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林家少爷【求收藏,求推荐票】
“客官里面请,您的马我给您安置好。”
店小二上来是满脸笑容,恭顺重敬地从吕小白手里接过马绳,招呼他进店。
吕小白瞥了他一眼,随即大步走入这悦来客栈,但见现在一楼大厅之内,已经没几张空桌了,随处都有食客,或是高谈阔论,或是对酒当歌,随处都是喧闹一片,热闹特殊。
“客官,打尖照旧住店?”
掌柜是一个约莫四五十岁年纪的中年肥仔,吕小白目光一扫,便发现这位掌柜切合市侩的一切特质。
肉多,眼小,猥琐笑。
瞧他满脸横肉,堪比花白猪板油,就是这么一眼,就已经让吕小白感应一种发自心底的油腻感。
强忍着胃中翻腾,吕小白言道:“先打尖,再住店。”
随即他掏出一锭银元宝,直接摆放在柜台上,这让胖掌柜脸上的笑容越发辉煌光耀,一双绿豆般巨细的眼睛,已经乐成被肥肉挤得看不见漏洞了。
“客官里面请!”
“小二!还不快来招呼客人!”
先后而出的两句话,语气变化之快,真是让吕小白感伤。
立马就有一名灰衣小厮自厅堂快步跑了过来,胖掌柜立马转换成一副严苛的语气道。
“带这位客官上二楼,好好招呼!”
“得嘞!客官这边来!”
小二弯着身子,姿态简直不要再卑微,而一旁的胖掌柜也是陪着满脸笑看着他。
悦来客栈既是客栈,也是酒楼,正入大门,一楼大厅,二楼厅堂,三楼雅阁,都是作餐食之用。
凭据吕小白的经验来看,这楼层分列,实际上就是对客人的分级。
一楼大厅食客,大多都是市井之徒,穿着平平,桌上菜肴也显得粗陋,都是些酱牛肉,大骨头棒子什么的,基本都是以喝酒为主,而且都是未经细酿的烧刀子,酒质粗劣,最是烧喉辛辣。
而二楼的客人,就明显差异了。
吕小白瞟了一眼。
整体气氛较为平静,虽然人数也是不少,但基本都是绸缎锦袍,衣着华美,桌上菜肴也是精致可观,还都以小酒杯,细细品味,显得高端雅致多了。
而且之上似乎不乏有江湖人士坐于其中,刀剑兵刃,放于桌上。
他来这淮阳的重要目的之一,就是想要探听有关江湖的信息,而酒楼客栈,显然就是探询消息的最佳所在。
一楼这些市井之徒,大多所言所说,也就是这淮阳小户小民的一些家长里短,没什么实质性价值的消息可以探询。
二楼就明显差异了,虽然他们声音都不算很大,但其中不少江湖人士喝酒谈论,言语间,所述所说,皆是和江湖武林息息相关,这才是他要真正探听的事情。
“客官,这边请!”
吕小白随着小二,上了楼梯,来到了二楼。
他这一上楼,这一副装扮,显然也引起来这些人的注意,不少江湖中人侧目而望。
不外在看到吕小白那张青涩的脸孔之际,眼里皆是流露出一抹不屑之意,便不再理会。
在这些江湖老油子来看,这多数又是个怀揣江湖梦的雏鸟菜鸡,再看他那一身明显粗制的衣袍,预计掌柜也是看他手执刀剑,说不定也是个江湖少侠,才让他上了二楼,不用在意。
吕小白将众人的神情变化尽收眼底,没有所谓的不满和被轻视的恼怒,反而他心中另有几分窃喜。
越不起眼,才越好,这样他们谈论起来,才不会有什么隐讳,知无不言,这样自己能够探询到的消息,就越发富厚了。
店小二带着他往二楼围栏边的一处空桌走去,又仔细地擦拭了一遍桌子,这才满脸堆笑,对着他言道。
“客官请坐!”
