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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西门条记

二十二、堂前明月

大宋西门条记 麟轩 4109 2018-07-03 01:31:22

  这一夜,李清照失眠了,这是她近来到这个世上十五年来第一次失眠~街道上的打更声已经响过五次,五更天了...

  昨日在诗会上与那唤作西门庆的男子,在观澜阁相遇,他的三首词作,至今还清晰的刻印在自己脑海,特别是那阙钗头凤,红酥手。自己每每思之,念之,便总也忍不住落泪...太感人了!

  可是他却为何,对自己那般......莫不是自己即是他那梦中美人么?娇羞的自己逃也似的从那楼头一路跑下,慌忙之间上了马车,一路赶回家中,可他,还未曾问自己的姓名......

  在自己跌下栏杆的那一刻,是他抱住了自己,为何他的胸膛如此温暖,为何,他的目光尽是柔情?为何......

  抬头看着窗边那轮明月,低头看着牢牢套在自己右手拇止亓那枚指环,白昼它是那样璀璨醒目,这夜晚,它竟一ㄇ这般色彩斑斓,不知为何,我好喜欢~

  心里满是那个自称西门庆的男人,怎么赶也赶不走...他此时在做什么?是不是也似我这般辗转反侧?

  西门庆睁开眼睛,借着月光发现,自己睡在端王府给他部署的房间里的大床上,自己不是在诗会现场的观澜阁同赵佶对饮么?怎么一下子就三更半夜了...

  揉了揉有点发昏的脑袋,或许想起,预计俩人儿都喝醉了,也不知喝了几多,横竖,俩人之间的案几上摆满了陶制的酒瓶子。要说一个后世里酒量就不错的人,想要在大宋喝醉,那需要的不光是酒量,还需要有一个容量大的胃,究竟此时的酒水酒精度,也就十度左右,相当于后世的啤酒,和绍兴黄酒。

  口干舌燥,喉咙里火辣辣的,感受就像烈日烧灼之下,那龟裂的蜘蛛网一般的大地,看了一眼旁边案脊亓茶壶,他不敢喝~哪怕是一小口,也不敢喝~~~

  现在他很是确定,自己是被尿给憋醒的,捂着涨的生疼的小腹,借着月光双脚晃晃悠悠蹬进了床边的鞋里,挪着小碎步打开门就朝着茅房走去。

  短短二十来米的距离,此时在他眼中,是那样的漫长,那般遥不行及~~~

  值夜巡逻的几名侍卫,从堂前走过,看到姿势怪异的西门庆,其中一个憨憨的侍卫,还以为是贼,正要抽刀喊叫,却被旁边的一个给拦住了。小声说道:“别动,那是西门令郎!”

  终于走完了这至关重要的二十米,这是两世为人的他,走过的最最艰难的二十米,没有之一。

  只听得四野之间,水声大作,江河两岸,顿失滔滔.欲与天公试比高~

  西门庆立誓,这是他两世为人,最爽利的时刻。

  三分钟~

  足足三分钟...

  出了茅厕,迎面吹来一阵微风,让他禁不住打了个哆嗦,深秋的夜,已经有几分凉意,刚刚排出热量,打个冷战,是能量转换的正常现象。

  看着月光下的院落,是那么的圣洁和美好,偶尔传来几声蝉鸣,宣示着秋蝉的不甘和落寞~西门庆不禁想到,属于它们的时光,已经到了尽头,而我的,才刚刚开始~~~

  既然事情的变化,远超自己的预期,那么计划,就该稍微调整一下了。自己抄袭的那三首诗,也不知道在这文人各处走,才子多如狗的时代,能不能崭露头角。

  前日听赵佶说过,取得诗会头名,如果被天子看上,是会封官的。

  四品以下,已经不小了,究竟这个年代,宰相也才正二品而已

  不外,最大的收获,即是认识赵佶那个傻小子~现在看来,这家伙并不像历史上描绘的那样不堪,现在他才十六岁,又那般聪慧,可塑性照旧很强的。

  这辈子,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靖康之耻重现。

  从中午睡到现在,再也没了睡意,披了件袍子,走出门来,坐在门前的台阶上,看着天边的月亮,入迷......

  脑海中又浮现了那女人的身影,这次,不是一个,而是两个~

  一个一身戎装英姿飒爽的军官,一个是身着古装清秀婉约的小丫头,他们的面容竟然一模一样,这是自己的宿命?照旧上天对自己的赔偿?

  桃子,我该对你说对不起么?昨日那个和你一样的小丫头,会是你的前世么?我是个喜新厌旧的男人么?

  桃子,既然今生,你我无缘再见,那希望你不要为我的死去而伤心太久,军中那么多追求你的男人,你就挑个顺眼的嫁了吧~

  诗会上那个不知名的小丫头,不管你是不是的前世,这一生,我都市让她陪伴在我的身旁~一同老去!不为此外,只为她像你~

  虽然,我更希望,她就是你......

  想到此处,脑海中那两道身影,慢慢的重合在一起,没有了身着军装的女军官,只有那个诗会上的小丫头,对他深情款款的微笑~

  又一队侍卫从堂前走过,领头的一个走上前敬重行礼道:“令郎,您怎么坐在这里了?”

