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老旧的镣铐被嘴里叼着的钥匙开启,手腕处紧紧的束缚消失,露出里面被禁锢到充血的皮肤。
挥手甩脱镣铐,夏尔站起来轻吁了口气。
周围阴暗湿润的情况依旧,不外夏尔此时心态已然变得大为差异。压力消失下,似乎那角落处轻易的老鼠都是那么可爱。
“看来以后得少指望别人了,看起来挺稳重,其实一点也不靠谱。”
“话说那扭曲间隙到底是什么?”
自言自语着,他视线不由看向前方地面。
’绷带人“消失”的地方距离他很近,事实上,他刚刚赖以打开镣铐的钥匙就是从那件斗篷当中弄出来的。
而此时,那里除了一些琐碎物件外,另有一条条肮脏破布。
或者说是,绷带。
【萨尔瓦托的裹尸布,它可以阻止灵性消散,包裹它可以让灵体实质化】
【它充满不详,它的前任主人刚刚遭遇了不幸】
似乎是个好工具?
夏尔随手这工具团成一团塞入自己裤兜,又看了看绷带人残留下来的其他物件。
一本没有名字的书,一块深紫色的璀璨水晶,一根红绳,以及一把银钥匙。
【纪录着有关于死灵法师的某些传说与故事,它看起来毫无价值】
【包罗未知能量的紫水晶,它很古老,它可能是某件物品的散落零件】
【充满怨气的红绳子,作用未知】
【开启某座大门的钥匙,它可能含有特殊的魔法力量,它通体用秘银制作而成】
……
这几样工具看起来充满秘密,然而对眼下他的情况来说没什么资助
将工具依次捡起后,夏尔起身扫了眼周围。
这处地方没什么可注意的,他在被“绑着”的期间已经审察过了,事实上,这里情况一眼就能看的明白。
所以他很痛快的离开了这。
打开缧绁大门,入目所见,一条长长的走廊向两边延伸至黑暗,头顶天花板灰黑充满水汽,走廊两边广泛一间间脏兮兮的简陋牢房。
耳中不中断的狗吠声就是从不远处某间牢房内发出的。
“没事关着一条狗干嘛?”
悄悄有所疑惑,夏尔却并未多在意,而是开始找起了康妮的存在。
绷带人说这地方距离毒龙海隔了整座王国,虽说他的话纷歧定可信,但几多照旧有参考价值。
所以岂论这里是哪,总归是一处陌生之地。
“可惜绷带人夺舍失败没有任何影象残留,否则就不会这么睁眼瞎了……”
“为什么会这样?因为他夺舍的不是我,而是替死鬼?”
“和上次一样?也会通过梦境浮现吗?”
悄悄思索着,夏尔不停扫视周围。
岂论如何,此时此地,先找到康妮再说。好歹也算是半个自己人。
事实上这很简朴,在自己牢房的左手第五间,他就发现了康妮的存在。
与夏尔之前差异的是,这位并未被束缚住,但却陷入昏厥当中,现在正躺在牢房内的草堆中双目紧闭。
夏尔扫了眼周围,随后正计划进去将她叫醒,不外刚刚打开牢门,他就有所犹豫了。
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属性栏,那幽灵假面后面标注的破损状态令他迟疑不已。
尽管感受不大可能,但万一康妮醒来后发现他有所异常该怎么办?
夏尔对教会的手段一知半解,所以他不敢保证会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于是他转头回到自己刚刚的牢房所在。
他决定先进入冰火世界当中,将假面修补好,然后再将康妮叫醒。
横竖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他又没什么可着急的。
而且冰火世界当中另有诸多问题需要研究透,似乎比这里要迫切一些。
“就是赶路很烦人啊。”
如此想着,他召唤穿梭门钻了进去。
——
冰与火之歌,君临。
狂暴中充满静谧与璀璨的绿色火海燃烧了整整一天一夜。
君临的渔民广场、鞋匠广场、口岸、圣贝勒大教堂、广泛四方的臭水沟……所有一切全部被付之一炬。
野火甚至越过高高的城墙,将城外骑士交锋场以及临近黑水湾支流的鱼市全部燃烧殆尽。
幸存者们从“被神眷顾”之地慢慢走出后,入目所见的,只有一片焦土与修建废墟。
刺鼻的烟味扑鼻呛眼,袅袅青烟于周围废墟轻缓升起,扩散笼罩整座都市废墟,形成一片昏暗烟雾。
曾经那熟悉无比的一切全部被扑灭,此时看去,只有废墟、废墟、焦土。
废墟低矮残缺,焦土凝固发黑,一眼望去,视线尽头略显残缺的城墙清晰可见。
原本生活在这里的人就像是生活在一处迷宫当中,而现在,却酿成了一片旷阔荒芜之地。
“谢谢诸神。”
有人喃喃着,转头望着自家屋舍脸色庆幸,但更多的,则是悲悼哭喊。
尽管在这次灾难当中存活了下来,但他们生活中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已经随着大火焚烧一空。
残酷、肮脏,却又习以为常的工具已经被焚毁,赖以生存的事物全部消失不见。
没有多余食物、没有多余衣物,没有船只、没有可耕作的土地,没有任何店肆与商人……就算活了下来,他们又该如何做?
君临城这座原本处于维斯特洛中心的首都都市,此时已然酿成了一片垃圾!
红堡内幸存的一众南方贵族对此弃之如弊,觉察火焰熄灭后就急遽离开了这里。生怕君临周围敌人乘隙将他们赶尽杀绝,一点也顾不上他们入城时,与城内民众说的那些豪言壮语。
南方贵族们可以离开,因为他们老巢并不在这,可他们这群土生土长的君临人又能去哪?
战乱四起,哪又是所谓的放心之所呢?
没人有答案。
一片废墟,一片茫然。
……
同一时间,灰袍的麻雀们也从院子内走出,眼前的一切让他们半是庆幸,半是惊怒。
“一定是七神庇佑。”
“七层地狱会眷顾那位残忍的凶手,没错,狗杂种,祝他早点下地狱!!”
“诸神啊,为什么会有这么残忍的人?”
……
“现在呢?我们该怎么办?”
“我们该向哪位国王求助?”
“会有国王资助我们的吧?应该……”
麻雀们议论纷纷着,目光若有若无看向他们的首领。然而老修士此时却并未回应,反而望着都市废墟不发一言。
半晌后,在所有麻雀怔怔的目光下,他道:“诸神救下我们,不是为了让我们再次服侍那些腐朽的国王。”
他说着,弯腰拾起脚边一柄烧焦的长矛。
尽管长矛金属外貌在野火下烧成漆黑,但用手擦拭去,却仍旧能够看到往昔尖锐。
注视着它,又望向军营偏向,老修士喃喃道:“祂对我们已有部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