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老鲁,你说你五年前回周树村时,村里照旧泥路,但据我所知,周树村七年前就修成石子路了。”
“小李,是我糊涂了,不外你说的李树村开了砖厂,有吗?我可从来没听说过。”
小谭闻言微微色变,这时鲁缓开口。“小李啊,村里的年轻人容易走上歧途,你可别像他们啊!”
“老鲁不必担忧我,听我二叔公说,周树村的人,都是在外面瞎混,没一个好工具。”
“呵呵,小李,一直演戏也不嫌累,小小年纪,心机如此深沉,恐怕现在职位不差吧?你说说,你腰上此外工具是什么?可别告诉我,是小孩子家家的玩具。”
“问我之前,老鲁,你先让我知道,你腰上的是什么工具?”李西来也是可笑,这甫一出门,还能碰上鲁缓这种玄色分子,也是够有意思的,横竖现在也不急,同他玩玩。
“出去走走?”鲁缓挑了挑眉。“好啊!”李西来一站而起,小谭见此,心中不无担忧。
出了店门。“小李,我劝你照旧早日走上正道,不要误了自己,你说的二叔公,就是那李五德是吧?那老工具,年轻时恶事做尽,中年时因给大佬顶包进了牢狱,出来时成了弃子,这才回了李树村,没想到都快死了还不循分,蛊惑村里的年轻人,听鲁叔的话,别一意孤行。”
鲁缓拍了拍李西来肩膀,同时从上衣口袋拿出警官证,言语中满是劝意。
李西来面色离奇,还以为是个玄色分子,原来是警察,另有他瞎扯个二叔公,没想到真有其人?
不等两人多谈,侧方乍然传来一声枪响,鲁缓面色一变,望了眼李西来,踟蹰几步照旧赶去。
“李年老,咱们快点走吧。”小谭身子一缩,显然畏惧了。
环视四周,自枪响传来,闲逛的人群脚步骤然加速,更有甚者,已然跑动起来。
“随着我。”李西来大步走向事发地,小谭咬了咬牙,快步跟上李西来。
远远看到被人‘挟持’的凌凌漆,另有目光凝重的鲁缓,李西来脚步停下。
“李年老,刀枪无眼,咱们照旧先走最好。”“小谭,你躲在这里,好悦目着。”李西来指了个拐角。
“这,李年老……”“不要给我添麻烦。”李西来说完,小谭似乎有些使气,但也老实多了。
放眼一看,正是那三名匪徒,鲁缓见到李西来,面色沉下。“你的人?”
“跟我没关连。”李西来没好气地瞪了一眼,随即不怎么理会,信步上前。
四周都是忙乱逃窜的人群,反其道而行之的李西来,想让人不注意都不行。
“年老,有人看我们笑话。”肩上挎包的白衣小雄喊道。“别过来,谁过来打死谁!”老大没有在意,他四处呼喝,吓跑闲杂人等,纷歧会儿,整个楼层跑了个洁净。
李西来毫无所动,望向凌凌漆。“阿漆,那个呢?”“上茅厕去了。”
“狗日的,还给老子聊天。”小雄上来就是一梭子子弹。
片刻,小雄擦了擦眼睛,“年老,他是人是鬼?”“什么是人是鬼?快点撤,抓起来当人质!”