  “哦!我刚刚醒来便再无睡意,索性出来赏月!现在什么时辰了?”西门庆笑着问道。

  “回令郎,现在已经五更天了!再过一会儿天就亮了!令郎若无事,小人就继续巡逻去了!”那侍卫回道。

  “嗯!多谢,你去吧!”西门庆挥了挥手,让那人离去了。五更天,天快亮了?那应该就是五点左右了。果真,那队侍卫离去不到五分钟,就听到远方传来的鸡鸣声,由远及近。

  这鸡鸣会熏染一般,不大会儿,四面八方各个角落都开始了,就似乎在攀比看谁叫得响一般,整座城都被破晓的鸡鸣所笼罩。

  转瞬间月亮徐徐沉了下去,天色也变得蒙蒙亮了。

  又过了一会,东方天空的云朵,已经镶上了一丝金边儿,月亮越来越淡,眼看就要消失不见了,却又似有些不舍的和他挥手离别。

  神经质的对着它挥了挥手,嘴上吐出两个字“再见!”

  转身进屋,穿着好衣物,向着演武场走去。无论如何,自己的功夫也不能落下,经过频频的视察了解,以及和王进,钟离的攀谈,心里或许有了盘算,自己的功夫,放眼整个大宋,能胜过自己的,应该不多。

  凭据王进的说法,林冲的武功比他略高一些,但是应该比自己稍逊一筹,如果林冲那师兄号称河北玉麒麟的卢俊义存在的话,应该和自己在伯仲之间吧。也不知道水浒传里教授卢俊义、史文恭、林冲、鲁智深几人武艺的那个五台山的老僧人,而且照旧厥后的抗金名将岳飞授业恩师的周侗存不存在?如果周侗存在,那功夫说不定就在自己之上了呢。

  来到演武场,看到已经有人在练武了,走已往一看,是钟离那厮。

  闲扯了几句,钟离表露强烈的欲望,想要跟他学八极拳,西门庆也不藏私,只是跟他说了,让他每日撞树,啥时候一下能撞断一颗小树了,啥时候再把套路教授于他。

  看着这个实诚男人一脸憋屈的心情,实在是于心不忍,练了两套刀枪和一套拳法之后,把军体拳挑了一套传给了他,钟离马上兴高采烈起来。

  不得不说钟离在拳法上真的是极具天赋,自己掩饰了两遍,他就牢牢记着了,大赞这套拳法之实用和犀利,同时看向西门庆的目光越发的崇敬。

  回到房间的时候,目瞪口呆的看着门后放着的,洗的干洁净净的尿桶,心里一阵憋屈,他有点想哭,明明有这玩意儿,为何自己还要去挑战那生死二十米~~~苍天啊,大地啊,蓝瘦~香菇!

  吃早饭的时候,才遇到一日未见的赵佶,这家伙两只眼睛肿的像核桃,预计是睡的太久了。

  “年老!你起那么早啊!”赵佶声音嘶哑的打着招呼。

  “哈哈哈,贤弟,你可真能睡啊!”西门庆笑道。

  “哎,昨日兴致实在是太过高昂,竟喝的昏迷不醒,不外,倒也痛快!年老,昨日观你书法,不似任何一家,却不比任何一家逊色,小弟看了,甚是喜欢,可否授与小弟啊?”赵佶舔着脸恳求道。

  “哈哈,没问题,这有何难!”西门庆满口允许,心里确实怪怪的,感受自己太不是工具了,原来自己是跟人家学的,现在反过来却要教授原主人。哎,这世上怕没有比自己更无耻的人了吧......

  “兄长,今日,另有兴致去诗会么?”赵佶问道。

  “嗯,今日便不去了吧!为兄有一兄长,与禁军教头林冲,有些友爱,我来的时候,他曾让我带一封书信给林教头,顺便替他造访一下!贤弟,你给我部署一个认路的人,带我已往便好!今日,你就好好歇着,以你的身份,以这种面貌示人,怕是不妥啊,哈哈哈!”西门庆说道。

  “好吧,我部署钟离带你已往,他应该是认识那什么林教头的!哎,我这模样简直欠好出门示人,哎...实在是有违我一贯英明神武,风骚倜傥的高峻形象!”赵佶揉着肿胀的眼袋,一阵懊恼~

  西门庆心中暗叹,好小子,才和我相识几天,就已经颇有我几分装逼的风范了~孺子,可教也!

  “兄长兄弟另有一件喜事要告诉你!我已让人打探清楚,昨日观澜阁中那位女子,即是礼部员外郎李格非之女,名曰李清照!”赵佶突然叫住将要出门的西门庆,献宝似得说道,那小模样要多嘚瑟有多嘚瑟。

  “什么?!李...清照?!!!”西门庆震惊了...“咳...贤弟,你,你确定她叫李清照?你确定她父亲即是李格非?”他不敢相信的问道。

  “嗯,很是确定!昨日我派人一路追随,一直跟到她家中,她简直是李格非的女儿,简直叫李清照!绝无虚假!”赵佶肯定的说道。

  “呼...”西门庆此时心中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打死他也不敢相信,那小丫头竟然是千古第一才女李清照,台甫鼎鼎的易安居士...天呐!

  连着做了几个深呼吸,依旧无法平复心情...此时他的内心真的很庞大,甚至有些茫然,和不知所措。

  “年老,你为何如此激动?”赵佶不解的问道。

  “啊!哦...贤弟啊,为兄,为兄只是听闻那女子的消息,心中激动,一时情难自禁!无妨,无妨!多谢贤弟!我这便出门了,哈哈”

  西门庆强装淡定的搪塞道,可是大大咧开的嘴角,和那无法自控的笑声,似乎袒露了一切。赵佶看着他的背影,也是哑然失笑,自己这年老,认真是个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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