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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宣帝

第八章淳于家的已往

大汉宣帝 南北泉 3193 2018-06-25 15:42:30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这首诗不算是诗歌中的精品,没有华美的辞藻跟高深的意境,就是用白描的样式简朴的写了出来,但是朗朗上口,又通俗易懂,虽然是日常生活的情景,但是一旦写出来,格外的让人印象深刻,尤其是有过劳作经验的人,更是感同身受。这种简朴的白描,强烈的对比,又明快的节奏,点明事情的实质,更重要是,差异阶层的人读后,会有差异的感受跟感想,他不像是文人写的诗歌,更像老黎民传唱的民谣,其实,在汉朝的时候,诗歌并不为文人所重视,诗歌也不是很发达。

  刘强不会轻易讲明自已的立场跟意见,这是出于职业本能,他还没有完全探明对方的意图,可能自己前世所从事的职业跟受到的训练,容易让他将事情看庞大,所以当高山问到自己的时候,他随口说出了自己幼年时就熟背过的诗歌,也很是应景。

  彭祖感应奇怪,病已哥虽然智慧,但其实不爱念书,喜欢跟长安的贩夫屠户,游侠无赖在一起厮混。伯父张贺每每逼着他们念书的时候,两小我私家总是偷偷摸摸的跑出来,去街上胡混,少年人的性子,不都是这样吗。但是病已哥昨日竟然能背诵出蒹葭苍苍,今日竟然又能随口说出这样的诗歌,这也有点太厉害了吧。

  高山的神经被挑动了,他在默念了两遍之后,忍不住高声的吟诵出来,“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声音高亢,最后两句,还带有点悲愤的情绪在里面。高山中气十足的吟诵,在旷野中流传的很是遥远,几个躬身耕作的老汉,忍不住直起腰来,擦着汗水朝他们看来。高山看到此种情形,又用更为高亢跟情感更富厚的声音吟诵着,他的声音落地后,竟然隐隐的传来了一个青年人的声音,随着吟诵了一遍,只不外,这个声音越发的怨愤。

  “令郎,你看,这就是人心啊!”高山对刘强说道。

  尼玛,刘强心里有些哭笑不得,自己随口背出的唐诗,竟然成了人心。刘强并不知道,在汉朝的时候,农夫大多是佃户,租户,有点田地的平民在豪族大户的土地吞并中,愈发少的可伶。这些贱民是不被重视的,他们的辛苦被认为是应该的,理所虽然的,连伟大的孟子都说,君子劳心,小人劳力,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而刘强说出的这首诗,恰恰是对这些贱民充满了同情,给他们以正面的肯定。

  因为有了呼应,高山的兴致更高了,他忍不住边走边吟诵。淳于泽则敦促众人快走,“你看天气炎热,你就消停一下,咱们赶忙走吧,好回家凉快一下。”他忍不住劝解高山。高山哈哈大笑,也就不再吟诵了。

  回抵家里,淳于珊跟淳于艳迎了出来,刘强随手将路上编织的小小花环戴在了淳于艳头上,兴奋的小女人蹦蹦跳跳的对着众人显摆。

  待进得屋里坐定,高山一口饮尽淳于珊递过来的凉白开,对淳于珊说道,“珊儿,我给你吟诵一声诗歌,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怎么样?”

  淳于珊听后,感受到很是精彩,“诗经上的吗?我怎么没有印象。”

  “哈哈哈,诗经上有啥,俺不懂。这个是刘令郎在路上说的。”

  “刘令郎作的吗?”淳于珊感应很受惊,刘令郎应该不会作这样的诗歌啊。

  刘强笑笑,说道,“偶尔听一老者说的。”

  “哦”淳于珊应了一声,朝父亲看了一眼。淳于泽则面无心情,似乎无动于衷的样子。喝几碗水,闲聊一阵,几小我私家就散了,各自回屋休息。

  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一觉醒来,天色已黄昏。吃完饭,淳于泽去出诊了,长乐跟彭祖则跟高山套着近乎,对中午高山显露出来的神技,他是五体投地。

  刘强自己坐在院子里,看着天空中那璀璨的星河。天空像是透明的,那些闪闪发光的星星,像是触手可及,刘强看着这深邃的夜空,一切恍如在梦里一样。

  淳于珊静静的走过来,轻声的问道,“令郎看什么呢,那么入迷。”

  刘强没有回覆,问道,“小艳呢?”

