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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下岗时代

45.由最恨到最佩服

重回下岗时代 肖邦乱奏琴 2907 2018-08-09 18:41:50

  张年发已经有了醉意,高强却头脑依旧清楚。

  看来,做为师弟的张年发喝不外师兄高强。

  高强趁着张年发坐在沙发上犯迷糊,就对刘万程说:“年发心里的条条框框太多,而你没有这些。也许,这就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吧?你们两个配合好的话,二分厂照旧有希望的。我们师傅当年带着我们的时候,很少去特意告诉我们应该干什么,怎么做?而是用他的行动、脾气和性格影响我们。我的一分厂,也没有太多的规则,我只是用我的行动、脾气和性格影响各人。我在一分厂十多年了,现在的一分厂也有脾气和性格,那就是随我!”说到这里就笑了,“可是,你和我们差异,你有知识,有文化。说实话,你搞的那些工具,我也看不明白。但是,把生产历程和治理数据化,似乎更科学。但不管怎么变,人心不能变。只要你心里想着把事办妥,少想自己,多想各人,就不会有毛病。”然后问刘万程,“我说的这个意思,你能明白吗?”

  刘万程就点颔首说:“您是要我坚持一个原则,从细微入手,不急不躁,慢慢把各人的思想统一到我这里来,习惯也统一起来,形成一种做事的独占气势派头。其实,这就是治理上说的企业文化,百年传承。然后,不管我执行什么样的制度,就都市流通无阻。但是,前提是我的心不能长歪了,要否则接出来的,就是歪瓜裂枣。”

  高强受惊地看着刘万程,半天才说:“有文化就是纷歧样,你能把我的意思说这么清楚,连我自己都说不清楚!”

  刘万程也有酒了,就随着笑说:“其实,伟人就是这么干的,到他那里叫发扬传统。所以,他可以如臂使指,无论干什么事,各人都市盲目追随。”

  刘万程尽量顺着高强的话说,目的,就是寻找时机把心里要说的话说出来。

  公款私存,是违法的事情,虽然厂里许多几何单元都在干,但一旦被查,就有被判刑的危险。

  做事的人都市冒监犯,像高强这样强势的性格,冒监犯会更多,一旦有人密告,高强就要肩负违法的结果。虽然,他出发的动机是为了方便分厂经营,但执法是不讲情理的。

  高强心里也明白这一点,可是,分厂的转型,需要积累资金。而一旦将所有资金都存到民众的账户上,资金的使用,就得请示上级。麻烦不说,上级每年都市划走分厂账户上的资金,然后分厂再想用钱,就得逐级申请。

  高强已经想方设法积攒了不少分厂的盈余,顶多再积攒个两年,他就可以用这笔资金引进新的设备,彻底将一分厂洗面革心,像南方所有的工厂一样,生产自己品牌的产物,真正领导一分厂走上正轨了。

  他舍不得将钱交到民众账户里去,舍不得丢掉自己的梦想。但刘万程的话照旧提醒了他,他会让自己设立的这个私人账户,资金收支的时候,有一个完整的账目,把钱的来龙去脉记清楚。这样,即便像刘万程说的那样,未来失事,也可以有个清楚的交接。

  三小我私家直喝到晚上过了十点,张年发和刘万程才醉醺醺地从高强家出来。临走,高强送他们到门口,还对刘万程说:“我看好你,你会成为水手。”

  刘万程只有苦笑。他只想着挣钱改变自己的人生,永远不会成为水手。

  张年发的酒量很怪,半斤就开始犯迷糊,可往后再喝,他始终就是那个样子,不算清醒,你说什么他也都明白,但绝对不是醉了。

  起初刘万程计划把他送回家,可他走路一点事没有,硬是不让刘万程送,自己溜溜达达地走了。

  目送张年发走远,刘万程转身回自己的只身宿舍。他也喝的有些酒了,心里依旧为自己对高强和张年发的新认识而有些激动。

  刚转过一排平房,身后就响起一个声音:“假水手,还认识路啊,没喝醉吗?”