吕小白点了颔首,他解下长刀,置于桌边,随即安然坐下。
“客官吃点什么?我们这大师傅的手艺一流,特别是淮阳烧鸡更是一绝啊!“
服务业者,嘴皮子利索那是可是基础,眨眼间,小二就已经报上了四五个,号称悦来客栈的招牌菜色了。
唾沫星子横飞,听得吕小白简直是头晕目眩。
干什么!
我还计划仔细听听别人说话的,你这一连串冲锋枪似的,还让不让人探询消息了。
“烧鸭,烤鱼,炒肝......”
“打住打住!!!”
吕小白急遽作声,打断了小二滔滔不停的话语,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说道。
“就把你刚刚说的那几个招牌菜肴,淮阳烧鸡什么的,都上一个吧!”
闻言,小二笑的都合不拢嘴了,像他们这样的店小二,虽然每月月钱牢固,但是如果碰上脱手阔绰的豪客,怎么的也能捞上几两散碎银子,那可比他们一月人为还多。
吕小白脱手便点了他们招牌菜肴,还点了好几个,这可要十多两银子,到时候自己怎么的也能捡上几钱。
一念及此,小二脸上笑意更浓,躬身而道。
“小的这就给您去准备!”
他倒退几步之后,随即朝着伙房飞快地跑了已往。
吕小白看着小二终于是离开了,这才是松了口气,总算是耳根清净了。
这会儿,他倒是有闲心审察起这二楼之中的食客了。
环视一周,不少身着劲服,呼吸沉稳的江湖人士。
以系统的探测来看,虽然没有一个正式踏足真气的三流妙手,但基本上都已经体悟气感,踏足气动之境。
虽然都是些底层武林中人,但往往就是这样的家伙,对于江湖里流传的信息最为熟悉。
吕小白饶有兴致地听着这四面八方传来的纷杂声音,细心过滤着其中的消息。
“据说这人榜又有变换了,原来排名六十五位,号称小剑仙,徐家徐流云,最近剑道修为再度突破,上月挑战本排名五十八位的青城剑派,松风一剑柳正风,居然连出三剑,就逼得柳正风剑断而败,真是可怕!”
“最近南湘道不太平啊,据说有血魔谷妖人,在那里密谋不轨,却被正气庄门下门生碰见,两派随后是展开了一场猛烈的火拼,都是死伤惨重啊!”
“你听说了吗?那天榜之上,排名第四位的大弥陀寺,有疯罗汉之称的心觉僧人,已经突破先天一境,踏足天人宗师之境了!听说那一日漫天佛光,地涌金莲,啧啧啧,局面壮观的很呐!”
......
“大弥陀寺,血魔谷,正气庄,另有青城剑派,这徐家或许也是一个武林世家,这方江湖武林的势力漫衍,还挺庞大的嘛。”
吕小白一边听着,一边心头忖量暗道。
像他曾经有所了解的江湖武林,简陋也就是少林武当,再然后就是峨眉,崆峒,昆仑什么的,七七八八加起来,一个江湖数得上号的势力也不外就是十来个。
而这大乾武林,倒是有些意思。
就他所知,和类似丐帮性质的穷家帮齐名的,就另有三大帮派,而以往像丐帮,那就是名副其实的天下第一大帮,和少林武当并列,没有帮派能和它相提并论。
一听到穷家帮,吕小白倒是想起了徐峰二人。
“也不知道徐年老二人事情办得怎么样了,不外他们谈事多数还要一会儿,等会吃了饭,休息会儿,再去他们分舵看看。”
正在他思量之际,小二已经将吕小白点的几盘菜端了上来。
看着面前被烤得香气四溢,金黄油亮的淮阳烤鸡,吕小白还真有些食指大动的意思。
究竟餐风饮露了很久,天天吃的都是干粮,有时候捉个山鸡野兔,自己烧烤一番,算是开了个荤,但那味道怎么比得上大厨的手艺。
他开始修炼武功之后,饭量也增长了不少,现在虽然点了四五个菜,份量极足,但依然抵不外他狂吃海塞。
纷歧会儿,桌上的饭菜,就少了近一半。
正在他酣畅淋漓地大吃特吃之际,突然间,楼梯口处,传来了一阵细密的脚步声,夹杂着那胖掌柜谄媚的讨好言语。
“林少爷!很久不见呐您,照旧这么一表人才,潇洒英俊,今儿个想吃些什么啊!”