  “睡了。”淳于珊边说,边坐了下来。

  来到这个世界,最熟悉的一张面孔就是淳于珊了,她实在是太像自己的徒弟晓娟了,刘强甚至在想,晓娟是不是就是淳于珊投胎转世的,究竟自己身上发生了这种不行思议的事情,所以无论是言语照旧行动上,刘强对晓娟都透露着亲切跟自然,而淳于珊,对刘强也恰似没有那种对陌生男子的戒备。

  其实人与人之间,有的时候真的很奇妙,有些人,你可能会莫名其妙的讨厌,有些人,你可能会一见倾心,有些人天天相处,还形同陌路,有些人,几年,甚至几十年不见,都追随未离开自己身边的老朋友一样。可能,这就是缘分吧。

  两小我私家看着宁静的天空,缄默沉静了一会儿,淳于珊说道,“其实,我们家以前也在长安,就是这样的夜晚,我娘亲会抱着艳儿,哼着小曲哄她睡觉,那个时候,艳儿才两岁。我娘亲哼的小曲可好听呢,我跟艳儿都很是喜欢听,有的时候,为了让娘亲多唱会儿,艳儿还会装睡,她才那么小,就那么的古灵精怪。”淳于珊说起这个来,声音淡淡的,带着点忧伤,充满了想念,说起妹妹来,禁不住露出微笑。

  “那你娘亲呢?”刘强问道。

  “我娘亲没了。”淳于珊脸色一暗。

  刘强连忙致歉道,“对不起。”淳于珊一笑,说道,“没什么。”

  “我娘亲最大遗憾就是没有给爹爹生个儿子,娘亲还在世的时候,有的时候会说,要是珊儿是个男子多好,也能继续我们淳于家的家风。娘亲一直想着再给我们生个弟弟的,可惜啊。”

  “其实,女孩子纷歧定比男孩子差,相反,许多女孩子还比男孩子强许多。”刘强说道。

  淳于珊盯着他看了看,接着笑了笑,女人从来就是男人的隶属品,相夫教子,整日围着锅台转,就是她们的职责,女人不比男人差,甚至还比男人强,这个论调,不仅匪夷所思,另有点惊世核俗。

  “真的!”刘强肯定的说道。他想起了有一次跟晓娟蹲点的时候,晓娟对他说道,“师父,我那么笨,能当一个好刑警吗?”那个时候,刘强才带了晓娟一年多点,刘强对晓娟勉励道,“你一定会是个好刑警,师父的眼光不会错的!”虽然是随口说的,但是刘强从晓娟的眼里看到了光线,晓娟其时激动的说,“师父,我会努力的,一定不会给你丢脸。”其时,刘强还拍了拍晓娟的肩膀,说道,“师父相信你。”厥后,晓娟真的成为了一名精彩的缉毒警察。

  “尤其是从医,需要善心,细心跟耐心,这些天然的品质,女孩子自己就比男孩子强。”刘强想到后世的主治医生,许多是女医生,而护士,险些清一色是女的。“我相信,你一定会成为一名好医师的!”刘强用肯定的语气说道。

  淳于珊有点感动,究竟没有人对她这样勉励过,虽然自己在医学方面很有天分,也很是努力,但是究竟是个女孩子,父亲虽然对自己也是谆谆教导,但是出诊什么的,从来不带淳于珊去,就是家中来了病人,淳于珊也是仅仅打个下手,甚至下手也仅仅是递递小工具,而前来瞧病的病人,也没有一个相信她的,往往淳于泽不在家的时候,病人扭头就走了,在那个时代,女医师险些没有,更不用说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女人了。

  淳于珊突然说道,“你知道我娘亲是怎么故去的吗?”

  “怎么故去的?”

  “其实我们家是世代行医的,爷爷的医术很是高明。在长安的时候,许多王公贵族都请爷爷看病,可是爷爷对所有的病人都一视同仁,岂论谁来瞧病,都有个先来后到,也因此冒犯了些王公大臣。因为给一位老伯治病,延长了去一位王爷家,谁知道,那位王爷的爱妾得的是急症,爷爷已往的时候,那位爱妾已经奄奄一息了,爷爷看了没多久就死了,因此,爷爷被抓进了大牢。厥后经过家里多方营救,尤其是姑姑,爷爷虽然逃去了牢狱之灾,可是出狱不久,就故去了。临终的时候,爷爷说父亲太忠厚老实,让父亲带着姑姑回临淄老家,不要呆在长安城了。爷爷故去后,姑姑不愿随父亲回家乡,父亲就带着我们一家四口回临淄了,其实姑姑挺厉害的,比爹爹要厉害。”淳于珊说起姑姑的时候,一脸的骄傲。“我们回惠临淄老家的时候,发现宅子已经被同族的人占了,似乎他们听说爷爷犯了法,以为我们家都回不去了,就抢了我们的宅子。看到父亲带我们回来了,他们以父亲没有儿子的因由攻克着屋子不给,厥后起了冲突,在杂乱的人群中,不知道谁将母亲推倒在地,母亲的头磕在了一块石头上,就地就故去了。太守收了他们的行贿,愣说我母亲的自己跌倒的,案子不了了之,宅子也要不回来,父亲就带我们来到这个地方,在爷爷一位老友的资助下,落了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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