

  东墙上挂着人员栏,最上方贴着蔚承勋的照片,照片下是他的名字。程致远盯着照片看了几眼,感受他们父子脸型不像,气质倒是十分相近,料想蔚然脸型遗传自母亲。

  走上二楼,沿路警员见到蔚承勋,显得毕恭毕敬,亲热召唤“蔚队”。

  程致远问道:“蔚叔叔,您是局长,他们为什么称谓您队长?”

  蔚承勋尚未回覆,一名年轻女警员快步上前。她手上拿着一个档案袋,先敬军礼,后道:“蔚局,这是您要的资料,凭据您的付托,全都整理好了。”

  蔚承勋接过档案袋,道:“小王,辛苦治安科和案审科的同事了,时间不早了,让女同志们回家休息去吧。”

  女警员道:“是。”退在一旁,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蔚承勋叫来两名警官,让他们部署下属下班回家,转头看时,程致远正在与女警员说话。

  程致远低声询问女警员:“姐姐,您为什么称谓‘蔚局’,不叫‘蔚队’?”

  女警员微笑道:“蔚局原来是刑警大队长,他手下的兵称谓惯了,就没改口。我才来这里三年,又是文职,只能称谓蔚局了。”

  程致远这才明白,原来称谓‘蔚队’还需要资格,笑道:“谢谢您,我懂了。”

  蔚承勋笑道:“小朋友,好奇心满足了吧。”

  一名警官接上话题,对程致远道:“咱们蔚队不是靠关系提拔上来的,靠的是真本事。咱们老同事心底尊敬他,认为照旧称谓‘蔚队’越发贴切。”

  另一警官笑道:“蓝副队,自己人大吹大擂不太好吧。”

  蓝副队正色道:“那个年代过来的老黎民谁不知道,用得着我吹嘘?”说完,二人相视一笑。

  程致远感受两位警官都是精明老练的角色,听他们提到蔚承勋时,言语只有尊崇,并无谄媚之嫌,于是越发对蔚承勋肃然起敬。

  蔚承勋摆摆手,道:“好汉不提当年勇,你们也别磨蹭啦,快让各人下班吧。小朋友,跟我来。”

  来到二楼走廊尽头,蔚承勋走进一间屋子,打开了灯,坐到桌子后面。

  程致远关上门,与温姝王恬并排坐在椅上。

  蔚承勋将手上的档案放在桌角,对程致远道:“这是间审讯室,不外你们不要畏惧,咱们只是聊聊天,唠唠嗑。”

  程致远道:“没什么好怕的,您有问题就请问吧。”

  蔚承勋道:“情况我只或许了解一些,具体内容你说说吧。这里有录音设备,另有监控器,想到什么说什么,转头有人卖力整理,可以不凭据顺序,但尽量不要遗漏。”

  程致远当下将如何搭上棍哥轿车,如何在皮头的引领下发现厂区,如何相救王恬等经过详细讲明。他感受怒江似乎不愿袒露身份,除了老鳖中箭与怒江有关,此外再无关联,便没提到怒江。

  程致远说完,王恬也将所见所知叙述一遍。

  蔚承勋没有动条纪录,听完之后,询问二人是否说完。

  程致远想到梁芯被逼自杀的事,道:“有一件事和今晚案情无关,可是我必须告诉您。”

  蔚承勋打个“暂停”的手势,先关闭录像录音器材,又走已往将门反锁。

  程致远不理解他为什么这样做,自觉保持平静。

  蔚承勋重新坐回座位,笑道:“致远,我忘了夸你,你可真是有勇有谋啊,是块当警察的好质料。”

  程致远本以为他会训斥自己鲁莽,擅作主张救人,没想到他竟会夸赞自己,还改了称谓,不再称‘小朋友’。当下便将梁芯自杀的事说了,请蔚承勋帮她伸冤。

  蔚承勋道:“你不说,我也大致猜到是这类似的事。”沉吟片刻,道:“梁芯是自杀的,已经排除了他杀的可能。这起案件很是庞大,现在还没到伸冤的时候。”

  程致远见他突然变得犹犹豫豫,倒像是有难言之隐,问道:“为什么不是时候,您在期待什么?”