吕小白抬头望去,但见一名神情倨傲,身着明黄锦袍的少年自楼梯口处,背负双手,踱步而行,身后还跟了三四个彪形大汉,典型的狗腿子。
这名少年一泛起在二楼之际,吕小白清楚地看到,不少江湖人士脸色都变了,先前高谈阔论的气势声音,一下子就消弱了下来。
相互间,都是窃窃私议,窃窃私语,声音压得极低。
“这少年可是林家的二少爷,林文轩,他可不是个好惹的家伙。”
“啧啧啧,要我说这林文轩不外是个草包,主要是他背后的林家太难惹了,淮阳第一武林世家,有个一流妙手级此外老爹,人家能不横着走么。”
“嘘!你不要命了!乱讲什么,这位爷可不是个善人,惹着他了可没个好下场。”
“呃,我闭嘴,闭嘴,刚刚酒喝大了。”
听着耳边传来的话语中,那深深的忌惮意味,再回过头不着痕迹地瞟了一眼,这众多江湖人士脸上讳莫如深的心情,倒是让吕小白不由地多看了那少年一眼。
只见这林文轩简直是流露着一股纨绔子弟的气质,那一双眼睛险些就没正眼看过人,鼻孔朝天,不知道的还以为他颈椎突出呢。
林文轩上了楼之后,立刻就环视一周,看着二楼之上的众人皆是垂下脑袋,一副敬畏的神情,他颇为满意所在了颔首,随即他迈步而入,正要找张桌子坐下。
然而,这个时候,自他耳边传来了一阵吞咽之声,令他脸色微僵。
马上,他停下脚步,神情不善地转头,朝着声音来源之处看去。
但见围栏边上的一张桌子旁,一名少年正在狼吞虎咽地吃着工具,似乎基础没有看见他一样。
而那胖掌柜一见这位林大少突然停下了法式,微微一愣,随即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看到这般情景,马上脸色大变,心中叫苦连天。
“我的爷啊!你干嘛吃的这么认真啊!”
他可是深知这位林家令郎的脾气,生性自豪,最是见不得别人不把他放在眼里。
几多次在酒楼闹事,都是因为有不开眼的莽汉,自以为学了几手功夫,便硬气的狠,最后都被这位林令郎折断了手脚,给直接丢了出去。
而且回回都要打烂他的桌椅板凳,损失不少,他是惹不起,又烦得很,幸好这一两年来,各人也都知道林文轩的脾气,鲜少有人再触他的霉头。
好不容易循分了些日子,怎么又来了个愣头青!
胖掌柜险些是在心中求爷爷告奶奶的,只希望满天神佛保佑这小子是个软蛋,只要被林大少找回点场子,这事也就已往了。
只见林文轩的嘴角泛起一丝冷笑,随即他大步而入,朝着这少年所在的位置走去。
砰!
他狠狠地一拍桌子,对着眼前有些茫然抬头的少年,狞然一笑,道。
“这个位置,我看上了,你让开。”
......
......
