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一名西玖朝臣家的令郎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正当他抹了把眼泪准备继续嚎的时候,突然觉得眼前的光线被人盖住了。
“邪……邪皇陛下?!”
这不看不知道,抬头一看,直接把这小令郎给吓傻了。
被他这么一叫,船舱内所有人都齐刷刷的把目光转移到了纪凰和御弈卿身上。
“参……参见邪皇陛下、邪皇君!”
西玖的令郎小姐们纷纷上前行礼,看纪凰的眼神就跟见了救世主似的。
其余势力的使臣也不敢延误,赶忙整理整理衣袍,朝着纪凰躬身作揖。
“邪皇陛下万安!皇君万安!”
“嗯。”
纪凰沉声应了一句,然后牵着御弈卿朝里走去,磁性的声音似乎带着安宁人心的魔力:
“一些小动乱,让诸位受惊了。稍后朕会亲自禀报皇舅母,西玖一定全力追查幕后之人,给诸位一个交接。”
单倾颜这次动手,明显不是朝着她来的,因为她们今天来伊珀湖游玩只是临时起意,单倾颜不行能提前设伏。
他的目标,应该就是这船舱内的某个或者某几小我私家。
至于是谁,试一试应该就清楚了。
这么想着,纪凰扫了眼窗外,看到湖面上将要抵达的一群人之后继续笑着开口道:
“为了便于追查幕后之人,还请诸位配合朕,做个小试验如何?”
将舱内的人分批次拉出去遛一遛,她倒要看看不死人到底是冲着谁来的。
不死人一旦确立目标,要么任务目标死亡,要么养蛊人下令中止任务,否则不死人不会主动停止攻击。
如果不死人现在开始退却或是杂乱攻击目标,那就代表养蛊人一定就在四周视察,更或者养蛊人就混在这游湖的人之中。
若是如此,她可就得考虑考虑现在直接封锁伊珀湖了。
但如果背后的养蛊人毫无行动的话,那她们好歹也能知道这次不死人的攻击目标到底是谁,日后也好有个防范。
听了纪凰的话,船舱内的人纷纷后背发凉,腿肚子都开始打着颤了。
刚刚还觉得纪凰是救世主的她们,现在恨不得啪啪扇自己两个大耳刮子,质问自己为什么会发生如此恐怖的错觉。
“邪皇陛下,此话……此话何意?”
一个藩属国的使臣颤巍巍的开口问着,果不其然,目光对上了纪凰那意味悠长的笑容。
“朕不会拿诸位的性命做饵的,这一点还请希桡国使臣放心。只是接下来的局面可能不太悦目,若是使臣见不得血腥,大可闭眼,会有人将诸位宁静带离伊珀湖。”
纪凰说话的时间里,已经有数名屠生杀手跨越湖面登上画舫,直奔船舱而来。
从风啸发射信号弹到现在,不到半刻钟的时间里,伊珀湖数里开外的揽月殿人员就已经集结于此。
其效率,令在场众人惊诧不已。
“属下参见主子、主君!”
雷枞领导一队屠生成员泛起在船舱内的众人面前,舱外其余屠生成员对不死人的压制性屠杀,也让舱内的使臣和令郎小姐们心底狠狠松了口气。
“嗯,你们几人,护送舱内诸位使臣与小姐令郎回她们的画舫。”
送回各自的画舫,不是直接护送上岸。
雷枞稍一思索,抬头便对上了纪凰似笑非笑的眼神,当下明了。
“属下遵命!”
只要没有护送上岸,她们就可以借掩护之名,离开监视各方使臣。
清楚了纪凰的意思之后,雷枞抬了抬手,朝身后的一众屠生成员下达任务。
不用片刻,各方使臣就跟打包好的一篮篮小鸡仔似的,被屠生成员领着、双腿颤巍巍的走了出船舱。
不外许多人出了船舱之后,走了好几步远也没见不死人朝她们攻击,心跳稍微的平缓了那么一点点。
虽然了,也只是一点点。
一批批使臣被先后带出船舱,外面的不死人仍旧在疯了一样的往船舱内冲。
眼瞧着一队屠生成员全部出去了,纪凰环视一眼舱内剩下的人,最后将目光落在了那些东辰使臣和欧阳使臣身上。
“御天使臣继续留在舱内吧,外面的人会掩护诸位使臣的。”
纪凰慢悠悠的说着,陈述的语气中可没有留给御行符任何拒绝的时机。
御行符在心里咬了咬牙,想到自己身上的毒以及被揽月屠生牵制的现状,只得低下头去,嫌恶的看了眼昏死的御萦雪,压着心里的怒火低声答道:
“邪皇部署即是。”
舱内除了御天使臣外,也就剩下东辰、欧阳两方使臣了。
纪凰揽紧御弈卿的肩膀,俯首在他耳边低声问道:
“阿卿看护欧阳使臣?”
单倾颜与欧阳、萧氏两族皆有不为人知的关系,就目前看来,他此次的行耀眼标就在这两族使臣之中。
既然这样,照旧她们亲自看着吧。
不外欧阳使臣那边多为男子,她去看着也不方便,照旧交给她家小良人来比力合适。
“嗯。”
御弈卿朝着纪凰点了颔首,提步走向湿淋淋的欧阳珩熠,云淡风轻道:
“欧阳少主,请。”
虽然和御弈卿、纪凰伉俪二人之间有夺国之怨,但现在形势危急靠人呵护,欧阳珩熠也只得先压下了自己心中的不快,沉声道:
“多谢邪皇君。”
他能感受到,单氏余孽此次是朝他来的。
原因很简朴,单氏余孽和简氏、欧阳氏、月氏三族之间,有着灭族之仇、诛亲之恨!
