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其他的事情了，都回去休息吧，剩下的事情我会交接给绣娘，她会跟你们交接清楚。”
那些女人都识趣地退了下去，夏思瑾破有深意地看了一眼那个青衣女子。
那女子似乎察觉到了夏思瑾的目光，转过头对她微微一笑，福身退了下去。
目送着那些女子离去，夏思瑾盯着青衣女子掀开珠帘消失的地方，眼底尽是探究。
良久，她转过身上楼，此时绣娘早就挂号完，桌子也被搬了回去。
“绣娘可方便和我讲讲刚刚那个青衣女子？”
夏思瑾走进房间垂着头问到，箐藤在门口关上了门。
“女人是说那个最后对你笑的女人吧，那个女人叫绿裳，奴家这儿以前的头牌，是个苦命的人。奴家当初是大冬天地在街上遇到她卖身葬父，心头难得起了怜惜之意，就给了她钱安葬父亲，但因着她的姿色起了他心，就把她骗了回来。”
“卖身葬父？那厥后是她又是怎么留下来的？”
“她起先也不愿意，究竟奴家做的这种生意有哪些个清白人家的女人愿意做。但是她被关在地牢里面没吃没喝，最后不得不妥协。放出来以后也是极其不情愿，想了种种法子想跑。奴家就给她下了一剂药，想着事成以后都生米煮成熟饭了，她也没辙，谁知道这女人居然上吊自杀，还好丫鬟发现实时捡了条命回来，厥后可能自己也想通了没再闹过，奴家看她有些才艺确实也可怜，就让她做了个卖艺的女人。”
“她可曾恨过你？”
夏思瑾在桌子前坐下，接过绣娘递来的名单细细看起来，一边看一边跟绣娘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她倒是也跟奴家表露过，当初谢谢我给她银钱让她葬了她父亲，但是也恨奴家让她沦落至此，但是好几年已往，可能也看开了认了命，恨意也就没那么深了，循分地呆在这里，平日里还会帮着奴家治理，那绿裳倒是个被奴家扯入歧途的好女人。”
夏思瑾听着绣娘话里的丝丝愧疚，心里有了自己的一番计划。
看完名单，夏思瑾把名册朝旁边一推，手指放在桌上敲着，目光撇向景洛轩。
景洛轩见着她这副模样便知她心里在思考着什么，只得轻咳一声吸引绣娘的注意：“不知那些女人是否都有一技之长？”
“大部门是有的，有个把的女人没有，因为以前当的是最下等的妓子，也自然不会去培养她们了。”
在听到绣娘说“最下等”的时候，夏思瑾的眉头明显拧在了一起，随即又舒展开来。
景洛轩自然是看见了她的心情，却依旧不懂声色开口。
“没有才艺的女人，就让她们去做一些缝补打杂之类的事情，做个小丫鬟每个月拿点月钱，若是有清白的人家愿意娶，她们自己也愿意嫁，就拿点钱出来置办些得体的妆奁，让她们有个家。纵使是妾也比以前那种日子强。这些事情就劳烦绣娘帮她们留意一些。”
“是，令郎的付托奴家一定谨记于心，只是究竟是堕入风尘，做妾的话许多人家恐怕也是不会要的，令郎也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我知道，不勉强，留意些就好。那些有才艺的女人，你把她们的名单和其擅长的才艺列出来交给我，再给我一份她们的详细情况以及画像，我会亲自为她们部署事宜，部署妥当以后会差人送来。”
“奴家一定尽快去办，只是不知名单整理好以后是绣娘亲自送已往照旧。。”
景洛轩和夏思瑾自然是都明白绣娘没说要的话是什么以及她的弦外之音。
夏思瑾和景洛轩目光对上时微微点了颔首。
她知道绣娘如今是很信任他们，若是她再对自己的身份藏着掖着，恐怕会让绣娘对他们失望了。
沉吟片刻，景洛轩才重新开口：“整理好以后，你亲自送到逍遥王府，切记不行引起别人注意。来了之后直接报你的名号即可。”
“逍遥王府！真是奴家有眼不识泰山，竟然不知王爷如此尊贵的身份。女人想必就是刚回朝的金云公主吧，奴家招待不周多有冒犯，还请女人责罚。”
绣娘惊骇地跪在地上，一边说着一边磕着头，景洛轩则是虚扶了她一把。
夏思瑾见她猜出了自己的身份也不觉得奇怪，究竟人人皆知她和景洛轩关系甚好。
若不是当年先皇订了她和景洛晨的婚约，所有人都认为他们两个最后会成就一段韵事。
夏思瑾伸脱手扶起绣娘重新坐下，慢慢地开口，语气中的温柔让人觉得异常地放心。
“我们本就不想袒露身份，所以才迟迟不告诉你我们的身份，若是你囿于身份，我们又怎么可能在一起相助，在一起心平气和的说话。既然我们谈拢了，那就没有什么公主王爷、猥贱的划分，只需要把我们当做你幕后的老板即是了。”
听了夏思瑾的话，绣娘只觉得眼眶一阵湿润，她重新站起身恭顺重敬地对着夏思瑾行了一个膜拜礼。
夏思瑾也没再拦她，只在她行完礼以后扶住了她。
“奴家和那些女人能遇见女人，都是上天赐予的福气啊，奴家今后对于女人的付托必当万死不辞。”
夏思瑾抿了一口茶，轻轻吹了吹浅淡的水汽：“绣娘言重了，尽力便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不必因为帮我打探些什么工具失了性命。”
“是，女人的话奴家记着了。只是女人是否另有其他的付托？”
夏思瑾放下手中的茶杯，手指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思量了许久做下了一个决定。
“下月十五我会作为花月阁的头牌红袖跳一支舞，过几日我会把谱子交给你，你让底下的女人开始学，以后就让底下的女人来跳，算是，一个噱头。”
“这，这，这恐怕不合女人身份啊。”绣娘为难地看着夏思瑾，又求救似的看向景洛轩。
景洛轩对上她的目光，一片从容神色：“思瑾，你可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