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掀开我的棺材板

第二十六章,这就叫专业

掀开我的棺材板 微笑流光 2611 2019-05-09 19:29:19

  底下应声的没几个,可颔首赞同的着实不少,看来卫流瞳举的例子引起了不少人的共识。

  可是已经结业加入事情的伙计就没这么深的共识感了。

  “您说,”卫流瞳看着那再次高高举起的胳膊,可笑道,“这是您的土地,有问题直说就好,没须要这么考究。”

  “不,要遵守课堂纪律,”卫流瞳越是一副轻松的模样,历史老师就越体现的严肃死板,“我阻挡你适才举的事例,太后与天子之间并非只是单纯的母子关系,更多的是他们的政治身份......”

  “行,那我换个说法,”卫流瞳明白这位想表达的意思,爽性道“如果朝廷是个社团,垂帘听政的太后就是幕后掌权的大佬,天子则是被推向前台的傀儡话事人,”

  “天长日久,话事人逐渐不听话了,大佬想换掉他,可当他审视过所有小弟以后,发现问题没这么简朴,”卫流瞳摊开手,“有资格的不听话,听话的没资格,无可奈何之下,只能亲自挂帅,下场撕B。”

  “幕后大佬不喜走到台前,原因有许多,像是不想受到热议,不想脏了手、污了名声,最重要的,只要你露了面,就有被愣头青莽死的风险;就像奥匈那位斐迪南大公,另有灯塔的肯尼迪。”

  卫流瞳朝着历史老师笑笑:“您觉得这例子是否妥当?要知道,近代那只姓常的竖子,其水平可还不如社团大佬呢。”

  历史老师张了张嘴,仍是选择了缄默沉静。

  她平静地坐下,掀开了手里的事情条记,拧开钢笔,摆出一副认真纪录的模样。

  卫流瞳饶有兴致地审察了她的本子一番,又环视四周,见那些常年在课堂上神游天外的仙人们,现在也都在盯着他,便收敛了心神,拿出了更认真的态度,正式开始授课。

  从这位女皇陛下垂帘听政开始,一直讲述到神龙政变前夕。

  与历史老师一贯严肃的授课气势派头截然相反,卫流瞳很擅长把干货讲成段子,又不失其基础;也正巧,他那时候的身份只是张柬之坐下门客,后期还做了一阵朝廷重臣和军中将领之间赚差价的中间商,所以这段过往,对他来说也没什么极重的。

  如果把武老太太的陈年往事全侃一遍,那一学期的历史课都不够用,所以卫流瞳只讲了主线剧情——也就是武则天麾下的政治平衡。

  从李唐宗室,到明明是对头却不得不任用的武家人,再到李武合流后,控鹤府的二张兄弟。

  尤其是这二张兄弟,最是难讲。

  武则天重用张昌宗、张易之兄弟二人的时候,已经是她统治的中后期了,虽然对朝堂的掌控力还在,然而民间舆论,却已在某些人的推波助澜下飞上了天——其时可养活了一大批落魄书生和画师,有些甚至名满洛阳,成为了不少吃瓜群众心中的第一偶像。

  虽然,这些人无一例外,下场都比力悲凉。

  其中最好的一个,家族中除了一个六岁痴傻的弟弟被砍了腿外,其他人全成了当季农田里的肥料。

  而在其时,卫流瞳已经预见到了他们的下场,忧心忡忡,夜不能寐,生怕他们呕心沥血的著作,这些文化瑰宝就此失传,于是拿出了自己攒下来的泰半俸禄,另有当中间商赚的差价,集齐了市面上能搜集到的所有作品,郑重珍藏在自己的陵寝中。

  所以这就导致了每当他回忆起那段往事,脑海里泛起的,总是种种奇奇怪怪的玩意,不是txt就是jpg,甚至另有一部珍藏的rmvb......不外那就是另一个一时兴起夜探皇宫上房揭瓦的故事了。

  如今站在讲台上,面对一帮单纯的祖国花朵,在保证自己授课流畅诙谐的同时,还要努力控制面部肌肉,制止做出一些奇怪的心情,又要剃除挤到嘴边的三俗词汇......