  是高秀菊!这声音刘万程听了二十多年,太熟悉了。

  他站住,转转身来,果真就见高秀菊倚在那排平房的墙角上,双手抱在胸前,斜眼看着他。

  刘万程借着酒劲,嘿嘿一笑说:“谢巨细姐体贴,还行,能自己走回去。”

  两小我私家在一起的时候,有时候刘万程在外面喝酒,回去晚了,高秀菊就在一个他回家必经之路的角落里等着他。问他喝的怎么样的时候,刘万程也好用这句话开玩笑。但接下来,总是要挨高秀菊一顿数落,或者一顿臭骂的。

  这回高秀菊没有骂他,也没有让他走的意思。她看着刘万程:“我就不明白了,我和吴晓波在一起,碍着你什么事儿了,你干吗要费尽心血地拆散我们啊?”

  这一次,借着酒劲,刘万程没有回避这个问题,正面回覆她说:“因为吴晓波不是个专一的人。你和他在一起,贫穷了,他不会照顾你。富贵了,他会动花花肠子。这两种情况,你都不能和他过好。”

  高秀菊再问:“我和他过的好过欠好,碍着你啥事儿啦?”

  是啊,碍着他什么事呢?可是,高秀菊过欠好,刘万程心里会疼。

  他想想说:“我敬佩高厂长的为人,就不忍心看着他闺女未来过欠好,让他费心。”嗯,这主意说得已往。

  果真,高秀菊听了,半天没找到回手的话语。

  刘万程指指前面的路:“一起往前走走?老杵在这儿,让人家以为咱们谈恋爱呢。”

  黑暗里,高秀菊瞪刘万程一眼,竟然走过来,和刘万程一起,沿着宿舍区的街道往前走。

  季节已经进入深秋,空气凉爽起来,人们早已经不用在街道上纳凉。十点事后,许多几何人已经进入梦乡了。夜晚的宿舍区狭窄的街道,陷入了淡淡的黑暗当中,基本没有几个来往的行人。

  刘万程约了高秀菊一起走,主要照旧担忧高强一年后要发生的事情,他想让高秀菊劝劝她爹。

  高强不是他原来给他做女婿的时候,认识的那个高强。真正了解了,他才明白,高老头其实蛮可爱的。

  和高秀菊一起走着,刘万程就含血喷人,把自己的担忧告诉了高秀菊。却不意,高秀菊和她爹一样,也看不到问题的严重性。

  经济转型以来,厂里乱七八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太多了。高秀菊在理化计量室,知道的比刘万程都多。像她爹这样的就算是守规则的,比她爹不守规则的多着呢!为什么法制部门会盯上她爹而不盯别人呢?

  “刘万程你是不是没安美意啊?”到厥后,高秀菊竟然开始怀疑刘万程这么体贴高强,有其他目的了。

  刘万程哭笑不得。这一晚上,他从高强那里学到了不少的工具。怎么搪塞突发状况,如何搪塞费尽心血的小人,这都是经验之谈,足以给刘万程做为未来二分厂机构革新的参考了。

  他就突然站住了,缄默沉静半天说:“在山河机械厂,能让我刘万程佩服的人不多,你爸是我最佩服的,我不想看到他失事。”

  这句话说出来,刘万程自己都愣了。他前世最恨的高老头,怎么就变了他今世最佩服的人了呢?

  高秀菊突然在他身后笑了,说:“听听你这说话的语气,老气横秋的,似乎跟我爸岁数差不多似的。”

  刘万程无可奈何地在黑暗里笑了。他现在的身体是年青的,可内心已经四十多了,可不就跟你爸差不多?要不我会为你的婚姻大事费心?

  两小我私家又一起往前走,高秀菊就说:“其实我爸吧,就是一傻冒儿!这年头谁不为自己的子女家庭考虑呀?他就不,似乎卖给一分厂了。家对他来说,就是睡觉用饭的旅馆。当初我进厂,让他去找劳人处裴处长资助,分个好单元,他死活不愿去,照旧张叔帮我去说的。有一回,家里水管“哗哗”地漏水,我急了,跑到他们机修组去喊两小我私家来修水管,他知道了,要不是我是女孩,他能打死我!你说这都什么年代了,民众的自制不占白不占,他可倒好,尺度活LF一个!”

  ……

  一路上,高秀菊说了许多高强不为人知的事情,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这也切合高秀菊那个碎嘴子,絮叨的毛病。

  可是,就是这些小事,一小我私家格高峻的高强,竟在刘万程眼前站了起来。

  高强这样的人,才是山河机械厂的栋梁,如果这些栋梁多了,山河机械厂这座大厦就不会倒掉。但,最终,山河机械厂倒下了,而先于它倒下的,是高强这样的栋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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