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历史

隋唐军师联盟

第056章 元吉

隋唐军师联盟 诸司马甲 4566 2018-09-04 19:00:00

  第056章元吉——谁家门生谁家院(1)

  听脚步声,来者只四五人,但刘树义仍不敢大意,想着等来人进屋以后,警惕之心大减之时,再黑暗偷袭。

  忽听得哭声大作,一对孩童正自哇哇大哭。

  那为首少年叫道:“哭什么哭,本令郎又不是没给你们钱,若不是今日倒霉,才不会住这又破又烂的草房。”

  孩子母亲忙道:“是,是,令郎恕罪,这钱咱们是决计不能收的。”

  那为首少年道:“咱们又不是山贼强人,不会平白无故住你衡宇,这钱你们必须收下。”

  接着脚步声细碎,似乎有人应少年之令,将钱财塞给了妇人。

  那为首少年又道:“院中不是另有间柴房,你们一家今晚就在那留宿,明日走时我会再给你们赔偿。好啦,好啦,我困了,你们快些走吧。”竟在别人之家,下起逐客令来。

  刘树义心中不忿,但想此人显然不是巨猾大恶之徒,从声音来看,年纪也不会多大,可能是生在富豪之家,娇生惯养,有些嚣张跋扈而已。

  一想到声音,立时觉得这为首少年的声音有些熟悉,似乎在哪里听过,但绞尽脑汁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此人。

  接着敲门声响起,刘树义低声道:“门已开,你直接推门进来,莫让他们知晓家里另有别人。”

  柴门推开,乡农匹俦领着两个孩童走了进来,孩童先前受到惊吓,现在仍啜泣不止,二童先前见过刘树义等人,蓦地见到柴房中有许多人,倒也并不畏惧。

  刘树义轻声问道:“他们有几人,都进屋了吗?”

  妇人道:“共有五人,两人手持火炬,守在门口,其余三人在屋里。”

  刘树义将乡农一家好生安置在一旁,召集众人,低声道:“待会儿,我与乞儿哥先行出去,外面昏暗,手持火炬二人远远瞧不清楚,定会以为我俩是乡农匹俦二人。

  我和乞儿哥趁其不备,突然脱手,当有几分掌握制住他们,你们一听到消息,立即冲出,咱们得好好教训这群不速之客。”

  小刘此时还想挤兑孙乞儿,但想到情势危急,硬生生把话咽进了肚里。

  小环心系众人安危,尤其见刘树义身子单薄,格外担忧,但知此时现在,劝也无用,只能在一旁暗自忧心忡忡。

  一切依计划行事,刘树义与孙乞儿各持一根木棒,背在身后,徐徐走出柴房,直向堂屋走去。

  守在屋前、手持火炬二人,还道是适才进去的匹俦二人,问道:“你们出来干嘛,有要紧事吗?”语气温和,态度倒也并不恶劣。

  刘树义见状,临时改了主意,低声对孙乞儿道:“莫下重手,先查清楚对方来路。”

  说话的同时,右手握紧木棒,右臂发力,便要挥棒朝左侧那人打去。

  左侧那人火炬前举,要看清来人面目,火光照映下,一张熟悉的脸庞泛起在眼前,大吃一惊,立即大叫:“刘令郎,怎么是你?”

  刘树义这一惊非同小可,木棒高高举起,并未砸落,问道:“你识得我?你是谁?”

  话音甫落,右侧那人已被孙乞儿木棒击中,一边呼痛,一边大叫:“来人,快来人,有刺客!”

  此言一出,小小乡农之家立时大乱。

  柴房小刘等人立即从房中冲出,站在刘树义身后。堂屋中三人听到消息,急遽出来应援,一时之间,双方有如两军对垒,严阵以待。

  左侧举火炬那人叫道:“且莫助手,都是自己人。”

  转身对屋中为首少年说道:“四令郎,你看外面是谁?”

  刘树义心中直犯嘀咕:四令郎?四令郎是谁?

  突然心念一动:此人认识我,又叫那少年四令郎,莫非是李渊第四子李元吉?

  那少年即是李元吉了。

  事情要从几天前说起,那日李渊收到长安来的书信,竟是女婿柴绍所寄,说是要来太原相助岳父,同谋大事。

  书信寄出之时,柴绍便已从长安出发,将借道西河郡溪城县,希望岳父派人相迎,至于绕远、借道原因,自也是甄翟儿盘踞永安雀鼠谷之故。

  李渊立时召开家庭聚会会议,这才得知,是二子世民数次相邀柴绍匹俦前来太原。李渊勃然震怒,狠狠训斥了李世民一番,但想柴绍已然出发,现在再写书信劝阻,已无任何意义,迎接照旧要迎接的。

  但派何人相迎,倒颇费一番思量。如今城外甄翟儿虎视眈眈,城内王威、高君雅窥伺在侧,若是走漏一点风声,那柴绍都将有性命之忧。他对女儿李秀宁格外痛爱,爱屋及乌,对柴绍安危便越发重视。

