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忠嘴角溢血,转动不得,只堪堪被回过神来的侍卫扶起了些。
只是怎么看他,也再看不出半点之前嚣张的模样。
且如今,他比起乐孝的狼狈,有过之而无不及。
许忠只觉得自己的骨头断了几根,疼得呲牙咧嘴。
可偏偏从他胸口前,看不出任何类似于脚印的痕迹。
“臣不敢。”
“连孤母后都不放在眼里,这世上另有许大人不敢的事?
呵,也是稀奇。”
林卿扶也嘲道,语间波涛未掀,徐徐提步,向许忠走去。
似从天边来,也似从,九幽来。
他一袭红衣灿若朝霞,衣摆随风而动,将这抹红色,激荡开来。
“孤母后派来的人,也是你一个三品官想动就能动的?”
“你说你动也就而已,还在孤眼皮子底下动。
还特意闹出这么大消息来,你是生怕孤不知道这事?”
“难为许大人良苦用心,孤心甚慰......不如,许大人把心留下来?”
“.........”
林卿扶这一句接着一句,字字珠玑。
许忠完全找不到时机插嘴,他忍痛酝酿好的说辞,还未说出一句,一切就已成定局。
林卿扶自然不行能亲自动手的,但林卿扶的话既放了出来。
扶着许忠的侍卫默默松了手,任许忠跌落在地。
而押着乐孝的侍卫,也适时松了手。
与乐孝,与林卿扶之间,隔的很远很远,满脸戒备。
无论如何,林卿扶另有宋北皇子的身份,就算是他们这些群人再不待见他林卿扶,也断然不行能在明面上与林卿扶为敌。
否则,他们即是与宋北皇室为敌,即是造反。
届时莫说是王爷,莫说是宗亲,就怕是宋帝亲自出头,也在五国里,保不住他们这群,藐视皇族的人。
改朝换代者有。
但只要这林卿扶照旧宋北皇族一日,其余四国的国君,就只会护着林卿扶。
纵然是,仅仅明面上的。
许忠自然知道这是形势所迫,他在朝堂上混迹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才攀上王爷,升了官。
所以在这些侍卫退下时,他不仅没有怪这些侍卫,反而庆幸他们识时务。
如此,无论他下场如何,都不会连累王爷。
不外,许忠瞟了一眼林卿扶,不禁在心头想,林卿扶,认真是那个一事无成的废物么?
照旧林卿扶本就空有一张,伶牙俐齿?
亦或是,他背后另有高人相助?
否则那一下,这么一个弱不禁风,身若扶柳的林卿扶,怎么可能让他飞出怎么远?
他对皇室里的事情知道的不多,也只靠着宋北盛传的那些蜚语蜚语了解林卿扶,所以,他刚适才敢说出那些话。
他不知道,眼前的祖宗,也是个心眼小,手段狠的角儿。
他同样不知道,只要这祖宗肯办的事,无论难易,都能办成。
谁知林卿扶是潜伏锋芒照旧真心愚笨?
能在那群虎豹虎视眈眈之下,安然活到现在,就已经证明了林卿扶,不是个普通人。
……
那些躲着看热闹的,因隔得远,听不到声音,现在看着这场变故,均有些目瞪口呆。
但随后,他们看向林卿扶的目光里,多了几分预防。
这人不简朴,他们如此想,也只能如此想。
“这红衣男子,可是凤家四令郎凤策?”
“否则另有谁如此放肆,敢这么看待宋北的朝廷命官?”
“凤家现在在云城如日中天,谁给凤家找不痛快,即是给自己找不痛快。”
“凤家出来的朝皇后也是狠角,不仅独霸后宫,手也能伸到前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