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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聊斋

第五十七章:一请

不聊斋 陈留堂 2080 2018-08-12 19:43:25

  “原来是胡老爷,你这是?”

  陈唐拱一拱手,一脸疑惑状。

  胡老爷下了驴车,笑道:“陈秀才,我去村上找你,族老说你进城了,就急遽坐车来追。”

  顿一顿道:“胡某有一个不情之请。”

  “请说。”

  陈唐倒想说:既然“不情之请”,那就不要请了……

  胡老爷干咳一声:“我想请你到庄上,再任塾师。”

  陈唐干笑道:“胡老爷,实不相瞒,我要准备今年的举子试,时间紧迫,恐怕没有措施再去做此外事了。”

  胡老爷似乎早有预料他会这么说,立即道:“十天,只需任教十天,每天一百钱。”

  这个价码,很是之高。

  陈唐望着他:“胡老爷,我有一事不明。”

  “请讲。”

  “为什么偏偏要找我呢?如此厚薪,张榜出去,来应聘的人会抢破头了吧。莫说秀才,恐怕连举人都市心动。”

  陈唐奇怪地问道。

  胡老爷叹一口气:“事情是这样的,昨天晚上,胡某带着你的书画和文章回去,不悔与喜儿看了,很是欢喜,一定要我来找你回去。我拗不外她们,只得拉下这张老脸皮来请了。”

  这个理由,倒也勉强说得通。

  只是陈唐心中早有怀疑,况且手头上又有三千多钱,不愁生计,哪里肯轻易允许再去做老师?

  便道:“承蒙千金青睐,但今年的举子试对我实在太重要了,无暇分心,所以这塾师,陈某实在做不来,请胡老爷另请高明吧。”

  说着,做个礼,背着书箧转身,前往府城而去。

  “陈秀才……”

  胡老爷不宁愿宁可地在后面喊了一声,不得回应,只好停住,脸色略有幻化,阴晴不定。

  赶车的男人低声道:“老爷,要不我脱手,直接把这小白脸抓上车来,送到小姐面前。”

  “闭嘴!”

  胡老爷喝一声:“休得胡来,若是惊了朱紫,你百死莫赎。”

  那男人讪讪然,脖子一缩,不敢吭声了。

  望着走远的陈唐背影,胡老爷叹息一声,心里不知在想着什么。

  ……

  却说陈唐头也不回地进入潘州府,一路走着,心里在想关于胡老爷的事。

  适才两人近距离相处,书箧中的剑匣毫无消息,足以讲明胡老爷绝非邪祟——多年以来,胡老爷接人待物,言行自如,体现正常,本就不行能会是什么邪祟。

  那么,真是自己想多了?

  回到翰墨街的家里,苏菱正在房中练字,听到声响,连忙迎出来,满脸欣喜。

  “不矜哥,你饿不?我去煮碗面给你吃。”

  陈唐摆了摆手,把自己斩获文会魁首,得了大笔彩头赏钱,以及村里杀猪宰羊,为他庆贺的事简陋说了。

  苏菱听着,两眼放光,拍手赞道:“不矜哥,你太厉害了。”

  陈唐道:“阿菱,你这几天在家,有没有偷懒?”

  苏菱立刻道:“没有,我天天练字呢。”

  说着,进入房间,拿出一叠纸来,这些,都是她写的字。字体规则,带着几分秀丽之意。

  陈唐看了,连连颔首:“写得不错,有进步了。”

  苏菱马上笑得双眼都弯成了两道月牙。

  第二天,刚吃过早饭,有客来访,正是赵三爷。他坐下来,就眼勾勾地看着陈唐,脸色颇为怪异的样子。

  陈唐问:“三爷,你这是?”

  一时间,他还以为那天晚上遭遇阎之海的事发了。

  就听赵三爷道:“昨天,胡老爷来找过我。”

  陈唐哦了声,随口问道:“他找你作甚?”

  “探询你的事。”

  “嗯?”

  陈唐马上不淡定了:“你不是说跟胡老爷不熟吗?”

  赵三爷点颔首:“简直不熟,去年的时候,我曾经造访胡家庄,本想找胡老爷切磋一番,交流下武学经验,不外他推却了,没有跟我打。三言两语,就把我打发走了。”

  陈唐问:“胡老爷武功很高?”

  赵三爷道:“我看不透,瞧不出什么眉目,应该是内家境界。”

  “然后呢?”

  陈唐问。

  赵三爷一摊手:“没有然后了,然后就是昨天,他居然主动找上我来。不知其从哪儿探询到你卖过两幅字给我的事,就问了起来,我琢磨着,是不是他也想找你买字?”

  陈唐回覆:“他是想让我再去庄上当塾师,说一百钱一天。”

  赵三爷:“这价钱很高呀。”

  “我没允许,我现在不缺钱,也觉得其中有些离奇。”

  赵三爷呵呵一笑:“记得你曾经在胡家庄当过半个月的塾师,那时候可有离奇?”

  “那倒没有……”

  陈唐想了想,回覆道。

  前身在胡家庄的半个月,除了饱受胡不喜的开玩笑作弄之外,其他的,真没什么离奇遭遇。

  赵三爷疑问道:“难道跟胡老爷修炼的武功有关系……但差池呀,你是给他女儿当塾师,又不是给他当塾师。”

  “可不是?”

  陈唐道:“横竖我觉得离奇,又要准备举子试,就拒绝了他。”

  赵三爷点颔首:“这是你的事,自己拿主意便好。”

  陈唐话题一转,说道:“那天夜里多得老张送我回村,还请三爷帮我多谢他一下。”

  “老张呀,前几天他说上了年纪,欠好奔忙劳碌,已经不在我那当车夫,回乡下养老了。”

  陈唐“哦”了声,心想老张可能真被吓到了,爽性金盆洗手——以他的江湖身份职位,称不上金盆,最多也就个泥碗洗手,退隐乡下,种田去了。

  又问:“那邪祟为祸之事,厥后怎么样了?”

  赵三爷摇摇头:“厥后都没消息了,学院那边折腾了三天,也平静了下来。那阎之海辞了院长之职,不知是躲在阎家休养呢,照旧到此外地方去了,横竖没了消息。哎,这样的事,本就神神秘秘的,欠好琢磨,没事就好,各人都能放心。”

  陈唐心里亮堂堂的:那阎之海明显是出城逃难,但死在了渡头的树林里,渣都不剩,阎家方面想要获悉死讯,预计都得过好一段时日吧。

  纵然知道阎之海失事了,也无从查起。

  此事,已经不需要理会。

  又说几句,赵三爷告辞离去。

  陈唐留在家里念书写字,温习作业。到了响午时分,又有客来,开门一看,陈唐就觉得头疼:

  “陈秀才,咱们又晤面了,真是缘分!”

陈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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