  轰轰烈烈迎接显然并不妥当,最好是派小队人马,隐藏身份,黑暗相迎。只是卖力之人须得精挑细选,但大战在即,建成和世民都无法走开,若派外人加入此事,又总不能放心。

  李渊为此大伤脑筋。

  就在这时,李元吉毛遂自荐,愿意前往。李渊因他年纪尚小,缺乏历练,无临事应变之能,认为他尴尬大任,坚决拒绝。

  李元吉不平气,执意相求,甚至愿意立下军令状,如若不能宁静迎回姊夫,愿受军法处置。

  李渊见他如此坚贞,心底悄悄欢喜,加之李建成在旁帮李元吉说话,李渊最终允许了下来。

  为保证李元吉与柴绍平安归来,李渊精挑细选了五人,在李元吉身旁护卫。李建成又从贵寓抽调了两名心腹爱将,其中一人还认识柴绍,凑成七人,陪同李元吉上路。

  李建成所派二人正是手持火炬、在屋前守卫的二人。其中左侧那人往日卖力李建成外出宁静,因李建成多次与刘树义外出逛街,故而识得刘树义。

  一行八人,一辆牛车,六匹骏马。车马一早便偷偷运出城外,李元吉等八人穿着普通衣衫,秘密出城。来到牛车、骏马停放之处,划分上车、上马,向西河溪城进发。

  临行之前,李渊、李建成谆谆申饬,要李元吉低调行事,切记要隐藏身份,不行惹是生非,多管闲事,时刻以大事为重。

  李元吉时年十四岁,初生牛犊不怕虎,虽允许下来,却并不以为然,心想自己有那么多妙手护卫,此行肯定一帆风顺,另有什么可担忧的?

  行了一程,眼见距太原已远,便将李渊、李建成嘱托抛之脑后。二乘马前面开路,二乘马左右护卫,二乘马在后警戒,牛车位于中央,车马专挑大道,缓慢而行。

  途中自然遇到许多流民,李元吉一时兴起,便把车上诸多食物散发下去。眼见一众流民跪倒在车前,谢谢涕零,李元吉倍感自得,忍不住便要说出自己身份,以便收买人心。

  这时左右有人提醒,李元吉立即想起临行前李渊和李建成的嘱托,冲众流民说道:“我能力有限,只能帮诸位到此,但诸位继续东行,不日便能到达太原。我刚从太原出来,如今太原留守乃唐国公李国公,唐公爱民如子,体恤黎民,你们前往太原,唐公必会好生赈济、安置你们。”

  可流民实在太多,只一个时辰,事先准备的诸多食物,已基本散净,但流民不管掉臂,仍蜂拥而至。

  李元吉初时以实情相告,耐心解释,但众流民饥饿已极,哪里肯相信?胆子大些的,便要上车抢夺。李元吉七名护卫各个身手矫捷,流民虚弱无力,又怎能够得逞?

  李元吉见此法有效,便不再解释,只要见有人围上来,便命护卫驱赶,如此一来,便没人再来骚扰。

  自此以后相安无事,不意黄昏时分,流民再次泛起,竟有数百人之多。李元吉等八人目瞪口呆,彷徨无措。

  原来李元吉虽已散净车上食物,但流民却坚信车中肯定另有,又见李元吉身坐牛车,诸多护卫相送,定出生于富豪之家。料想车上除了食物之外,还应该有金银珠宝等物事,他们走投无路之下,自然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流民当中有些人平日里最恨富人,在人群中又有些威望,往高处一站,振臂一呼,利用流民仇富的心里,马上便聚集了数百人。

  李元吉等从车上抽失事先准备的武器,与众流寇血拼。那些流寇红着眼睛,像疯子一般,徒手向牛车提倡冲锋,众护卫以死相博。一时之间,残手断臂,满天飞翔,各人脸上尽皆沾满鲜血。

  李元吉娇生惯养,哪里见过如此血腥的局面,畏惧已极,躲在车厢拐角,瑟瑟发抖。

  流寇伤亡惨重,攻势削弱。七名护卫趁此时机,护着牛车突出了重围。但流寇并不罢休,在后穷追不舍。

  危急之下,护卫头领献出战略,决定用三人引开追兵,一人赶车,二人骑马护卫,其他马匹追随在后,若牛车周围无人护卫,恐难以让人相信。

  李元吉现在已方寸大乱,听说能逃出升天,不住的颔首。护卫头领,点了两小我私家。三人在李元吉面前磕了四个响头,抬头而去。

  李元吉处在惶急恐惧当中,其时并未有任何回应,事后思之,大悔不已,忍不住捶胸顿足。其他四人就地眼含热泪,目送三人的背影,直至消失。

  所有人都知道,那三小我私家再也回不来了。

  既无牛车马匹,余下的四名护卫只好一路搀扶李元吉,将他带到一处隐蔽、宁静之所。五人停下来包扎伤口,清洗血污,商量日后行止。四名护卫身受重托,生怕李元吉再遇闪失,一致请求李元吉先回太原。