兴许是太过紧张,除了小雄,老大两人没看到刚刚李西来闪躲子弹的局面,小雄死死盯着李西来,步步退却。
“还不脱手吗?”李西来疑惑,凌凌漆微微摇头,他被人夹着脖子,枪口顶住脑袋,这种情况下,刀,无能为力。“年老,他说话了,是人,不是鬼,适才我看到他躲子弹!”小雄听李西来复又开口,面色大变。
“你小子糊涂了吧?老虎,把那小孩抓起来。”老大依旧没有理会,他瞄了眼抱头蹲着的小孩,眼神示意身旁的黑衣老虎,老虎大步而去。
“住手,警察!”张望的鲁缓见几人伸手到孩子,连站出来阻止。
“警察!打死他!”老大面上一惊,老虎的脚步也顿住,抬手就是一枪。
子弹虽歪,却直取鲁缓腹部,情急之下,鲁缓拔枪。
三声枪响……
李西来持枪斜握,似乎从未射出过子弹,老虎躺倒在地,不住呻吟,他被鲁缓打中大腿,不能行动。
鲁缓眨了眨眼睛,他不是没中过枪,他熟悉中枪的感受,可现在,为何没有痛楚袭来?鲁缓脑袋转不外弯。
“年老,他……他把老虎的子弹打下来了!”三人中唯一清醒的小雄,牙关发颤。
或许明了的,另有躲在拐角的小谭,见到这一幕,小谭使劲擦眼,直到眼眶发红。
“打死他!”老大喝道。“年老,我不敢!”面对李西来似笑非笑的脸,小雄退却数步。
“废物,扶起老虎,快去按电梯!”小雄如释重负,连跑已往。
老大‘挟持’凌凌漆步步退却,他本已不像多生事端,李西来便讥笑道:“你开枪试试。”
“吗的!”老大十分听话,随着枪声响起,他的命,走到尽头。
凌凌漆瞬息拔刀,反手一挥,即是开膛破肚,五脏六腑如同断了线的鹞子,点点腥臭似乎鹞子上的墨水味。
“你都快把他砍成两截了。”李西来屏住呼吸,撇撇嘴。
凌凌漆笑笑,整了整乱糟糟的西装,也没去掸衣服上的血珠和食物残渣。
“一人一个?”“两个,我都要。”凌凌漆撩开衣摆,两柄飞刀跃然于手。
转头看到老大身死的局面,小雄老虎还没来得及反映,眉心已插上崭新的飞刀。
银白的刀身尽入,只留米黄色的刀柄,微微哆嗦。
李西来见此,心中一惊,三日之前,他和凌凌漆试探时,自觉发现凌凌漆弱点,进攻强悍,防守不足,他只要有足够的子弹,凌凌漆摸不到他衣角,唯有被他耗死这一条路。
今日再见,却给李西来敲响警钟,这手飞刀之技,比起弹闪不遑多让,若是他和凌凌漆生死而战,凌凌漆以飞刀开路,步步迫近,待到近身时,李西来的下场,和现今的老大不会有太大区别。
“西来,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走,咱们去叙叙旧。”收刀之后,凌凌漆眼里有些急色。
“怎么,看你猴急样,没得手?”“西来,这三天我体内杂气极多。”
李西来闻言一哂。“关我屁事,自己解决。”凌凌漆苦笑一声,悻悻离去。
“小李。”“老鲁,我曾经是个警察,你回去吧。”鲁缓无声点了颔首。
小谭从拐角走出,此时的他,眼中的畏惧,占了大多数。“李年老,厉害!”
“都看清楚了?”李西来背过身。
“李年老,我……我什么都没看见。”
李西来一愣。“哦?难道你以为我要杀了你?”
小谭一听,脸色登时煞白,直接瘫倒在地,宛如冻僵。
见小谭竟然如此不堪,李西来眼中无甚颜色,淡淡开口。“原来还想传你一招半式的。”
小谭难以置信地望来。“真,真的?”
“我这里有无虚、百中、对弈、弹闪,四本枪术,其中无虚取……”
“李年老,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不仅为我解围,现在更愿意教我这种枪术。”
李西来正说着,小谭却打断了他的话。
“是不是有一种被天上馅饼砸中的感受?小谭,不要想太多,我只是看你顺眼,就这么简朴。”
“谢谢李年老,小谭就是个普普通通的人,脑袋笨,没什么特长,还很懒,李年老要是传我枪术,小谭说不定过两天就忘了。”
李西来猛然转身。“废物?”
“李年老说得对,小谭就是个废物。”凌厉的语气下,小谭身子微微发颤。
“抬起头!”
“小谭不敢,李年老,对不起。”
“为什么致歉?”
小谭缄默沉静不语。
良晌,李西来深深吸了一口气,转身,一步步离开了皇家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