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掀开我的棺材板

第六十八章,干儿子孙权

掀开我的棺材板 微笑流光 2138 2019-06-14 18:41:16

  卫流馨被这话中的冷漠刺的一激灵。

  曹操苦笑:“如何使得?”

  “如何使不得?”卫流瞳反问,“我又不是没做过这事。”

  “……什么?”

  此时曹老板才觉察,他对自己手下的雄师师,貌似并不像他以为的那般了解。

  卫流瞳抿一口酒,慢悠悠解释起这段秘辛:“在投奔你老之前,我曾用其他身份,练出三支精锐,一直蛰伏到黄巾之乱时,才启用他们,”

  “一支扮做黄巾,一支扮做山贼,一支扮做马匪,兵分三路,不占地,也不攻城,只化整为零,混入城中,清理当地的世家大族,夜半三更动手,白昼之前遁去……”

  “整族?”曹操突然问道。

  “整族的成年男子。”卫流瞳微微额首。

  “哪怕是在当地口碑极好的世家?”曹操追问。

  “只要是世家。”卫流瞳再次颔首。

  曹操凝滞几秒,突然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世人皆道我曹孟德残暴不仁,可何人知晓你卫子语更胜一筹。”

  “我倒是不这么觉得,您是滥杀,下手的工具是无辜黎民,可我差异,天下世家哪有一家是冤枉的?”卫流瞳目光炯炯,“况且,我杀也是杀,几百年后乱华的胡人杀也是杀,左右都是要死的,早些晚些,又有什么划分呢?文化传承、统治和阶级,这些都太庞大,可有一个原理却很简朴:倘若天下无世家,那么原来只能养活六口人的百亩良田,就能养十二口人了。”

  “然后你失败了。”曹操肯定道。

  “是啊,”卫流瞳微微一叹,“灭了嫡族,另有旁支,没了赵钱孙李,周吴郑王又蹦出来了,本以为彻底搞定了的,过两个月回去一看,居然跳出个游学归来的少爷......”

  “到最后,这大汉朝仍是那副遭瘟的模样,只是多出了黄家,寇家和马家三个新的世家。”

  他的心情有些可笑:“因为不像其他世家那般苛刻,名声传出去后,居然有无数活不下去的平民黎民举家依附,没几年便成了当阵势力数一数二的大族……呵,讥笑至此啊。”

  “然后就把希望寄托在了孤的身上。”曹操脸色平静。

  “没错,”卫流瞳肯定了他,“二十年平定天下,二十年清理士族,三支精锐不够,便三百支,三千支……待功成之日,需要给天下一个交接之时,我便跳出来,将所有的锅统统抗下,一死了之。”

  曹操将酒倒满:“此杯,敬天下第一梦者,卫子语!”

  说罢,一饮而尽。

  “是啊,梦者,连你曹孟德都觉得是梦者,看来真是异想天开了,”卫流瞳也不恼怒,只是感伤,“自曹昂大令郎死后,曹魏就彻底断了希望,曹丕曹植,无论谁接权,都免不了要获得世家的资助,自然无法脱手搪塞世家。”

  曹操抓起了猪蹄,道:“你对昂儿的态度,倒是比对我都敬重。”

  卫流瞳正色:“因为大令郎比你强了不止一星半点。”

  比不外儿子的老曹:“......”

  “如果当初在宛城死的是你老曹,而不是大令郎,再加上有你义子的帮衬,曹魏基业定能延续千年。”

  曹操被噎了一下,很生气,想掀桌,但是看在一桌好吃的份上,又忍住了。

  他又疑惑道:“你说的义子是谁?”

  卫流瞳满脸讶异:“孙权孙仲谋啊,这你都忘了?”

  莫名将东吴杠把子收做义子的老曹:“......”

  “我那是因为南征铩羽,一时义愤,再加上惺惺相惜,才留下了‘生子当如孙仲谋’之言,”曹操无奈道,“照你的理论,岂不全天下人都能是我儿?”

  “你老曹只是随口一说,可人家孙权可是认真了,兢兢业业,鞠躬尽瘁,”卫流瞳哂然,“当初关羽水淹七军,兵围樊城,看似势不行挡,可蜀国的国力并不足以支撑后续的行动,这一点,各人都明白。”

  “可人家孙权才不管那个,你这做爹的一个使者派已往,他就放弃了北上的绝佳时机,直接让吕蒙背刺关云长,解了曹仁之危。”

  “都这样了还不是你儿子?”卫流瞳摊手,“这明白比亲儿子都亲啊。”

  曹老板瞠目结舌。

  貌似......还真是这回事啊!

  “孙策当政时,对世家杀戮太过,轮到孙权掌权时,为了稳坐山河,必须要与世家息争,于是他下令施行了世袭领兵制,父死子替,军队也就逐渐成了各个世家的私兵,抑或说,奴仆。”

  卫流瞳像转笔那般转起了筷子:“这样一来,东吴就彻底成了守土的神仙,攻城的弟弟,彻底没了正面攻坚的能力,想要扩张,只能靠偷。”

  老曹啃洁净一个猪蹄,又抓起另一个,口中感伤道:“未曾想,子语你竟对东吴诸事这般清楚。”

  “那是,”卫流瞳伸了个懒腰,“那三只精锐转酿成世家后,便开始经商,也成了我的私人情报网。”

  “可为何当初不告诉吾,”曹操嚼着肉,含糊道,“反而此时才全盘托出?”

  “当初说有用吗?”

  老曹迟疑道:“......莫须有?”

  “滚开。”

  卫流瞳没好气道,看着面前这位胡吃海塞的模样,忽又乐了:“您老慢点吃,又没人抢。”

  曹操满身散着通透,感伤道:“前尘往事尽付流水,此时想来,那些已往种种,称孤道寡、勾心斗角的腌臜事,真不如眼前这一桌肉炙令人愉悦。”

  他夹了一筷子酱牛肉,塞进嘴里:“耕牛也不金贵了,真好哇。”

  此时,从江中的大雾里,徐徐驶出一只小舟。

  舟上立着一位白衣文士,手中羽扇轻摇,笑意盈盈地望着高台。

  “呦,诸葛老哥,”卫流瞳起身,走到围栏边,笑着与他打招呼,“我那徒弟张郃,祁山伐魏时给你添的堵爽不爽?”

  诸葛武侯脸上的笑意逐渐凝固。

  并对他竖起了一根中指。

  “滚开!”

  “别那么大气性,”卫流瞳笑着扔已往一屉烧麦,后者稳稳接住,“喏,给你赔罪了。”

  诸葛亮一手端着烧麦,另一手在怀中摸索一番,掏出一个乌木匣子,向高台抛去:“礼尚往来!”

  卫流瞳接过这份量不轻的匣子,又招呼道:“上来聚聚?”

  “待日后有缘吧,”诸葛亮潇洒地挥手,“该走了。”

  “不送。”

  卫流瞳注视着小舟渐行渐远,直到消失在远方的朦胧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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