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真正的世界

　　阴暗地下室内，一男一女两人站在角落，注视着身前被绑在木桩上陷入昏厥的男子，低声攀谈着。昏暗煤油灯光照下，将两人影子拖拽于墙面，扭曲扩散变得老长。

　　“你需要狠狠折磨他，让他死后酿成怨灵，让他对你，对这个世界充满怨气，越多越好，越多它的力量就越强。”

　　“然后，念出那咒语，念出它，怨灵就会杀掉任何你想要杀掉之人，岂论平民照旧贵族。虽然，前提是你得有目标的头发或者贴身物品。”

　　“不外这术数有个至关重要的点……”

　　耐心听着爱人不含丝毫情绪的解说，翠绿双眸静静注视着眼前这位被打昏已往的中年绅士，女子略显忧愁的道：“我们这么做会不会遭报应？”

　　“报应？你说教会？”见女子颔首后，男子哑然失笑。

　　“相信我亲爱的，教会没你想象当中的那么强，他们被殖民地和旧大陆牵制了太多精力，已经没措施做到掌控全局了。”

　　“而且，等到我们那个计划完成后，教会也就不足为虑……”

　　……

　　清晰的梦境随着初晨光线明亮而愈发朦胧，模糊，最终徐徐消散。

　　懵懂思绪从深沉到清晰，睡意收敛，对周围世界感官愈发敏锐，床头水仙花的淡淡香味，笼罩于身上那柔软的绒丝被，以及不远处壁炉燃烧后残余的薪柴烧焦味，一切的一切都悄然浮现于心底，搅动驱逐着那不甘远去的困乏。

　　最终，夏尔徐徐睁开双眼，入目所见，是一处镌刻着神明壁画的天花板，充满中古世界气势派头。

　　“又是这两人？”

　　怔怔注视上空良久，思维徐徐活跃，躺在床上思考着昨晚的那场梦，夏尔若有所思。

　　“接二连三梦见他们，这不行能是偶然，到底是什么情况？”

　　因为对曾经某件事情并没有察觉，以至于夏尔对眼下遭遇很是莫名其妙。

　　“如果有异常的话，真知之眼应该会有提示才对，那么……确实是偶然？”

　　“可是梦里那术数为什么这么清晰？”

　　抱着困惑心态，夏尔略显心不在焉的下了床，穿衣洗漱，处置惩罚完琐事后他来到窗前，注视着首相塔外城堡的情况，脑子中却仍旧思索着自己的那个梦。

　　这段时间每次做梦，他都市梦到那一男一女两人，闲聊、亲昵、散步、滚床单……

　　最开始夏尔以为自己可能是“发情期”到了，所以总是梦到这种撒狗的场景。然而随着次数增多，他终于感受到了有些差池劲。

　　“一定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

　　转头注视着落地镜当中的自己，夏尔悄悄笃定。

　　以往那些无聊局面也就而已，眼下竟然梦到了亡灵术数？

　　而且还不是那种胡编乱造的术数，其中那所包罗的秘文，所需要的步骤，以及每一个要点，他都能清楚想起。

　　这要真是偶然，那夏尔倒要开始怀疑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厉害，可以做到“自创术数”了。

　　“可惜这术数太残忍，没措施实验。”追念着浮现于脑海中那个名叫怨灵死咒的术数，夏尔悄悄感受有些遗憾，却也没太过纠结于此。

　　而那梦，左右也想不明白，他转眼就将这个问题抛之脑后了。

　　于是他开始整理房间中，昨晚残留下的一些凌乱痕迹。

　　不外别误会，这倒不是某种狂欢，而是几个糟老头与一位半大少年之间的攀谈与探讨。

　　马尔温，这位来自学城的博士从小身世旧镇贫民家庭，但他运气很不错，自幼就被一位学城学士看重并收在身旁充当侍从，也让他有了向上爬的资本和渠道。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位名叫马尔温的老博士对这个世界的魔法很是有研究。

　　他自称走遍整个世界，从当地的维斯特洛，到狭海劈面的厄斯索斯，再到越发遥远的索斯罗斯，另有已知世界的那些未知之地。

　　血魔法、占卜、诅咒……另一片大陆的阴影之地据说仍旧盛行着种种超自然力量。

　　传奇的瓦雷利亚王朝神秘覆灭后留下的云雾废墟，极北传说中遮天蔽日般的冰龙，遥远神秘的黄金天朝，以及某个名叫魁尔斯的都市当中，一群诡异男巫以及似乎永生不死一般的不朽者……

