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晚上再跟你好好算账

　　“是，老师。实际上有位奥斯比尔的伯爵，想向我们借兵。”阿多尼将事情的缘由说了一遍。

　　“咳咳，”一旁的伯爵清了清嗓子，“您好，‘秘皇’殿下。”

　　从安安拿出秘克石开始，伯爵本存有怀疑的态度荡然无存，一脸释然。

　　“老夫是安弗普瑞尔的城主，赛杰斯?霍伯特。”伯爵自我介绍着。

　　“原来是奥斯比尔的前国会长，霍伯特伯爵。”伯爵虽已卸任，但他卓越的政绩使其美名在外，“秘皇”知道他的名字屡见不鲜。

　　“是的，殿下。原来内政之事，实在不应劳烦他人。但如今敌我力量悬殊，又身负掩护王子之责，不得不向贵军求助了。”伯爵敬重地说出缘由。

　　“原来如此。阿多尼，”“秘皇”回覆道，“需要几多军力，你评估一下，至于价钱……就按平日里的八折吧。”

　　“是。”阿多尼回应。

　　阿诺不知道八折是多大的让步，但他听龙族的维恩义上将说过，龙帝交给“秘盟”治理的所有委托，价钱均是实打实的，从不因龙帝与“秘皇”交好而自制。那就更别说其他人的委托，定是公务公办，没有乘机抬价预计已是万幸了吧。

　　“满意吗？”“秘皇”柔声问，自然在问安安。

　　“嗯。”安安轻回了一声。阿诺从她展开的笑容可看出，她必是满意这个让步的。

　　“不外，朱尔，”但是“秘皇”却没计划就此罢休，“你对我隐瞒拉姆的身份，导致我的行动组被巫师团虫军攻击，这笔账该怎么算哪？”

　　不会吧？阿诺心中赞叹。之前在龙族，虫军进攻他们实为抓捕拉姆，这件事阿诺也是经历了艾克特贝斯的袭击，才想明白的。

　　而“秘皇”又是如何得知此事原委，以及拉姆的身份的呢？总不会是刚刚听了伯爵的话后，自行推敲出来的吧？

　　若真是如此，那“秘皇”得多厉害才行？怪不得聪慧的安安会被他吃得死死的。

　　“又没人伤亡。再说，堂堂‘秘盟’军最后照旧要我一个弱女子来收拾残局，你美意思找我算账？”安安发挥着赖皮的功力，将秘克石重重拍在桌上。

　　失去力量来源的秘克石，光线徐徐弱了下去。

　　“我们晚上再说。”魔力光线即将消失的一刻，“秘皇”暧昧地对安安说了最后一句话。

　　“哼！”安安收起桌上的秘克石，满脸不平气，没有计划再开口。

　　“毕兹尼斯先生，借兵一事还要劳烦你了。”伯爵见安安不愿开口，便接下继续去洽谈的责任，说到底究竟是他出资借兵。

　　“是，伯爵放心，不才定会办妥。不外，不才需先了解伯爵借兵的目的，以及您目前的军力。不才才好知道，借给伯爵您几多的军力合适。”阿多尼言下之意，是要伯爵先见告自身实力。

　　“这个……”伯爵迟疑了。

　　在政坛多年，他自然深知隐藏实力的重要性。阿诺的父亲也曾教导阿诺，无论在任何时候，都不能让外人知晓自己的实力，更要千方百计地获得敌人的底细。因此阿诺能够理解伯爵，若让阿多尼了解安弗普瑞尔现下的军力，一定是个危险的选择；但若不见告，“秘盟”外援不够，就有可能因此输了整场攻防战。

　　“阿多尼，先派一支行动小组吧。”一旁的安安打了个圆场。

　　“您确定吗？虽说‘秘盟’军个个是精英，但一支行动小组仅有10人，除了随军的初阶魔法师卖力情报、防御和疗伤之外，参战的仅9人。这个数量对现下的安弗普瑞尔来说，够吗？”阿多尼有些担忧。虽然阿诺也不排除他有意将生意谈大。

　　“现下是够了。不外，最快什么时候能到？”安安招招手，取消了阿多尼想谈大买卖的意图。

　　“最快5日。”阿多尼笑了笑，不敢不从。

　　“5日？”王子惊呼，“这么慢？不是说两日内即可到达吗？”

　　兵贵神速。通常“秘盟”接下的借兵任务，均能在买卖谈成的两日内便能见到“秘盟”军的参战，阿诺一直都是这么听说的。这次为何要这么长时间呢？

　　“是的，王子殿下。若‘秘盟’在周边有据点，两日内即可到达。但，”阿多尼增补说，“很遗憾，殿下。不知是何原因，自‘秘盟’军建设以来，奥斯比尔王国就从未找过我们委托。老师曾试图与你的父亲，国王陛下取得联系，均被拒绝了。因此，我只能从邻近的他国调动军力来支援。”

　　“最近的据点在……”伯爵询问。

　　“龙族群岛。鉴于最近的斯贝斯塔姆广场被叛军占领，因此只能走水路。我们会派最快的舰船将行动组运送过来。”阿多尼解释了要五日这么久的原因。

　　“那来……”王子预计是想说“来不及”，但被安安打断了。

　　“来得及。”安安插话道。她胸有成竹地朝王子和伯爵点颔首。

　　来得及吗？凭据安安的预估，叛军在五日后便会攻城，“秘盟”军在刚开战时到达尚可，若攻城战结束了再到，岂不于事无补吗？

　　阿诺只能相信安安必是已经预知过战果，才会说这番话。

　　“阿多尼，你是鱼人，对海兽了解几多？”一般话题到了这步，该是谈价钱的时候。安安却不按套路出牌，问了个无关的问题。

　　“是，该了解的都有一定的了解。”阿多尼也惊讶于安安的问题。

　　“正好。伯爵，我建议让阿多尼加入晚上的召唤，究竟他比你我更了解海兽，也好实时分辨泛起的海兽是否有危险。”安安转向伯爵，提出了建议。

　　“这个……”伯爵再次迟疑。

　　阿诺认同安安的话，但晚上的召唤仪式，与安弗普瑞尔的军力一样，都是很私密的事情。不相干的阿多尼加入，似乎有些不合适。

　　“哦？莫非是传说中赛杰西一世的契约召唤？”阿多尼向王子询问，十分感兴趣。

　　王子点颔首，知道阿多尼是“秘盟”军的一员后，便一直用崇敬的眼光看着他。

　　“既然如此，请务必让不才加入。不才是听赛杰西一世的传奇故事长大的，对这位英雄麾下的海兽也颇有研究。”阿多尼双眼发亮，一掌握住王子的手，请求着。

　　“可以吗，伯爵？”王子很想允许他，但仍尊敬地询问伯爵的许可。

　　“好吧。既然与‘秘盟’军相助，自然相互信任。毕兹尼斯先生对海兽有了解，也可制止一定的危险。”伯爵释然地朝王子笑了笑。

　　“好了，正事谈完。剩下的，阿多尼你跟伯爵谈吧。”安安站起来，转身就向船舱外走去。

　　所以，她的意思是，价钱这些不是正事？

　　阿诺护卫这位大人也有两年有余，但仍是无法理解她的这些奇怪想法。心中轻叹一声，与爱莱塔一同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