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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你飞驰找永恒

100.真容相见

带着你飞驰找永恒 斐彦 2008 2018-08-23 09:29:37

  陈雄指着程致远,骂道:“你死鬼老爹呢?你爷俩想戏耍我,是不是?”

  程致远腑内排山倒海,心中又是委屈,又是惆怅,道:“师父,我从未见过父亲,他与你无冤无仇,又怎会戏耍你啊。”说完,忍不住呻吟一声。

  陈雄胸口不停起伏,显得恼怒异常,程致远的话似乎也没听进去。程致远见他狂态毕露,心下有些畏惧,只想尽快离开这里,免得再被他拳打脚踢。

  陈雄一动不动站了许久,突然说道:“徒儿,你胸口没事吧。”

  程致远见他神色恢复常态,捂着肚子,摇头道:“还好吧。”

  陈雄道:“我也不知道适才自己怎么了,似乎是中邪了,你把这件事忘了吧,不许对任何人说。”

  程致远试探性地问道:“师父,您认识我父亲吗?”

  陈雄道:“我不认识。”

  程致远视察他心情,心中不信,可是怕他又再发狂,不敢追问下去。

  陈雄定了定神,道:“我再教你几种步法吧。”

  程致远听出他口气变了,喜道:“谢谢师父。”

  陈雄道:“没事,我既然是你师父,教你也是分内的事,不用致谢。”这句话他说得平平淡淡,说完,只见他一手握拳,一掌摊开,置于小腹两侧,右腿半蹲,挺直腰杆,左脚向前探出,脚尖点地,说道:“这叫虚步。”

  说完,右腿深蹲,重心下移,左足前滑,将腿伸直,说道:“这叫仆步。”身体偏转,顺势将左腿压在右腿上,说道:“这叫歇步。”随着一跃而起,弓膝体前,一拳向前打出。

  程致远抢答:“这是弓步。”

  陈雄点了颔首,一面演示,一面解释:“马步冲拳,歇步栽拳,弓步插掌,虚步十字手,这些招式可以搭配运用。”陈雄所授招式,程致远早跟郝爷爷学过,但照旧装作初次知晓,道:“师父,这几招好庞大,我回家可得多练习才行。”

  陈雄道:“你有哪里不明白的,记得问我。”

  程致远感受他真的开始教自己功夫了,兀自欢喜,道:“多谢师父。”

  陈雄道:“你练吧。”

  未到中午,陈雄道:“你回去多练习,下午我另有事,改天再来教你。”

  程致远道:“谢谢师父指教。”

  陈雄道:“你走吧。”

  程致远向他磕头,换回衣服,离开木屋。

  他刚走出木屋,刚刚的疑惑便即涌上心头,思忖:“郝爷爷不外向窗上投掷了一个雪球,为何师父看到后竟会如此紧张,继而大发雷霆?郝爷爷又怎会来到这里呢?他依据什么判断师父良心欠好,又为何提醒我小心提防?适才师父气头上踢了我一脚,还说爸爸和我一同装神弄鬼,又是什么缘故?”

  正想着,身后远处传来“嘎吱”一声。他以为身后有人走路,转头瞧去,却没见到人影。想是野兔踩在雪上,当下不以为意,继续低头思索。

  回抵家后,程致远凭据郝爷爷先前所授练气秘诀,自行在房间里运气调息。过不多时,腿上麻痒完全消除。又练一会,双腿热乎乎的,再无异样感受。他暗自欣慰,歪在床上继续思索上午的种种怪事。

  吃过午饭,他的疑惑仍未解开,立即去公园找郝爷爷,他相信郝爷爷一定知道答案。

  这场大雪事后,公园比平时冷清了许多。程致远找了一圈,不见郝爷爷人影,见湖面结成冰面,不少孩子在溜冰车,当下租来一辆冰车,边划边等。

  到了四点,天色徐徐黑沉,程致远心知郝爷爷今天不会来了,悻悻离开公园。

  回家路上,日落西山,两旁修建变得昏暗无光,只剩天空还蒙蒙亮。经过白昼的清扫,门路积雪都已推到树下,走起路来不再困难。程致远将要走到九栋楼时,迎面走来一位老人。他看到老人的鞋子,主动让道,让老人先行,不意老人却站住了。程致远抬头一看,喜道:“郝爷爷!原来你在这里。”

  郝爷爷道:“跟我来吧。”

  秋天之前,立交桥已初具雏形,随着天气变得严寒,不宜施工,这时工程暂时弃捐,工地上也无人看守。郝爷爷引着程致远进入工地,与他藏身在远处桥墩后方,道:“你去公园找我,可知这一路上被人跟踪?”

  程致远微微一惊,见郝爷爷眼色郑重,摇头道:“我没发现。”

  郝爷爷道:“致远,我知道你有问题想要问我,可是眼下我无法全部回覆,我不想编谎骗你,所以你也别问了。”

  程致远听他这样说,立时感应一阵失落。

  郝爷爷道:“我一路随着你到公园,又一路随着你回来,我见跟踪你的人离开,才来和你碰面。”

  程致远并不疑心郝爷爷的话,但他向来自诩耳力极佳,如何竟会绝不察觉,禁不住问道:“怎么我一点儿也不知道?”

  郝爷爷道:“那人装成路人,一路上没有任何异常举动,你又如何能够分辨?总归是个小孩子,江湖经验不足,不知人心险恶,不会自动自发提高预防。”沉吟一下,道:“我如现在把实情告诉你,你一定沉不住气,要惹出大麻烦来。”

  程致远被跟踪而毫无觉察,起初悄悄自嘲无能,但想那人不外是跟踪,倘若稍有异动,自己肯定瞬间觉察,因此并不急于知道跟踪者是谁、跟踪自己是何目的,问道:“郝爷爷,您是不是知道许多事?”

  郝爷爷点了颔首,道:“关于你父亲的事,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程致远全身一震,热泪上涌,道:“郝爷爷,请你告诉我,我爸爸是不是还在世?”

  郝爷爷拍了拍他肩膀,道:“他很好,你放心。”

  瞿燕过往的种种体现,几度让程致远臆测父亲其实早已过世了,虽然他还存着另一个念头,父亲或许真的在为国家效力,但内心深处更倾向于相信父亲过世。这时听郝爷爷语气笃定,绝非利用自己,禁不住喜极而泣,呜咽问道:“他现在在哪?”

  郝爷爷道:“他在一个又舒服,又宁静的地方。”

  程致远握住郝爷爷的手,摇晃两下,道:“求求您带我去见他吧,我真的好想见他一面啊。”

  郝爷爷感受程致远的手暖暖的,笑道:“你未来会见到他的,现在还不是时候呀。”

  程致远问道:“为什么?他是我爸爸,为什么儿子不能见爸爸?”

  郝爷爷盯着他的眼睛,道:“我允许你,等你长大,我会一件一件事都告诉你,绝不隐瞒。你想去看望父亲,我也会带你去,好吗?”

  程致远问道:“什么时候才算长大?”

  郝爷爷道:“成年,等你十八岁时,我会兑现今天的允许。”

  程致远迫切想见父亲,问道:“能不能早一点?”

  郝爷爷道:“等你得知身世后,无数麻烦会找上门,如果你觉得可以应付,我现在告诉你也行啊。”说到这里,放开他手,态度转为柔和,道:“我今天来见你,是来向你道此外。”双手在脸上揉了几下,将一层薄薄的皮膜扯下,连带着髯毛揉成一团,丢进旁边积雪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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