现在,他确确实实需要纪凰和御弈卿的掩护。因为他们的家族暗卫在不死人面前,战力照旧太低了。
御弈卿闻言点了颔首,转身领着欧阳珩熠及其小厮向舱外走去,并不在意欧阳珩熠的致谢真诚与否。
不用想都知道,这致谢不外是迫于形势而已。
而他们伉俪二人,也不外是碍于邦交,不能袖手旁观而已。
在御弈卿带着欧阳珩熠出去之后,那些机械一样朝着舱内攻击的不死人终于开始变换了轨迹,猩红的眼底闪着诡谲的光线,朝着欧阳珩熠的偏向扑去。
看着一堆挂着断臂残肢的生物朝自己扑来,饶是素来冷静稳重的欧阳珩熠也慌了神,心中真真切切的知道了为何三各人族要联手覆灭单氏家族。
此等丧尽天良的肮脏之物,岂能任他放肆下去?!
面对着不死人迫近的一幕,欧阳家族的暗卫也先后现身,直接将欧阳珩熠给困绕起来掩护。
至于御弈卿,她们自然就顾不上了,心安理得的让一个男子挡在了她们前面。
he tui!!!
周围本与不死人厮杀的屠生成员见此,在心里狠狠的对着欧阳俩字吐了口口水,然后抹了把脸上的血,迅速朝着御弈卿那边聚拢。
咱们的主君,咱们自己掩护!
才不稀罕这几个欧阳家族的辣鸡玩意儿!
对比起屠生成员心里的不爽与怨愤,被推出来当挡刀肉盾的御弈卿倒是显得淡然许多。
修长的手指翻转,泛着冷芒的尖锐刺刀握于掌心,血宫宫主的杀伐气场全开。
等到纪凰领着萧阮琛、“箫河”等一众东辰使臣走出船舱时,看到的就是御弈卿在不死人的攻击圈中漫步穿梭、刀刀致命的屠宰现场。
极致的冷艳、极致的血腥。
血宫宫主的刀刃,不容挑衅!
“贵国皇君,好身手。”
萧阮琛搂紧怀里的“箫河”,看向纪凰意味不明的赞美一句。
“摄政王谬赞了。”
纪凰闻言敛去眼底的柔情,收回视线,继续领着东辰使臣往东辰画舫的偏向走去。
单倾颜既然朝着欧阳家族动了手,那简氏家族和月氏家族那边也该防范着了。
“呵呵!是邪皇谦虚了。本王的王君就柔的跟滩水似的,哪里有贵国的皇君那么骁勇!”
萧阮琛跟在纪凰身后走着,她身边的“箫河”一直紧紧挽着她的胳膊,泰半张脸都贴在她的胳膊上。
这怕羞带怯的娇柔姿态,倒与这个世界的绝大多数男子一般无二。
听萧阮琛这么大大方方的聊着“箫河”,纪凰的目光从后者身上扫过,一时间竟也看不出什么眉目来。
而且由于“箫河”是萧阮琛的良人,又长年待在萧氏家族深居简出,所以现在能调用的关于此人的信息少之又少。
纪凰纵使心中有些疑虑,也不能明目张胆的盯着一个有妇之夫看,只好不动声色的收回视线,淡淡开口回道:
“柔弱男儿惹人怜,摄政王好福气。朕倒是希望皇君可以多依靠朕一点,但无奈皇君生性冷傲,让朕深感挫败啊。”
萧阮琛闻言笑了笑,有些犷悍的把“箫河”往怀里搂了搂,望向纪凰时似有些挑衅:
“邪皇此言倒是在理,血宫宫主可是朵高岭之花,也就邪皇乐意消受了。我等一介俗人,照旧觉得这柔情蜜意越发醉人啊!”
萧阮琛是这个世界土生土长的女子,潜意识里照旧免不了拿男子当隶属品,言语也显得稍有些轻佻。
或许也只有她怀里的人,才气切身感受到她搂人时那小心翼翼控制的力道吧。
她这一番话像极了同辈女子之间秀玩具的小较量,惹得“箫河”把脸往她怀里埋了埋,白皙的手在她胳膊上拍了拍,一举一动满是娇嗔的意味。
纪凰见状勾了勾唇,嘴角噙着她那标志性的邪肆笑容,神色自若的答着:
“朕的皇君,旁人自是消受不起。”
他纵有万般风情,也只对她一人诉而已。
旁人,自是消受不起的!
“哦?邪皇此话倒是尽显帝皇风范啊。”
萧阮琛开口叹了句,纪凰只是侧过头去,走在前面笑而不语,继续领着一众东辰使臣回画舫。
见纪凰的注意力没有放在“箫河”身上了,萧阮琛心里松了口气。
在适才聊那几句的时间里,她看似轻佻随意,可实际上揽着“箫河”肩膀的那只手,早已经紧张得手心出汗了。
依偎在她怀里的人似乎也有所察觉,侧脸轻轻在她胳膊上蹭了蹭,权当慰藉。
东辰的画舫和御天的画舫隔得不远,一行人以这个速度走着,不出一炷香时间就已经踏过踏板,坐在了东辰画舫的船舱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