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巧合，就是故意的喽。”
王丰沉吟，转头问道：“老杜，那大鼓是什么来历，你知道吗？”
“哎？”
杜南星脸色微变，缄默沉静了片刻，才开口道：“那鼓的来历，我还真是知道……”
有猫腻。
王丰与张楚，相互对视一眼，就知道了这事，可能不简朴。
因为杜南星的心情，十分的离奇。如果没情况，他不行能是这样的反映。
但是两人很智慧，没有开口追问，只是默默期待。
杜南星也陷入追亿之中：“我小时候，村里逢年过节，都要擂鼓助兴。各人一起欢聚在庙里，祭祀祖先，祈求平安发达……”
“小孩子好奇心重，看到大人擂鼓，也缠着要学。”
杜南星慢声道：“其时，擂鼓最好的，就是老村长。他老人家爱讲古，所以在教我们擂鼓的时候，也说过大鼓的来历。”
“那面大鼓，已经有六十多年历史了，并不是我们村人制作的。”
杜南星徐徐说道：“事实上，它是战利品。”
“战利品？”
一瞬间，王丰与张楚，同时错愕。
“对，战利品。”
说开了，杜南星的语气，也有几分轻松：“我之前，不是跟你们讲过，那个被土匪占据的九沟寨么……”
“啊。”
王丰心头一动，惊讶道：“你的意思是，大鼓自己是土匪的工具？”
“对。”
杜南星颔首道：“老村长告诉我们，大鼓原来是土匪的通讯工具，当年国家派军队剿匪，我们村子也有许多人自愿资助。等到土匪被剿灭了，军队接收战利品的时候，也分了我们村子一些物资，其中就有那一面大鼓。”
“也是这个原因，所以几十年来，大鼓一直搁在庙中，备受珍重。”
杜南星叹声道：“可能就是太珍重了，所以各人一直没有发现，在鼓面之下，还潜伏了这个玄机……”
“也就是说，这画是那些土匪画的？”
张楚呼吸一促，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睛在闪亮。
“有这个可能性。”杜南星颔首道：“要否则就是村里以前，也有人修过鼓，给鼓换过皮，但是这事，我并没有耳闻……”
“真换过鼓面，这牛皮不行能这么旧。”
张楚兴冲冲道：“所以这画，肯定是出自土匪之手。”
“我看看……”
张楚展开牛皮，仔细张望绘图，然后更兴奋了：“你们发现了没有，画中的山水线条，与九沟寨形势，很相近。”
“那又怎么样？”
王丰眼睛一眨，就笑道：“说不定这图画，就是传说中的，土匪军力布防图呢。”
“别说，可能你猜对了。”
张楚认真示意道：“你看这几个地方，似乎有圈圈勾起来。一个个地方，有可能就是埋伏点，有重军扼守……”
“哦。”
王丰偏头道：“所以这玩意，在几十年之前，可能很是重要。但是现在……一无是处了。”
“未必哦。”
张楚笑了，神秘道：“我感受这画，除了有军力布防以外，可能另有……此外什么工具，比力重要的工具……”
“另有什么？”
王丰眼睛也在闪光：“土匪的财宝？不行能的吧……究竟土匪被剿灭了，肯定有人投降，一审讯……有什么问不出来呀。”
“对吧，老杜。”
王丰目光灼灼，看向了杜南星。
不外看他的样子，似乎不是想让杜南星认可，最好对方否认。
“这个……”
杜南星苦笑：“真欠好说……当年的事情，我只是听村里的老人，零碎讲了几段。具体是什么情况，我哪知道啊。”
“……查。”
张楚立即道：“我去查，查地方史，查军史，县城之中，肯定有这方面的资料。”
说话之间，他慌忙交待两句，就急遽而去。
下山，开车，去县城。
“这家伙，真是……”
王丰无奈，笑骂道：“想发达，想疯了。”
“你们慢慢查吧。”
杜南星错愕之后，就微笑道：“我就不作陪了……有什么好消息，再来告诉我。接下来的一个月时间，我怕是分心不了啦。”
他转头，看向了炭火中的陨石。
此时现在，陨石已经开始熔化表层，坚硬的物质，化成了通红的铁水。
这是去除杂质的历程。
王丰也不懂，也没有加入的余地，只是平静的寓目。
这是考验耐性的历程……
王丰张望半天，也有些坐不住了，在杜南星的劝说下，就离开了作坊。他回到了杜南星的家里，开始研究牛皮画。
他找来笔纸，把牛皮画临摹在纸上。
作为一个在广告公司上班的小白领，他也有几分美术功底。什么书法、艺术字、墙体画，他都有所涉猎。
区区一幅，简朴的线条画，他自然是手到擒来。
半小时之后，一幅清晰的图画，就徐徐展现他的眼前。
画中，山丘、溪水、沟壑，一目了然。
王丰沉吟，又继续提笔，在画上渲染起来。
时间流逝，转眼就到了晚上。
“王丰，王丰。”
张楚急遽归来，风风火火闯进了厅中，一脸兴奋激动之色。
灯光如昼，王丰还陶醉在画中。
“……你在干嘛？”
张楚错愕，快步走去一看，马上为之惊愕：“啊，这画……”
他呆了，有些难以置信。
只见这时，长长的桌面上，铺了两三米长的纸。
王丰伏案，以笔在纸上，小心翼翼勾勒，留下或浓或淡的墨痕。水墨晕散，化成了群山，化成了悬崖，化成了草木。
周遭百里山形阵势，重峦叠嶂，气象万千，历历在目。
最重要的是，这山形阵势很立体，很传神。
乍看之下，张楚立即辨析出来了，在画中描绘的，明白是他们这些天来，走过的，路过的，看到过的景致。
熟悉，太熟悉了。
张楚惊叹，万万没有想到，王丰居然另有这么一手绝活。
“……回来了？”
思绪受到滋扰，王丰也慢慢回神，他瞄了张楚一眼，就扔下了笔，直接瘫坐在沙发上，随口问道：“你有什么收获吗？”
“……收获大了。”
张楚一听，神采飞扬，眉飞色舞：“王丰，我们可能发现了土匪的宝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