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风和裂云是不惧夜色的，反而会让它们觉得更舒服。
“眼球。”
“唔？”
“我突然感受，”卫流馨摇晃着双腿，“上学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
“没事，”卫流瞳悠然道，“等咱们回去，你就会发现，它照旧这辈子的事。”
卫流馨：“……”
“说起学校，对你曾经失败的恋爱经历有什么感想？”
“恋爱……哦，赵子扬啊，”卫流馨模糊了一下，思考了一番，忽地笑了。
“嗯，怎么说呢……我感受几多应该伤心一下，究竟都在一起好几年了嘛，虽然是他对不起我，可要是我对这份情感的结束无动于衷的话，倒也显得我挺薄情的……”
“但是，好难啊，”卫流馨感伤道，“虽然影象依然清晰，但是代入不进去了，总感受不是在我自己身上发生的事，就像是影戏……嘛，相比影戏有点长了，就当是电视剧吧，除了想嗑瓜子，就没其他感受了。”
听完后，卫流瞳慢悠悠地吐出两个字：
“挺好。”
“……没了？”卫流馨抗议，“喂，我说了这么多，你就回了俩字？”
“就挺好的，”卫流瞳笑了笑，“年少轻狂，幸福时光。”
“……矫情的文青。”
“嘁，”卫流瞳拍了拍裂云的脖子，“咱们快点，甩掉她们。”
“咴。”裂云开始加速。
待拉开了一段距离，卫流瞳扭头嚷道：“咱们比谁先出草原，谁慢谁是小狗！”
“……我靠，卫眼球！你无赖！”卫流馨见他玩套路，急了，“撕风，咱们凌驾他们！”
“咴儿～！”
撕风的前蹄高高扬起，撒欢地开始冲刺。
不到一分钟，卫流馨就忏悔了。
“撕风，稳一点稳一点，太颠了，受不了喂……慢点呀！输就输了吧，小狗就小狗吧……哎我的屁股！”
“哎呦(T＿T)……”
……
禹王鼎幻化的世界里，时间的流速比外界要快，在里面待了快要一整天，外面才将将已往了一夜。
当他们能看到远处富贵都市的痕迹时，太阳也苏醒了，于是便寻了个无人处，卫流瞳将两匹马儿放进了陵寝中，里面有草有水，倒也不怕饿着。
最后一段路，只能靠步行了。
卫流馨扶着腰，感受自己快要碎了。
卫流瞳在她面前蹦跶：“我说姐啊，你这样可不行，像个没了拐棍的九十岁老太太似的，一点都没有属于十六岁少女的青春活力。”
“……你滚呐！”
卫流馨捡起土砾，丢他。
......
终于回到了现实社会，两人先是在宾馆歇了一上午，临近黄昏，在卫流瞳的强烈要求下去涮了暖锅，他一小我私家就吃了两盘子的鸭血和牛骨髓，可惜效果欠佳，肤色照旧白的像个发面馒头。
吃完饭出来，又去了数码城，买了俩手机，其中一个插上匿名电话卡，卫流瞳哑着嗓子和文物部门描述了老曹墓穴的位置。
虽然，这年头的科技水平日新月异，哑着嗓子没准也能找出你是谁。
所以卫流瞳在喉咙上划了个豁口，加了个说话漏气的特效。
“你这声音……有点像老太监。”从惊悚中缓过神的卫流馨评价道。
“一边玩去。”
卫流瞳把手机扔回自己的陵寝里——本计划用过一次就扔的，想了想照旧留着吧，万一又碰上类似的情况呢。
熟人忒多，没辙。
等喉咙恢复，又拿起另一个手机，插上自己的卡，给褚素婉拨去了电话。
也不知那人是去自首了，照旧已经溺毙在......
“卫子语！！”
“嘶......”卫流瞳紧忙挪开耳朵，“吃炮仗了，这么激动？”
那边的褚素婉都快疯了，这货失联了数天，可他们警局已经被恶心吐好几个了：“你送来个什么人呐！”
卫流瞳义正言辞：“嫌疑人呐！”
见对方缄默沉静，他有些拿禁绝了：“......莫非不是?”
“确实是，”褚素婉冷静了些，“该招的都招了，判个死刑绝对不外分，”
“可，可是......”她又控制不住情绪了，“哎呀，太恶心了，真的太恶心了！”
卫流瞳抚慰道：“冷静冷静，你看，像这样一个罪大恶极的凶犯，破坏社会和谐的毒瘤，放在以前绝对是让你们头疼的工具，可现在既没泯灭人力，也没泯灭财力，便直接向你们执法机关认罪自首了，这是件好事儿啊！”
“无非就是他的食谱……比力与众差异，过于环保了点……”
“他特么一到饭点，就对着别人的屁股流口水啊！”褚素婉爆了粗口，“这谁顶得住啊！”
“呃……”
“说真的，子语，”褚素婉的语气充满了希冀，“你能不能让他变回正凡人？”
“或许可以……”卫流瞳也不太肯定，这变种的生死符他照旧第一次用，过了这么多天还能保持效果不打折，着实出乎了他的意料，照这个势头来看，预计还会发生新的变异……就像病毒那般。
“可我在归绥呢，回不去啊。”
“……要几天？”
“至少一周吧。”
一周以后，卫流瞳得再去草原一趟，确认一下，才气放心离开。
“那现在怎么办，一直绑着？”褚素婉感受脑仁发胀。
“……瞧你这话说的，人家都自首了，在判决结果出来之前，就算是嫌疑人，也有最基本的人权保障吧？”卫流瞳振振有辞，“人民警察为人民啊，人家也不求什么，就想吃点……那啥，对吧，你们就给他弄点热乎的呗……”
“你知道什么叫站着说话不腰疼吗！？”褚素婉气急松弛。
“知道，我这样的。”卫流瞳很自在。
“你去死吧……”，褚素婉说着就要挂电话，却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等等！”
“又怎么了？”
褚素婉左右张望了一下，发现没人注意她，才压低声音道：“你那功法……好厉害啊。”
“哟，练了？”
“不是我练，是我姥爷，”褚素婉小声解释，“他已经无意中捏坏仨门把手了……”
“那你可得看好了，千万别让老爷子出门跳广场舞去，”卫流瞳乐了，“这要是给哪个倒霉老太太弄骨折了，就得大义灭亲了。”
卫流馨：“……”
“可……”
她本想说些什么，却被卫流瞳打断了：“要是你想问怎么处置惩罚，我的答案是任你处置惩罚。”
“……好吧。”
“另有其他事不？”
“没了……”
“没了就挂了啊，”卫流瞳打了个哈欠，“这两天累着了，我要去补觉了。”
“拜……”
“拜。”
卫流瞳挂断了电话。
他这人很矛盾，有些时候尽力制止麻烦，有些时候则无所谓。
无论如何，在与人外交方面，他不想太憋屈。
最差的结果，也不外是躲进陵寝成一统，管它冬夏与春秋。
横竖他的陵寝没人找获得。
究竟不在地球上。
不外说到这儿，他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
忘了什么呢……
算了，以后想起来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