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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凰

第107章 反常

沉凰 鱼九久 2095 2018-10-19 17:52:53

  晋帝命所有人退下,单单留下季三一人。

  季三垂首立在殿中,一副不敢直视天颜的惊骇。

  季衡是他未曾谋面的祖父,也是晋国史上一位伟大的帝王。他骁勇善战,曾多次御驾亲征打退卫国的侵犯,守卫了领土的完整。

  也正因为在战场上受了伤,落下旧疾,刚五十冒头就驾鹤西去。

  圣意难测,季三猜不出晋帝留下他的用意,只能以稳定应万变。晋帝居高临下,望着低眉顺眼的年轻人,却似看到一柄凛凛而威的兵刃。

  良久,晋帝才开口:“你,是睿王的人。”

  季三一愣,没有辩解也没有否认,直接拂袍长跪殿中。

  晋帝又问:“为何下跪?”

  “臣跪君,理应当!”

  季三知道,自己这位祖父最讨厌朝臣结党,不外若是这个时候,睿王在朝中还没有自己的势力,那可就真的担不起天下重任。

  政权,说是掌握在天子手中,其实疏散在百官手里。若无百官拥护辅佐,纵然登了帝位,根扎得不够深,也将寸步难行。若有人心生反意,要想改天换日更是轻而易举。

  季三避开结党这个问题,同时默认晋帝的说法。

  威严的声音再次响起:“朕且问你,睿王能否破了此案?”

  季三直起身来,抬头迎上晋帝的目光,以体现自己的坚决:“臣以为,睿王殿下知人善用,德才兼备,定能不负圣上期望。”

  晋帝忍俊不禁。

  知人善用德才兼备和破案有关系吗?这是提醒他,老大除了破案,还能担得起其他大任?

  晋帝不确定季三有没有这个意思,横竖他听出了这层意思。

  “那朕,就等着他的好消息了。”又问:“你从那边寻来岳神医?”

  季三想起来,晋帝自患病初时,就派人四处寻访岳神医而不得。若是睿王知晓神医所在,该第一时间请其为晋帝诊治才是。

  他赶忙伏地请罪:“微臣昨日探友于归途中偶遇岳神医,因殿下诸事缠身,未及禀告,今日又无诏带人进宫,还请圣上恕罪。”

  一番巧言,偷换看法。

  晋帝带着几分玩味说道:“如此,倒是天佑我朝了。朕乏了,退下吧!”

  “微臣告退。”

  待人出殿,晋帝招手把近侍公公胡裕叫到身前,问:“你对这个掌仪司官,有什么看法?”

  胡裕重新到尾都在旁边看着,觉得季三像极了晋帝年轻时候。不说骨子里散发的气质,单是那模样,也是极像。

  只是这话,可万万不能在天子面前说,胡裕便道:“奴婢对其倒是知晓一二。这李大人,原本是睿王殿下府中一谋士,因筹备陛下寿辰之事,才给了个掌仪司官的职。”

  谋士?

  晋帝望着季三离去的偏向,陷入了沉思。

  ……

  季三回到睿王府,宁姒已经被睿王带回府中。

  睿王没有问他晋帝留下他说了什么,他也没有去禀报。自己就没说什么要紧的事,也就没那个须要。

  至于下毒案,季三能做的引导都做了,想必他们很快就会查到左徒夫人赵氏身上。

  经过岳青这件事,季三决定不再加入。他已经意识到,自己和宁姒不属于这里,贸然行事极有可能影响事态生长。爽性以静制动,等到万不得已时才脱手。

  他回房间看宁姒。

  睿王叫医生给她处置惩罚了伤口,换了衣裳正在休息。

  宁姒是真的累了,睡得很熟,然而季三一到床边她就突然惊醒了。

  四目相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宁姒率先开口:“嘉云殿那些女子,都是俪人坊的人?”

  季三颔首。这种事情,没须要瞒她。

  夺位之争很早就开始了,睿王没有被两个弟弟联手干掉,足以证明他不是脓包草包。

  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他自然也不会把希望全部寄托在季三身上,一定会做一些相应的部署。

  俪人坊确实是欢场,可没有人划定,欢场女子只能会搔首弄姿魅惑男人。

  “那你……”宁姒犹豫了一下,照旧问了出来:“厥后,你为什么会纵火烧掉俪人坊?”

  就现在都已经可以看出,俪人坊是季霆手里最重要的秘密武器,季三烧掉俪人坊,岂不等同于斩了他的左膀右臂?

  话音出口那一刻,季三眼中射出凌厉的精光,似乎要把宁姒大卸八块。宁姒一下就怂了,将头扭向一边就此打住。

  季三酷寒的声音夹在渐远的脚步声里:“有人说,我母亲是俪人坊的人。”

  ……

  受了伤,宁姒就成了闲人。

  季三整日不见人影。下毒的事还没了,虽然决定了不加入,但全程关注照旧有须要的。

  宁姒伤在手上,腿脚却没问题,也并不需要日日卧床。实在无聊,就换上男装偷偷去俪人坊找非雁。

  好几个女人见了她都问伤势如何,她直接用袭胸摸臀来回覆,惹得惊呼声一片。

  熟门熟路,来到非雁的阁楼。

  宁姒终于知道,当初那些狎司为什么追到阁楼就不追了。作为不了解俪人坊内情的‘外人’,是没资格进入这种焦点区域的。

  到了楼下,宁姒听到悠悠琴音。止了步,等琴声停了才上去。

  非雁猜到她会来,桌上备了她爱吃的芙蓉糕。

  “谢谢你啦!”宁姒先道了谢,再吃糕点。

  非雁知道她说的那日在宫中脱手相救的事,随口回了声“客气”。

  宁姒看去,见她跪坐在琴架前,正在给琴抹松香。葱玉般白的手左右移动,轻缓纪律,就这么一个小小的行动,都美得像幅画。

  只是今天这幅画,似乎有个阴郁的布景。

  宁姒端着糕点上前:“怎么了?心情欠好?”

  以往来这里,非雁都是笑脸相迎,虽然不见得有多欢喜,但也不像今天这般忧郁。

  非雁摇头,恰好把溢出眼眶的泪珠子晃了下来。宁姒被吓到了,随手把糕点一放,赶忙询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谁欺负你了?”

  非雁抿唇不答,她的丫鬟素儿走进来,搅动珠帘撞得叮当响。

  “宁女人来了?女人,药来了。”

  宁姒有些无奈。

  怎么穿成男装,照旧一眼就被认出来了?看来她的样貌特征太明显,不管怎么乔装妆扮都是徒劳。

  一扭头,看到素儿放在一旁矮凳上的褐色汤药,还冒着热气。

  她问素儿:“女人病了?”

  素儿摇头。

  也不知道她这摇头表达的是什么意思,到底是没病照旧她也不知道。

  宁姒正要开口询问,忽听非雁声音响起:“我乏了,先歇着,宁女人自便吧!”

  

鱼九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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