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为情而终
颜碧这次昏厥,足足三天才醒过来。
其时路边的一个美意妇人,见昏厥的颜碧是一个可怜的年轻女子,又像是外地奔忙而来,将颜碧背到了自己家中。
颜碧醒来,给这个资助并救了自己的美意大嫂留下了一小包银子,打探了去皇陵的路径,背起自己的小肩负,直往皇陵奔去。
皇陵位于距阳城几十里的地方。其北面远依九嵕山,南面遥屏终南山。据说汉家天子在一次狩猎的历程中,因在茂乡四周发现了一只麒麟状的动物和一棵永生果树,于是认定认定这里是一块风水宝地,于是下诏将此地圈禁起来,开始营造陵墓,这里也今后称为汉陵。
汉陵是渭河平原黄土地貌,南北乱七八糟,犬牙交织。颜碧拖着疲惫不堪又虚弱的身子,走了近两天,终于找到了霍去病的宅兆。
霍刚的坟冢象祁连山,颜碧不止一次听到,汉家天子对霍刚的死很是伤心。霍刚出殡时,天子调来玄甲军,列成阵沿长安一直排到茂陵霍去病墓地,其冢象祁连”,就是为了表彰霍刚的不朽功勋。墓冢上下,墓地周围,乱石嶙峋,苍松翠柏,荫蔽墓身,一派山林幽深景象。墓南、北面工具两角,各有回栏曲径,通向墓顶。
看到墓碑上霍刚的名字,颜碧此时现在,才真正相信,霍去病是真的死了。他只留给她一句永远也不行能实现的允许,另有那没有痕迹却曾让他心神激荡的手背上的吻。
颜碧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墓顶的,伏在墓碑前,她跪在那里,哭干了眼泪,大口大口的吐鲜血。
她恨苍天,为什么给她貌美胜花的容颜,还要遇上英俊潇洒,神勇无比,风姿潇洒的他。
他情不自禁一改往日冷峻,还一时留下了“敌人不灭,何以为家”的豪言壮语,赞她如西施一样感人,还说凯旋归来要娶她!
其实和他一样,看到英俊神勇带着霸气的他,从来没有过的女儿家心思从心底萌发。执起她的芊芊细手不外一瞬间,吻她的手背也只一下,可是她竟然就颔首应下了自己的终身。
三年了,他竟然早已经长眠在这块黄土下。
而她,一直在那个小河滨苦苦期待,日思夜想,春夏秋冬,昼夜难眠。不知道几多次,她想象着他不知突然会在哪一天,骑上高头大马,引着一群迎亲队伍,带着花轿来接她娶她。她还想着,那时,她一定是天下最幸福的新娘!
两天后,守墓人发现了泪尽血干,气绝而亡躺在墓碑前的颜碧。觉得这个女人也许是受了惊吓,也许是流浪女,守墓人把颜碧葬在霍刚陵墓旁的山脚下。
不知道颜碧的名姓,守墓人只挖了一个不大的坑,一小堆黄土盖在颜碧安睡的地方。守墓人在封土上种了一颗柏树。
颜碧的灵魂飘飘荡荡走向黄泉路,来到忘尘河滨,踏上通向黄泉的奈何桥。桥边望乡台边的妇人孟婆,正忙碌着在给走过的人端汤劝喝。
孟婆仔细看了一下颜碧,叹息道:“女人年纪轻轻,又长得这么漂亮,在阳世肯定受过不少苦吧。喝下这碗汤,凡间的所有烦恼都市没有的,下辈子转世才会有好日子过!”
颜碧端起那碗汤,摇头又放下道:“婆婆,我告诉你,我只有十九岁。我曾经渡过了十六年的快乐自由生活,却因为一小我私家的一句允许,让我相思无限,以至于绝望得痛彻肺腑,吐血泪尽而亡。为了他,我还不了怙恃的养育之恩;为了他,我虚度了三年的如花年华。我不喝这汤,我要去黄泉找他,我要责问他,也要责问阎王君,为什么这样部署我的命运!”
孟婆听了,劝道:“女人,听我一声劝,世间一切有因有果,生死轮回是自然定理。若人人万事顺意,长寿百岁,又何来这三界五冥?你不喝这汤,只怕你在黄泉也难安生。你这一辈子的苦受不了,所以这样年纪轻轻夭折。不喝汤,下辈子的苦再加前世的苦,你又可以经受几时?我劝女人照旧喝了吧?”
颜碧听了,想了一会道:“婆婆,我只想要记着他,我一定要向阎王问过究竟。要是喝了,我都不记得他,怎么向阎王询问?”
孟婆道:“女人一定要这样吗?若阎王的回覆让你不能如愿呢?你不是自添烦扰?”
颜碧道:“我不管,不问清楚,我再不投生!”
孟婆叹了口气道:“真是个痴情的女人!那你就喝半碗吧,不外女人你可记着,是你自己要这样的。若你获得的回覆不能如愿,那你至少要在这里千年以后才可以投胎转世。你要忏悔现在还来得及!”
颜碧道:“我不会忏悔,我的命已经为他而终,若不找到他,我何须转世再生!若阎君不能给我一个心服口服的答案,我也决不离开黄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