所谓飞来横祸,锅从天来,或许就是这么回事了。
吕小白原来还计划听听这些江湖人的言论,指望他们多说些有关武林的消息。
结果在这名所谓的林家大少进来之后,这些人都极有默契地闭嘴不言,这就让他很尴尬了。
没措施。
消息探询不到,那就老老实实地用饭呗。
谁能想到,就专心吃个饭,还都能让这位林少爷特意上门找麻烦。
吕小白都想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不是长了一张天生讥笑脸。
看着这林文轩一脸不怀美意的冷笑,就差没把我是来找茬这几个字写在脸上了。
而他身后的四个狗腿子,也是纷纷响应自家少爷,一个个都是运动筋骨,握拳撒掌,弄得骨头咯咯直响,都是一副挑衅的眼神看着他。
倒是一旁的胖掌柜是急的满头大汗,连忙上来,赔着笑脸,对着林文轩说道。
“林少爷,消消气消消气,您看他,一看就不是淮阳当地人,哪里有幸见过您这么神武特殊的少年英杰,我想他真不是故意的,您别生气,我来和他谈。”
随即他连忙走到吕小白身前,同样是带着满脸的笑容,有些低三下四地恳求道。
“这位小哥,帮个忙,麻烦您换个位置,今天的菜免费,我请了,等会再给您加两个菜,你看怎么样。”
看着胖掌柜苦着一张脸,焦头烂额的样子,吕小白也是懒得和这熊孩子一般见识。
况且凭据通例剧情来看,真要是和这臭小子起了冲突,指不定就打了小的,又来个老的,没完没了。
他现在实力尚浅,又没什么配景,也犯不着意气之争。
当下,吕小白也就微微一笑,道。
“行啊,既然林少爷看上了这个位置,那我换个地方,也是一样的。”
听见吕小白这般言语,这胖掌柜总算是松了口气,同时向他投去了一个谢谢的眼神,随即他又是满脸谦恭的笑容,对着林文轩说道。
“来来来,林少爷,您先坐,我这就叫人给您收拾桌子。”
吕小白也是起身,拿起自己的长刀和肩负,就计划另外找一张桌子坐下。
不外他愿意让步,不见得别人愿意。
“慢着。”
林文轩声音再度响起,吕小白回过头来,但见他一脸淡漠的神情,言道。
“你走可以,把刀留下。”
此言一出,所有的江湖人士,连带着那名胖掌柜都是神情剧变。
行走江湖,兵刃乃是用饭保命的家伙,随身兵刃,相当于一小我私家的脸面,林文轩这句话,摆明了今天不计划放过这名少年了。
这连胖掌柜都是连忙走了出来,陪着笑脸,言道。
“林少爷,您看,这少年都已经让出位置了,您就大人有大量,高抬贵......”
啪!
在众人都有些不满恼怒的眼神中,林文轩直接一个巴掌扇到了这胖掌柜的脸上,口中冷斥道。
“本少爷做事,不用你来指手画脚!”
语气极尽嚣张,丝绝不留情面。
林家势大,这胖掌柜被打了一巴掌,脸上都已经肿了起来,鲜红的五指印浮现,却也只能忍气吞声,还要颔首哈腰。
“是是是,是小人唐突了。”
随即他也只有退到一边,祈祷这少年自求多福了。
只见林文轩踱步而行,脸上尽是一副张狂犷悍的神情,颐指气使地指着吕小白言道。
“今天要么你把刀留下,要么你把命留下,你自己看着办!”
闻言,吕小白眉头微挑,眸子渐冷。
他环视四周,但见先前所有意气风发,言论间似指点山河的众多江湖客,皆是低下了头颅,丝绝不敢看向这边,哪另有先前半分眉飞色舞的风范。
呵。
这就是所谓的江湖么。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果真只是书中的理想么。
闯荡江湖,没能让他们磨砺性子,沉淀积累,反而是磨平了他们的血性和锐气,连起码的心中道义都不敢坚持。
见他这副神情,林文轩冷笑。
“小子,别看了,这里没人敢帮你的,你只有两条路,我再数三下,你再不决定,少爷我就帮你做出选择了!”
“三!”
“二!”
“一!”
“要刀啊!可以!”
恰幸亏林文轩数到一的时候,吕小白开口了。
他笑而言道,似乎丝毫没有受到折辱之后的气愤和不甘,明亮且辉煌光耀的笑容,都让旁人有些模糊。
而林文轩则是嘴角挑起一抹讥笑的弧度,随即昂着下巴,道。
“很好,你很识时务,这样的人才算智慧,才气活得久嘛,哈哈哈哈哈!”
他肆无忌惮地放声讥笑,连带着他身后的家奴狗腿,都是纷纷响应,大笑不已。
或许对于这世上某一类人而言,羞辱他人,是他们最大的人生乐趣和成就。
过了一会儿,笑声渐歇,林文轩再度看向吕小白,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言道。
“好,那你就把刀拿过来吧。”
闻言,吕小白轻笑一声,微微摇了摇头,接着说道。
“你要刀,就自己来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