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任性
现在,这快一个月的相处下来,发现两人的性格还格外的相似,都十分的平静和努力。
虽然,他是一个男人,不能跟一个女孩子完全一样。
就好比,他做的家务活,扫除卫生和做饭都没有她好。
她还会十分自然地体贴地资助妈妈和他奶奶,撒一些娇。
她还爱笑,不跟他一样整天板着脸。
她说起话来,声音柔柔的,眼睛眯成了月牙,看起来十分的可爱,跟自己生硬的样子一点也纷歧样。
视察到多了,她的影子在自己脑海里也徐徐深了,时常视线忍不住随着她的身影转动。
这种事情,对他来说,倒是少见,所以,他也不知道该怎么主动去打招呼。
也许是站的时间太长了,盯得人时间也长了,曾以柔在房间里看了好一会儿的书,放下书本,揉揉脖子,转转脑袋,一抬头,就看到窗户上印着一张帅哥脸,下意识地就朝他笑了笑。
对曾以柔来说,钱奕鸣就是一个缄默沉静寡言的存在,还不太喜欢亲近人,所以,不是需要,她也很少跟人套近乎。
只是,今天是新年第一天,她给自己部署的学习任务也没有那么重,倒是人闲了,反而不知道该做什么,看着钱奕鸣在外边晒太阳,想了一下,也起身出了房间。
钱奕鸣看着曾以柔起身要出来,下意识地想走开,回房间,又觉得自己这么做太突兀了,就仍在原地站着。
“弈鸣哥,在晒太阳呢?!”曾以柔出来的时候,搬了两个小凳子,递给他一个,自己就先坐了下来,舒展地伸直了两条小细腿。
钱奕鸣看着手中的袖珍凳子,在看看自己一米八的身高,脸色莫名地随着坐了下来。
曾以柔一转头,就看到钱奕鸣的大长腿憋屈地窝在一起,之后爽性跟自己一样,伸直了。
她才意识到,对方的身高和小凳子太不搭配了,觉得他的样子有些可笑,却有些促狭地不想去给他换一个大凳子。
“奕鸣哥,你不去找同学朋友玩吗?”
钱奕鸣看到她眼中的笑意,那点尴尬突然就消失了,伸伸懒腰,自在地说道:“我高中在临都市一中念书,大部门朋友不是在临都市,就是念书在外地没有回来。
我回古县,一般都是为了陪奶奶。”
现在曾以柔每天都被数不清的公式和语言给轰炸着,对勤学生那是天然的崇敬呀!
“你在临都市一中念书呀?那也是重点中学呀!从古县考惠临都市一中,一定很不容易吧?”
钱奕鸣淡然地说道:“对别人来说,可能很难,对我来说,却十分容易。你可能不清楚,我爸爸曾经是临都市一中的老师,当年在一中被迫害,他们一直都觉得对不起我们家,所以,我念书以来的所有的用度,一直都是他们在支付。
等到我读高中的时候,直接找到我奶奶,把我调到了市一中念书,还曾允许,我结业后,可以直接分配到市一中教书,有正事体例的那种。”
“你爸爸?……”曾以柔这才想起前段时间她妈妈讲的关于钱家的故事,她还同情了钱奕鸣很长时间,现在听他怎么突兀地就说了出来,总觉得自己冒犯了别人,忙转开话题,道,“你真厉害呀!现在大学生结业都不分配事情了,你能还没有结业就将拥有一份正式事情,还不知道要羡慕死几多人呢!”
“不外,我拒绝了市一中要我留校的美意。”钱奕鸣似乎没有注意到曾以柔适才下意识的口误,接了她的话题。
曾以柔瞪圆了眼睛。
怎么有这种人呀?
轻易地就能拥有别人求而不得的工具,却又绝不在意地拒绝了!
要知道,她一个从二十多年后回来的人,定的远大目标就是有一份稳定的事情,然后跟妈妈简朴幸福地过一生。
怎么她的理想在别人眼中似乎这么不值钱呢?
突然就觉得好想咬人呀!
曾以柔没好气地问道:“奕鸣年老,你这么任性,周奶奶知道吗?”
谈起学习,钱奕鸣那是自信满满:“啊,知道。
我跟我奶奶说了我以后的计划,我今年如果不能拿到保研的名额,明年元月份就会加入全国统一的研究生考试,考取公费研究生。
对于考试,我倒是另有几分的掌握。”
好吧,曾以柔不得不认可,自己嫉妒了,赤裸裸的嫉妒了!
想她还在为初中的课程苦苦挣扎着,对方早已经胸有成竹地把研究生纳入囊中。
哎,人比人,气死人呀!
“我都不想搭理你了,你这是在攻击我对自己的信心,让我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扶不起的阿斗。”
“我只是不想再跟自己的爸爸走一样的路而已。
他当年放弃了继续深造的时机,回了老家,可是,你看看他获得了什么?
连自己年迈的老母和稚嫩的幼儿都无法掩护,蒙受不住任何的攻击,脆弱的跟纸糊的窗户一样,一捅就破。
我想变得纷歧样,想走出去,想变得更强大,能够守护住身边的每一个亲人。”
钱奕鸣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面对着一个才十六岁的小女人,突然就有了想倾诉的激动,把自己从来没有跟人说的心里话绝不保留地说出来。
可能,他是真的压抑太久了吧!
面对这样的话题,曾以柔想到前世最后只剩下自己,何尝未曾忏悔,年轻时候的自己太过于卑微和弱小?她千万次地问自己:如果她能早点立起来,是不是,就不会失去那么多,是不是就能掩护好自己的母亲?
可是,一切都回不去了。
所以,徒留下满腔的痛恨。
现在,她十分的庆幸自己有了重新开始的时机,所以,在不停地努力,想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
而眼前的这个还略显稚嫩的年轻人却已经看透了这一切,走上了她经过一世才看懂的人生之路。
她和他,突然,就变得特此外亲近,跳过了生疏和试探。
“奕鸣哥,这样很辛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