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宋宓忘记了,她自己还好,一旦遇到了“美男”,她就是个倒霉体,还没等到跑到那个小土丘,不远处的一个峰壁突然塌陷,大块的岩石泥土砸下。
“主子,小心!”若是放在平时,这种石头隐三挥手之间变能把它酿成齑粉,但是没了内力,他只能靠自身硬抗。
季珩拔出腰间佩剑,将不远处的岩石一剑劈开,锐不行挡的拉着宋宓向前冲。
奈何这里是山腰,比这里阵势高的岩层多不胜数,不外一瞬,又有岩层滑落,“轰——”
“主子——!”
在宋宓被砸晕之前,她只听到了这两个声音。
宋宓再次醒的时候,是被痛醒的。嘤咛了一声,宋宓挥手拉开那个导致她痛醒的手,睁开了眼睛。
四下一片漆黑,有浓郁的血腥味萦绕在鼻尖。
扭头视察了一眼四周,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真切,但是宋宓却是实实在在的感受到有男子的气息萦绕在自己耳侧,自己的头下所枕,似乎是男子的手臂。
“醒了就起身。”那人说话,声音距离宋宓极近,宋宓这才意识到,身旁的那个男子,就是桓年老。
勉强在狭小的空间内移动,直接坐到了地上,宋宓低声道:“桓年老,你受伤了吗?”
宋宓闻到了很浓郁的血腥味,空间太过狭小,萦绕不去,她不敢确定是不是桓年老受了伤。
“受伤的人不是主子,是我——”似乎有人委屈巴巴的说一句,但是那话怎么听怎么差池味:“我护住了主子,结果被砸伤了腿,主子护住了你,所以被迫支撑着这里。”
突然的声音,宋宓这才发现,在自己右前方,桓年老身旁,竟然另有一小我私家,听声音,预计就是那个把自己从灌木丛里抓出来的男子。
在漆黑的情况之中适应了一段时间,宋宓依旧勉强能看清面前的工具,环视了一圈四周的情况,宋宓暗自心惊。
也不知该说是他们运气好照旧欠好,砸下来的有两块超大的岩石相对支撑,恰好组成了一个相对稳定的三角空间,但是另一边似乎有些坍塌,全靠季珩的身体支撑着。
空间逼仄,而且在这样的情况下和两个大男人相处,宋宓只觉得有些心慌,看向季珩,她有些紧张道:“桓年老,这……我能帮你什么?”
“别担忧,会出去的。”季珩平稳了气息,算是温声抚慰了宋宓一句。
没有力气,季珩全靠自身去支撑,虽然两块岩石两两相抵,但是他身后的这块岩石破碎的厉害,险些是接力于他,坚持了那么久,季珩有些气喘。
听得这一句话,宋宓不知道是该哭照旧该笑,她是有些畏惧,但是她问话的初衷是想帮季珩减轻肩负一起想措施,而不是求慰藉的。
酸酸的看了宋宓一眼,隐三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身为凡人,加上在这样的情况,宋宓肯定没有看清,主子他……
他是跪坐着的。
事发突然,人的后背是最坚硬的地方,所以季珩绝不犹豫将宋宓拉到了怀中,以后背为她挡出一片天地,厥后因为废墟太重,主子不得不跪坐了下去——
因为跪坐着,可以淘汰支撑自身的力气,能够支撑的更久。
主子是大恒的君主,是真龙天子,身居万万人之上,自从登位之后,何曾做过“跪”这个行动?哪怕是跪坐也不能。
若不是为了掩护宋宓,主子不必如此。而他宋宓何德何能?论才气,论容貌,皆连谢韶之大人也不如。
这样想着,隐三的心情越发欠好,不由讥笑了一句:“宋大人,与其惶遽不安,不如省点力气,省的饿死在这里。”
“隐三!”听见隐三的话,季珩动不得,却是狠狠的瞪了隐三一眼,话语之中饱含威胁。
感受到主子对宋宓的维护,隐三很是不满的撇了撇嘴,却是没说话了。
在掩护主子的时候他砸伤了腿,现在伤势严重,虽然草草包扎了,但是纷歧定能帮上主子,他也不说宋宓什么了。
感受了隐三对自己不满,宋宓也没说什么。如今看来,她似乎确实是最没用的那一个,这个认知也让她很不爽。
缄默沉静了片刻,宋宓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模怀中,马上乐了。
还好她机智,虽然才用完午膳,但是知道凭借自己的体力,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气下山,所以揣了一些扁平饽饽在怀里。
虽然欠好吃,虽然凉了,但也比凉了好不是?
季珩的目力极好,加上他和宋宓两两相对,距离又因为空间问题拉扯不开,因此伸手朝怀中摸的行动,全数落在季珩眼中。
忍了片刻,季珩终于忍不住,他声音有些冷,若细细听,似乎还带了几分压抑:“你在做什么?”
“诺。”宋宓终于把扁平饽饽摸了出来,她有些邀功的笑道:“这一次就饿不死了。”
说罢,她抬眸,对上季珩的隼目,清澈的眼眸如同满天星子落入其中:“你们是在等内力恢复吧?吃点工具,也好有力气。”
没想到宋宓竟然真的从怀里摸出来工具,隐三有些内疚的摸了摸鼻子。
如此一看,他这个隐卫,倒成了最没用的人了。
怀中只有两个扁平饽饽,宋宓拿了一个出来,不等隐三拒绝,强行塞到隐三手中,然后她看着季珩,问道:“你现在能自己吃工具吗?需不需要我喂你?”
说完这句话,宋宓就忏悔了,有了一种扇自己一巴掌的激动。
桓年老这种自豪的人,她说这话,不仅暧昧,而且有些折辱他的骄傲。
听见这话,季珩神情微动,从喉咙之中溢出一个字:“好。”
闻言,宋宓惊愕的睁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