  唉,当老师真难啊。

  幸亏一路下来,卫流瞳都没有真正说秃噜嘴过,在讲述朝堂势力你方唱罢我登场的同时,还顺便聊了点其时的政策,打压道家扶持空门,打压世家扶持寒庶、生长科举等。

  他不知道自己讲的历史知识,底下这帮人能记着几成,但是藏在背后的原理,他相信已经讲得很清楚了——从来都没有理所应当的事,一切的手段,或是仁爱、或是凶残,目的都只是为了牢固自家的统治,这就是封建王朝的真实模样。

  虽然,作为师者,除了传道,还要解惑。

  以历史老师为首的一堆好奇宝宝确实没少提问。

  “为何张柬之这些大臣们要在武则天病入膏肓之际发动政变,而不是放心等下去呢?”

  问这话的是个学霸,他站起身,推了推眼镜,态度很是老实。

  “从史书的角度看,张老头他们干的这些蛋疼事简直没什么卵用,就是让唐中宗李显提早半年上位而已,打乱不了历史进程,”卫流瞳悠然道,“可要是从其时的角度看,这拥护新皇上位,可是再造玄黄、从龙之功啊,哪怕太子殿下心里明白、这是脱裤子放屁节外生枝,也不得不捏着鼻子认下他们的劳绩,这就是历史有趣的地方。”

  “武天子统治期间,是否想过把武氏后人立为太子呢?”

  问这话的是历史老师本尊。

  “那就让您失望了,这老太太一直计划的,就是日后还政于李家,前提是在她逝世之后;人家可精着呢,先不说自古以来从没有侄子进入太庙祭祀姑姑的先例,就算是她真传位给武氏后人,就凭那帮废物,能掌控住局面?”

  “这封建王朝啊,许多时候做事情要考究个名正言顺,究竟华夏自古以来最不缺的就是野心家,一旦名不正言不顺,让这帮孙子逮住了时机,就会直接揭竿而起;要记得,那草原上的默啜可汗,搞事情时都打着弃周复唐的旗号,认真鸡贼的很。”

  他将粉笔扔回盒里,掸手道:“所以说啊,老太太是决计不会如此蠢的,万一玩脱了让外人钻了空子,没准连她自己的棺惇都市被刨出来开棺戮尸......生前走钢丝已经够刺激了,死后照旧牢固些的好,别再浪了。”

  众人恍然。

  “那个......历史上李世民不是很看重武则天么,怎么驾崩的时候,武则天只是个秀士啊?”

  这话是个妹子问的,一副软濡的模样,卫流瞳与她的交集不大,了解不多。

  “这题超纲了啊......”他吐槽道,“不外倒也能解释一二。”

  “首先,我劝诸位照旧尽量少看那些个三流编剧胡诌出来的电视剧,水平太低,令人发指;其次,关于‘李世民看重武则天’这个说法,流传最广的论据,应该是打杀狮子骢的故事,”他运动着脖子道,讲了泰半节课,已经有些酸了,“可这件事却说明不了任何问题。”

  “李世民是什么选手啊,人家是造反的急先锋,天策府的杠把子,草原人的天可汗;他老妈是北周天子的外甥女,媳妇在玄武门之变时坐镇后方稳定人心,最狠的要数姐姐平阳公主,一名沙场宿将,能打能抗,莽下了唐朝泰半个山河,去世后军礼下葬。”

  他叹息道:“可惜寿命短了些......唉,如果多活上几十载,那就是华夏版的叶卡捷琳娜二世了,以后也就没有李世民什么事了,更毋提再往后的武则天了。”

  “所以说,有这么一大帮家族女性珠玉在前,咱也就别指望武老太太仅凭一匹马能受多大重视了,能让人家夸赞一句局面话,就顶了天了。”

  他笑道:“这夸赞的力度啊......就像是过年时,一个一年都见不着几回、大街上照面都认不出的亲戚,瞅见你后夸上一句‘这孩子真智慧嘿’一样。“

  “夸完就忘,连个压岁钱都不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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