  蔚承勋将档案袋中的一沓文件取出,平铺在桌台上,道:“破例让你看看这些吧。”

  程致远起身上前,扫过一眼桌上文件,很快发现纪律,封皮上都带有“华宏社”字样,问道:“这些都是华宏社犯下的罪行?”暗想:“居然有这么多。”

  蔚承勋神色淡然,捡出一本文件,放在程致远面前,道:“看看吧,这里面详细纪录了‘梁芯案’的视察取证经过。”

  程致远拿起文件,掀开第一页,果真看到梁芯的名字,继续阅读下去。

  蔚承勋道:“姓常那人名叫常平,梁芯的死与他大有关联,说是他逼死的并不为过,然而背后主谋却另有其人。你听常平说是他亲手杀害了‘鳄鱼’,实际情况并非如此,鳄鱼也是自杀的。鳄鱼死前,亲口认可罪行,可是不等法院宣判,他已经畏罪自杀了。”

  蔚承勋说话时,程致远看到一页上写道:“梁芯之父梁曾伟自愿放弃诉讼,选择庭外调整。”登时愤然道:“亲生女儿受辱自杀,为什么要放弃诉讼?”

  蔚承勋道:“因为他收了常平的钱。”

  程致远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怒极反笑,道:“钱比女儿的命还重要吗?”

  蔚承勋道:“冷静,我很理解你的恼怒,其时我也很是恼怒。但是请你记着,法大于情,无论何等恼怒,都必须照章服务。人民法院对自诉案件,可以进行调整。自诉人在宣告判决前,可以同被告人自行息争或者撤回自诉。刑事诉讼是公诉案件,除指定的几项轻伤害案件外,一律不允许调治。如果梁曾伟其时坚持告下去,结果不会像现在这样,也怪我们知道的太晚了。”

  程致远怒火已生,也顾不得许多,将文件重重拍在桌上,道:“只讲条例,不讲原理,什么狗屁逻辑。”

  蔚承勋盯着他看了几秒,平静的心情浮现出笑容,道:“冷静的时候像个狙击手,怎么激动起来就成了市井泼妇了?”

  程致远自知失礼,稍微冷静一些,道:“我原来就情绪化,适才的话对事差池人,没有不尊重您的意思。”

  蔚承勋哈哈一笑,道:“不尊重我打什么紧,不要藐视执法就行。”拿过那本文件,翻到中间部门,对程致远道:“这是梁芯的遗书,你看看吧。”

  程致远重新拿起文件,阅读遗书。

  遗书最末有一句话:“我给了自己太多的压力,已经无法面对现实,我无法再继续生活下去,自杀对我来说是种解脱。申明:我自愿自杀,与旁人无关,没有人逼我。我死后,也请不要视察我的家人,另有我的室友,他们全是无辜的。”

  程致远读到这里,霎时心痛如绞。他没想到梁芯在生命的最后时刻,竟会选择原谅,原谅那些将她推向死亡的人。

  蔚承勋道:“欺压他人自杀有剥夺他人生命的犯罪故意,一旦证据确实,欺压者涉嫌故意杀人罪。但梁芯在遗书中写得很清楚,她是自愿自杀的。字迹我们证实过了,简直是梁芯所写。她写遗书时很是冷静,使这封遗书具有很高的参考价值。”

  叹了口气,又道:“梁芯家境并不富足,这孩子很有孝心,想留点钱给家人,真是叫人痛心啊。我们得知情况的时候,梁芯已经自杀了,从被侵犯到自杀,中间整整过了一个多月,也是我们知道的太晚,没能挽救她的生命。”

  程致远被这封遗书搞得心乱如麻,情绪由怒转哀,道:“好人死了,坏人逍遥法外,事情已往好几年了,真正的主谋永远不会被抓到,是不是?”

  蔚承勋道:“是,目前是这样,你说得没错,不外你多说了两个字——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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