  李元吉现在已从畏惧恐惧中恢复过来,畏惧回去以后遭人讥笑,坚决不愿就此无功而返,决定继续前往西河溪城。众护卫虽有意见,却也不敢违背他的命令,于是五人继续西行。

  五人自此专挑荆棘小路而行,也是事有凑巧,竟与刘树义等人相遇在一户乡农家里。

  ……

  李元吉见到刘树义,满脸不屑,冷哼道:“认真是冤家路窄,你怎么会在此处?”

  刘树义反问:“一向养尊处优的李四令郎,突然泛起在乡农家里,才奇怪之极。有些人好不要脸,竟然攻克民屋。”

  李元吉白昼险些丧命,早就心中有气,此时又听刘树义句句带刺,字字都是讥笑,气的胸膛险些要炸开了一般,喝道:“把这个多嘴多舌的小子给我拿下。”

  认识刘树义的那护卫劝道:“四令郎消消气,刘令郎与大令郎素来交好,咱们不能对他无礼。”

  李元吉气愤已极,挥手打了他一个耳光,道:“你作死吗?胆敢违抗我的命令。”

  那护卫不敢再说,但认真要与刘树义动手,终究下不去手。

  刘树义道:“咱们以五对五,你未必便稳占上风。依我之见,咱们照旧互不打扰,井水不犯河水。”

  李元吉知他所说乃是实情,况且护卫各个身上有伤,动起手来,大大亏损,但究竟郁闷难宣,忍不住大吼道:“滚,滚,都给我滚!”说罢,关上房门,竟将四个护卫也留在了门外。

  片刻之后,只听李元吉叫道:“你们还不给我进来,都想造反吗?”

  其余三个护卫立即推门进屋,那个认识刘树义的护卫冲众人微微颔首,转身走了进去。

  刘树义等并未急着返回柴房,在院中升起了火,围火而坐,低声商议,此事该如那边置。

  孙乞儿道:“他们口中的四令郎,到底是什么来头?这少年小子,年纪轻轻,也太横蛮无理了吧?”

  刘树义道:“太原留守唐国公的第四子李元吉,你说他的来头大不大?”

  孙乞儿撇撇嘴道:“那又如何?如今他落难至此,咱们好好教训他一顿,他又能奈我们何?”

  突然想到刘树义一家曾由唐公李家接出大牢,两家定然关系匪浅,又道:“他虽然犷悍,惹人讨厌,终究未伤害乡农一家,不算是穷凶极恶之人,放他一马也不是不行。”

  小刘乘隙揶揄道:“我看你就是胆小如鼠,听说他是李元吉,身份尊贵,便吓得尿了裤子。”

  孙乞儿道:“你有能耐,那你去。你将若是毒打李元吉一顿,我孙乞儿日后听你驱使,决不违拗。”

  小刘本就是故意气他,见他开口反驳,反而不再说话了。

  众人已习惯二人斗嘴,都微微一笑。

  刘树义笑道:“乞儿哥不用忌惮我与李家的关系。”压低了声音,接着道:“我对此人厌恶之极,真想打他一顿。但他并非孤身一人,有护卫在旁,人多口杂,殴打一事若是传到父亲耳中,大大不妥,可惜,可惜!”

  秦伯乐嘻嘻笑道:“今日不用我们动手,李元吉那小子已吃过苦头啦。你没看四护卫各个身上有伤,那小子又气愤难当,显是白昼跟人斗殴,吃了败仗。”

  众人尽皆大笑,都赞秦伯乐视察入微,心细如发。

  最后刘树义提议,就让李元吉五人在屋中歇宿一宿,明日分道扬镳,各走各的路。众人尽皆同意,熄灭院中火堆,回到柴房休息。

  刘树义虽知是李元吉,警惕心丝绝不减,叫来孙乞儿,二人斜倚在门后,坐岗巡查。

  折腾了许久,二人尽皆疲惫不堪,闭目待睡之际,忽听得敲门声响起,接着一个轻轻的声音说道:“刘令郎在吗?”

  刘树义立即睁眼,道:“有事吗?”

  柴房外那人听到刘树义声音,大喜过望,道:“刘令郎,冒昧打扰,还乞原宥,但事情紧迫,可否出来一叙?”

  刘树义听出此人正是认识自己的那个护卫,道:“稍等,我马上出来。”眼神示意孙乞儿,不要担忧,站起身来,打开柴门,走了出去。

按 “键盘左键←” 返回上一章  按 “键盘右键→” 进入下一章  按 “空格键” 向下转动
目录
目录
设置
设置
书架
加入书架
书页
返回书页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