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来秋风轻拂,书房的油灯明暗不定。
由百里和嬴朕坐回屋内,谈的正起兴,只听由百里说道:“令郎明确彰显对族长之位的志在必得,已是打草惊蛇,近些日子,令郎可要小心。”
嬴朕放下手中的竹简,道:“先生觉得此计如何?”
由百里说道:“时下局势,错综庞大,嬴徐在嬴族的势力不行小视,简要来说,他们在暗,令郎在明,现在打草惊蛇,逼他们一一现身,战略到是好计,不外令郎以万金之躯,下场给他们斗,却是有些危险。”究竟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嬴朕平静的听由百里说完,有些无奈的回应:“先生说的这些,荷华又如何不知,不外现下再没有比我更适合的诱饵。”
咸池漆黑如墨,已是子夜时分,唯有两处地方,尚另有灯火,一处就是嬴朕的隰院,一处则是嬴徐的清风阁。
清风徐来,嬴徐清风阁。
现在也是油灯明亮,同样有两人在煮水品茗。
坐中除了主人嬴徐,另有一名青衫怪客,他脸上戴着半片铁面具,身旁是一根手杖,由百年老藤制作而成。
嬴徐说道:“病已,不出你所料,他果真是冲着族长之位而来的。”嬴病已正是嬴来的父亲,号称是近代最接近先祖疾的男子。
“咳!”嬴病已未曾说话先咳嗽了一声:“秦皇为其更名,本欲让他承继自己的皇位,令大兄执掌嬴族,可惜他命格不够,次年就甜睡不醒,秦皇不得已将其封印。如今他醒来,一定想要逐鹿天下,其首要做的就是扶植一个忠诚于他的族长,或者自己坐上族长的位置,否则没有家族的香火支撑,他就是无根的浮萍,走不久远。”
“还想逐鹿天下,他秦皇一脉将嬴族坑的还不够吗?被逐出九族之列,如今更是龟缩在咸池,族人更是不敢行走在十州三岛,天下人对每一个嬴族人,恨不得食肉寝皮。”嬴徐闻言,暴怒而起:“病已你一定要阻拦他,千万不能让他坐上族长之位,否则我嬴族离灭族不远矣!”
嬴病已咳嗽道:“我既然已经选择了你,自然会帮你坐稳族长的位置,他想做上族长的位置,先问问我嬴病已!”
嬴病已说的有些激动,又是一连串的咳嗽。
“嬴荷华,我和他势不两立,项籍那个莽夫尚且为了项氏的未来,宁死不愿过江东,他好歹也是秦皇最看好的九子,居然为了自己的野心,掉臂嬴族的未来。既然如此,那就怪不得我了,为了嬴族我可以不择手段。”嬴徐面目狰狞,暗自咬牙,嬴族百年修养,族人思安之心,早就根深蒂固,他绝不容许嬴朕的到来将其打破。
嬴病已咳嗽完,脸色苍白犹如僵尸:“他今日故意将自己的想法告之,也是知道现在的局势于他倒霉,想要打草惊蛇,让你的人一点点的都冒出去,让他剪除,如今一定要稳住,千万不能让他摸清我们的深浅。”听过嬴徐的介绍,他便看出了嬴朕的意图。
嬴徐听完,暗叫欠好:“糟糕,我在回来的时候,已经派出一些亲信前去刺杀他!”他一拍脑袋就要往外走:“我去让人叫他们回来。”
“咳!别去了,现在预计已经打起来了!”嬴病已咳嗽道,那声音似乎肺都咳到了嗓子眼上。
“那该如何是好?”嬴徐听到自己中了圈套很是焦急。
嬴病已用手帕捂住嘴咳嗽完:“那些人可信得过?”嬴徐道:“那些都是我一手训练的亲信,不亚于养马人。”嬴病已轻笑道:“那就好,无碍,乘次时机也让我们摸摸他的实力。”
嬴病已说完,再次咳嗽连番。
“那就好,那就好!”嬴徐见嬴病已咳嗽的如此厉害,上前体贴道:“病已,你的身体还能撑得住吗?”
嬴病已摇头道:“无妨,支持到你坐稳族长照旧可以的。”嬴徐感伤:“本是我嬴氏的麒麟儿,到底是何人毁了你的图腾?”
“都是陈年旧事了,算了!”嬴病已边咳嗽,边说道,显然不愿提及这段极重的往事。
荷塘隰院,书房的油灯,近乎灭了,嬴朕二人起身朝外走去。
二人方走到隰院中庭,突然一柄漆黑巨镰从天而降,横割嬴朕脑袋。
“令郎小心!”由百里瞬间作出反映,伸手将嬴朕的身体压倒,一个燕子掠水,朝远处划去,下方姬水流淌,他们犹如在险地划水。
刀锋从脖颈横割而过,嬴朕感受到一股阴寒,刀锋冷气犹如是有人在黑夜中挥舞大冰柱。
嬴朕在由百里的资助下,站立在姬水之中。
姬水汹涌,将二人护在水中央。
那柄漆黑大镰凭空泛起,凭空消失,夜色中,中庭及其四周,毫无线索。
由百里见状,抬手念咒:“起!”
他一声令下,姬水激荡如河,连通四周的水流,隰院四周的荷塘塘水升腾而起,犹如是凭空泛起了一道结界。
“没想到先生不仅智略无双,修为也不弱!”嬴朕见他,只手连通荷塘,形成结界,惊讶道。
由百里无奈笑道:“百里仅是冲虚境修为,能布下此结界,得益于此处阵势和我图腾的特殊。”
姬水激荡下,一个身着玄色劲装的男子,手持漆黑大镰自二人身后袭来。
嬴朕感受身后一片阴寒,赶忙提醒百里:“小心身后!”由百里也感受到来自身后的危险,姬水翻涌,带着两人就往天上去。
姬水倒挂天宇,嬴朕二人脚下一紧,被强行定在原位,低头一看,不知何时中庭泛起了无数海草,缠绕在脚踝,将他们死死定在原位。
二人拼命挣扎,奈何海草总能因势利导,随风摇摆,任凭他们如何挣扎就是挣脱不了。
两人定在原地,背后黑衣人手中漆黑大镰,无情割来,那股特有的阴寒直逼身后。
如芒在背!
清风阁,嬴病已在屋内端坐,嬴徐在屋外踱步。
趁着嬴病已不注意,他自怀中取出一只锦鲤,朝其嘴中塞入一卷尺素,随手往天空一抛。
锦鲤一个打挺,升到虚空高处,朝远方游弋,其速犹如雷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