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乱花渐欲迷人眼

　　卫去疾每次回到将军府的时候天都已全黑。

　　“爹，如今蛮族人已经收敛了许多，徐徐地闹事的也少了，您何须还要这么操劳，每日天还未亮就出去，天都黑透了才回来。”一进府门，就见一名劲装少年大步流星地前来迎接他。这少年星眉剑目，鼻梁高挺，身形颀长，英姿飒爽，正是卫去疾的儿子卫无忌。

　　卫去疾笑道：“蛮族狼子野心，外貌越是平静，越要提防，你要真是心疼为父，就及早袭了我这上将军之职，好让我解甲归田，安享晚年。”

　　父子二人说笑着进入府中，将军夫人早就备好了饭菜，只等他回来。

　　饭吃到一半，卫去疾突然停箸，若有所思。

　　“爹，您在想什么？”卫无忌关切地问。

　　“这些日子，我总感受似乎有一双眼睛在黑暗盯着我。”卫去疾面色凝重地说。

　　“您怀疑是谁？”

　　“此人应是个训练有素的杀手，十分沉得住气，潜伏在我身边应有十多日了，却仍然不愿贸然脱手。”

　　“莫不是蛮族之人？”

　　“这个恐怕只有抓住后以后，才气知道了。”

　　“爹您行事向来谨慎，身边一直有武功高强的军官护着，他自然不敢轻易脱手。不外他总这样在暗处盯着您也确实让人心里不舒服，不如我们主动给他个下手的时机，引他现身。”卫去疾赞许所在颔首，用眼神示意卫无忌继续说下去，卫无忌接着说，“今夜笙歌楼里竟选花魁，想必极为热闹，爹何不与我一同前去？”说完，露出讨好的笑容看着将军夫人，“娘，您千万别生气，我们就只是去凑个热闹而已，爹的为人您难道还信不外？”

　　将军夫面上一红，佯怒道：“你啊，真是越来越没个体统了。”

　　卫无疾朗声大笑起来，一家人其乐融融。

　　用完晚膳，卫去疾装盔甲卸下，换上便服，不带一兵一卒，单独与卫无忌来到笙歌楼，找了个醒目的位子坐了下来，点了一壶酒，父子对饮，谈笑甚欢。

　　花魁竟选开始，笙歌楼里马上人潮涌动，热闹特殊。只见台上浓妆艳抹的女人们一个接一个地上场，纷纷展示着自己的风姿和才艺。有奏琴的，有跳舞的，有呤诗的……引得台下叫好声一浪接着一浪。卫家父子也津津有味地看着，看到觉得精彩的，也卖力地拍手叫好，与普通看客无异。

　　“适才那黄衣女人的舞姿真是曼妙多姿，能把人给看醉了。”卫无忌端起酒壶想要倒酒，发现酒壶已空，忙高声道，“来人，再拿壶酒来。”

　　须臾，一个面容俊朗的少年便拿了一壶酒过来，卫无忌接过酒壶，倒入酒杯，眼睛仍看向台上。突然，一道冷光从他身边闪过，一把匕首迅速刺向卫去疾。看起来聚精会神地看着台上女人们的卫去疾，却仍以最快的速度反映过来，他侧身一仰，轻巧地避开了匕首，同时一手撑住桌子，纵身一跃，跃到了俊朗少年的身后，使出一招亢龙有悔。

　　卫无忌险些同时也反映过来，拨出佩剑向俊朗少年提倡进攻。俊朗少年也拨出剑，见招拆招，从容不迫地与父子二人交手。一时刀光血影，惊险万分。笙歌楼的看客和女人都被吓得四散逃离，一时局面杂乱。

　　“身手不错啊。”卫无忌是个武痴，几个回合下来，他看那俊朗少年的武功远远在自己之上，不由露出赞赏的目光。想着若是与他单打独斗，自己定是早已落败。

　　徐徐地俊朗少年处于下风，身上已伤得不轻。眼看就要被擒，他趁着卫去疾怕伤到笙歌楼中的无辜黎民而略微分心时，奋起一剑，直直插入他的腹中，而同时，他再无法分心应付卫无忌，硬生生了受了卫无忌的剑，终于倒在了地上。

　　“爹，你没事吧……”卫无忌看到鲜血从卫去疾的腹部汩汩流出，惊得脸色瞬白，连忙扶住他。

　　“不碍事。”卫去疾强撑着一口气，在卫无忌的搀扶下没有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