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令郎柴宁
近几日的雨越来越凉，风也越来越冷。
只是府中有了江梦琪这样伶俐可人的少女，气氛似乎都有所变化，蓝老夫人也不似以前那般易怒生气，倒是易瑶的日子好过了许多。
这日午后，蓝漓依着往日习惯去客来居看看情况，没想到在酒楼街上迎面撞见了江梦琪和一个斯文的男子。
江梦琪也看到了蓝漓，下意识就想拉着那男子躲开，但却觉察无处可藏，只好硬着头皮笑着迎了上来，“姐姐，你也出来游玩吗？”
游玩，是江梦琪在京中最喜欢的一件事情，十几天时间，倒没几日是牢固的在家中的，而她对蓝漓的称谓也从漓表姐酿成表姐又成了姐姐，蓝漓也是并没什么所谓，随她去了。
“嗯，你这是要吃工具吗？”
江梦琪悄悄吐了下舌头，“我们刚从普渡寺过来，没吃到午饭，简直是饿啦，这条街上这么多家酒楼，也不知到底要去哪家……”
蓝漓笑道：“这条街上的食物都各有特色，每一家都是不错的。”
江梦琪看了一圈儿，突然上前拉住蓝漓手臂，笑道：“我听说全聚福的糕点很好吃，既然遇上了，不如一起去吧？”
全聚福是一家连锁店开遍大周的糕点行，蓝漓倒是一直想尝尝那儿的手艺。
几人很快到了全聚福，江梦琪点了几分招牌甜点，蓝漓也点了几样。
那斯文的男子略有些腼腆，但见蓝漓对他并无过多奇怪的瞩目，似松了口气，偶有说话也是有礼客气，看起来家教良好。
“蓝姐不要客气，今日我请客。”
“初次晤面，怎美意思叫你破费……”
江梦琪似乎才想起那青年男子一样，低咳了一声，小声对蓝漓道：“他叫柴宁。”
蓝漓颔首，唤了一声柴令郎。
糕点很快上桌，江梦琪又是惊喜又是叹息，又买了一些计划带回家去。
伙计打包糕点的时候，柴宁离席去结了账。
“我听说瑞雪楼的香酥鸭特别好吃呢。”江梦琪意犹未尽。
柴宁拿着打包好的糕点，笑道：“若是喜欢，我们便去尝尝好了。”
“好。”江梦琪喜笑颜开，“姐姐一起去。”
蓝漓婉言笑道：“不了，我另有些琐事，便不打扰你们雅兴了。”
江梦琪霎时脸色有些不自然，“姐姐你……”
柴宁也红了泰半边脸，蓝漓淡笑不语，对柴宁点了下头，转身离开了。
只是蓝漓还没走多远，忽听身后传来一声“哎呦”，正是江梦琪的声音。
那方江梦琪出了全聚福便往瑞雪楼走，因为走路没留意，差点撞到人，幸亏那人反映灵敏闪了开去，倒是江梦琪因为冲劲儿太大跌了已往。
“没事吧？”柴宁声音响了起来。
江梦琪撇着嘴：“疼……”
柴宁小心翼翼掀起衣袖，这才觉察袖下擦破了一大块皮，霎时看向那肇事者的目光就变得酷寒，“你……”
然而，他那酷寒的目光，放触及那人脸庞便说不出话来。
女子，高冠，白衣，佩剑，眉心梅花妆魇。
京中半月，他一下就意识到这人就是当今太后眼前的红人，巾帼将军梅映雪，冒犯不得，却没想到梅映雪直接迈步走向瑞雪楼。
如此目空无人，再想到江梦琪那疼的要掉眼泪的模样，柴宁心疼的厉害，一口气梗在胸口不吐不快。
“来，站起来。”他扶着江梦琪起身，看向梅映雪，“女人，你撞倒了人，难道连句致歉的话都没有吗？”
梅映雪身份珍贵，眼高于顶，哪会理他？倒是两个婢女拦住了柴宁想要继续上前理论的路，“我家小姐没碰到她半边衣袖，是她自己摔倒的，还请你们搞清楚状况，不要再来烦我家小姐。”
江梦琪打着哭腔道：“若非她突然闪开，我怎会摔倒？”
柴宁道：“可疼的厉害吗？”
江梦琪是个千金小姐，自然疼的厉害，流着眼泪直颔首。
恰逢此时蓝漓正到跟前，江梦琪一下子扑了已往，委屈的道：“姐姐你看……”露出自己受伤的手臂。
原本计划进去的梅映雪停住了脚步。
“还好。”蓝漓看了一下，“只是破了些皮，不碍事，我们走吧。”
江梦琪委屈的点了颔首，小声道：“漓姐姐这样知书达理，若我是华阳王，我也喜欢她。”
梅映雪习武之人五感灵敏，那些话一个字不差全被听了去，立即脸色微变，冷哼一声，“你还不是华阳王妃，倒已明白利用自己的身份收买人心了么？”
恰逢此时，一辆马车停在了瑞雪楼门口，赶车之人竟是战坤！蓝漓突然反映过来，情感梅映雪这话不是说给她听，是说给马车上那位听得吧？
梅映雪简直别有心思，这话一来给蓝漓等人下马威，二来试探白月笙口气。
她跟白月笙从小一起长大，也算熟知白月笙脾性，当年那件事情之后，更是从不让女子近身，这个蓝漓有何特别之处，居然可以……
白月笙下了马车，淡漠如风，如同没有听到没有看到一样，上了瑞雪楼的台阶，只是经过蓝漓的时候，似是看了她一眼，亦或是没有。
那一眼，带着一些特此外工具，让蓝漓心头颤了颤，有一种极其欠好的预感。
梅映雪讨了个没趣，神色更冷，却没有为难任何人，随后也进了瑞雪楼。
瑞雪楼，独立雅间之内，白月笙开门见山，片刻不等，“工具呢？”
梅映雪脸色越发僵硬，“你我之间，难道没有此外话可以说了吗？”若是以往，她绝不会奢求白月笙任何过多关注，可今日，看到蓝漓她便觉得极其不舒服，心底深处强烈的想要获得一些肯定的答案。
但白月笙终究是白月笙，他不是五年前那个温文尔雅的风骚令郎，他变了。
白月笙甚至连看都未看她一眼，起身便要离开。
梅映雪心裂成了碎片，却强自忍耐：“工具我带来了。”
白月笙止住了脚步。
梅映雪自嘲一笑，看来如今，若非为了这昆山寒玉，白月笙对她只怕连理会都懒得理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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