　　与之攀谈，夏尔简直大开了眼界，他原本还以为这个世界魔法基本已经绝迹了呢，没想到竟然另有这么多隐秘之事。

　　“不外在维斯特洛，魔法痕迹确实已经消失无数载，你能再次展现这种力量，不得不说，简直是个奇迹。”

　　马尔温博士对此充满不解，但夏尔可没和他解释的意思。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摸索，他对于自己能在这施法已经有所推测了。此地魔法力量不显，但却并非没有，只是变得更隐秘，更微弱，也更难以相同。

　　但照旧那句话，人力拉车能比得上柴油发动机吗？

　　能够利用灵性念咒的夏尔就是那个发动机。

　　做个很恰当的比喻就是，这些当地钻研魔法之人，就属于旧社会大汗淋漓的拉车汉，费劲力气却赚不了几个钱，而夏尔则优哉游哉的开着自己的机动小三轮。

　　岂论是操作上，照旧难度上，两者基础没法比。

　　“但似乎这个世界有魔法苏醒的迹象？”

　　思索着昨晚所闻种种，夏尔突然又想到了一件事情。

　　“这人一老，什么病都出来喽，我最近身体不适，准备回乡修养一段时间，马尔温博士来的倒是巧，正好取代我在君临的职位和任务。”派席尔大学士颤颤巍巍的话语浮现于心底，与之同时泛起的，另有另外一人的话。

　　“这老绵羊看起来可不像生病了，我之前甚至还见过他惠临君临一家妓院。”

　　科本老头鄙夷的悄悄话闪过脑海，不外夏尔对这位感官更感差，所以也就没多搭理他。

　　夏尔其时没有细想，但此时追念起来，却隐隐感受那位大学士可能是在撒谎。

　　“逃避战乱？照旧？”

　　这似乎只是一个小插曲，夏尔也没怎么仔细琢磨，就开始了新一天的术数训练。

　　他此时基本上将条记本当中的术数学的差不多了，而昨晚梦中的术数，就连夏尔这位黑巫师看的也直犯怵，练习的想法就更是丁点也无。

　　不外这并不代表他此时没事可做。

　　用龙晶换来的那本秘文可还没学会呢，他计划这段时间主攻这点。

　　“只是那权杖实在令人摸不着头脑啊。”

　　掀开册子，不停书写期间，夏尔心底仍旧还思索着自己“偶然”得来的某件物品。

　　相对于练习手下似乎没什么大用的火焰防护秘文，他更好奇在那龙穴旁陵寝当中得来的权杖到底是什么一个情况。

　　可惜，研究来研究去，也没研究出什么有用能力。

　　倒是每次握在手中，都能听到差异的声音，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神奇的事，这声音源头不只是君临

　　旧镇、多恩、谷底，甚至北方，那工具利用七神信徒，似乎连接着整个维斯特洛大陆。

　　可除了听到祈祷外，他没措施用这能力获得任何资助，而单听祈祷又有什么用？

　　“偷听”那些信徒们忏悔时真情流露出的种种小秘密？

　　这种工具偶尔听一听还挺有意思，听多了就感受很烦。

　　“所以那真的是教会神器？充满灼烁或者信仰的力量？可以听取到七神信徒们的祷词，却被我这位黑巫师获得了？”

　　“这种工具竟然会主动跑到一个黑巫师手里？”

　　这个事情有些令人啼笑皆非，但思及自己的幽灵假面，似乎也不是没原理……

　　只是可笑之余，对那工具的困惑之心仍旧不减。

　　好比说那将他引到某位老修士身前的吸引力，好比他曾经遇到的那种神秘声音，好比在龙穴时那令人忏悔认罪的特殊能力，好比他手心上曾浮现出的七芒星，又好比，他念出亡灵咒语时所发生的种种鬼祟情形……

　　无数疑问值得令人研究探索，然而翻遍红堡教会书籍，他也没找到任何与这权杖有关的纪录。

　　“是真没有任何历史？照旧没有任何历史纪录，或者有纪录但我没发现？”

　　正当夏尔心头乱糟糟瞎想之际，城堡外突然传来一阵阵嘹亮的军号声，那声音响亮但却稍显急遽，夏尔忙起身来到窗前，抬眼望去，不由神色一怔。

　　站在高耸尖塔中，遥遥望去，城外朦胧的地平线处，一抹玄色“长线”映入眼帘

　　随着时间推移，长线徐徐扩大，最终演酿成密密麻麻的一片片黑影。

　　某些特征也隐约进入视线当中。

　　那是蓝礼.拜拉席恩的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