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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不相守也不相离

4 何去何从2

既不相守也不相离 香怦怦 3155 2018-06-21 20:00:00

  之后的两日,小夜闭门不出,宣称是要思过,连用膳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整个庄子马上十分清静。

  越日晚饭前,安特地绕道去了西苑,一来看看小夜此番到底闹哪样,二来邀她一块去用晚膳。走到西苑门口,敲了好一会门也无人应答,迎春不满,欲直接推门而入,门一推开,满园的怪异植物杂乱无章,高崎岖低一直堆到门口墙脚,实在没有落脚之地。放眼望去许多不知名的草,估摸着都是些毒草,安和迎春二人相视一眼,决定照旧不要进去的好。

  迎春高声喊着:“夜女人,王姬来邀您一块用膳!”

  里面半晌无人应答。迎春俏眉微皱,安也不禁朝里张望着,终于传来个气喘吁吁的声音:“我,我今日要早些休息,为明日祭祀做好准备,晚膳就不,不去用了,还请王姬跟两位哥哥和夫人告个假,咳咳。。。”

  安闻言略觉里面情形不甚乐观,柔声问道:“妹妹身体无恙吗?”

  “没病没病,好着呢!”里面急着解释,“就是这两日思过泯灭心神,有些累了,想早点休息,呵呵。”

  迎春听着气不打一处来,差点要翻墙而入,索性安拉住了她,安用眼神示意莫要争执,又说:“那妹妹好生修养。”便拽着迎春朝宣阳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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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夜躲在屋里,听安她们远去了才舒了口气,气喘吁吁地摊坐在地上,面前炼丹炉里一阵黑烟漫出,还好是在里院,外面不易察觉。

  小夜的西苑被种满了种种植株,大多是一种极稀有的植物,名叫玄魂草。原本规整的院落现早已乱七八糟,但却天然隔成了内外两圈,外院全是植株肆意繁殖,一眼看去杂乱无章,似乎无人住的冷宫,又都是毒草,久而久之也无人敢进了,内院在中间被植株困绕,反倒十分狭小。这两日说是闭门思过,其实半分钟也没闲着,不分昼夜的运功炼药,自从那晚失眠就再没睡过,刚安来唤她,险些走火入魔。

  小夜抹了抹头上的汗,长吁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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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迎来祭典,天刚蒙蒙亮,一行人就整装待发,前往白山最岑岭苍顶的通天祭坛。雪和安同乘一辆轿辇,银和夜一辆,夫人独自一辆小轿于前方引路,一众车队徐徐前往苍顶。

  小夜被这身正装禁锢的大气不敢出一口,成日爬高窜低很久没适应这样的衣服了,上车时还差点踩到自己的裙带。一路上,小夜强睁着熊猫眼,目不斜视,直直盯着窗外。坐在劈面的银倒是轻松自在,心情从容。如此美人相伴,小夜却连看都不敢看一眼。周围除了车轮碾轧路面的声音,一切都静悄悄的,当只有两小我私家还相互无话可说时,这尴尬的气氛简直想让人挖个洞逃走。

  一行人马到了苍顶脚下停住,夫人说:“苍顶是祖先血染的沙场,只有王室才可上前祭拜,我等在山下期待。”

  雪扶着安下了轿辇,两人都是一身暗红拖地长衫,白色祥云图案,银纹暗绣,衣饰、配饰、发饰等均成双成对,甚是庄重。

  银正欲下车,转眼看了看小夜,似是要扶她一同下车,小夜此时正心虚着想“我这身份是不是在山下等更合适”,一抬头正对上银清澈的双眸,小夜眼神一暗,迅速低下头,银见状便也不做多余,起身径自下车,小夜随着悻悻地出了轿辇。

  此时天空已大亮了,漫山遍野郁郁葱葱,一派生机勃勃。

  后面是迷人山景,前面是通天的阶梯,小夜抬头望着这一眼看不到头的石阶,只觉得胸闷气短。

  此时,雪携着安已对着苍顶行了叩拜大礼,相视一笑,便踏石阶而上,两人携手同行,石阶两边草木茂盛排开,远远望去真是万绿丛中一点红。

  银和小夜跟在他们后面十米开外,并排行礼、踏上石阶。此时,小夜才觉察这个看上去温温柔柔秀秀气气的银是如此挺拔,高挑的身型略显消瘦,皮肤跟雪一样白但更显通透,柔顺的长发依旧是简朴地束在身后,尽管穿着极正式的礼服,整小我私家也不像雪那般威严,倒是十分清冷,也是个不易亲近的。十一岁的小夜与他并排走着,个头还不及银的肩膀,小麦色皮肤也不像王室血脉,虽然也是锦衣华服,却是一副生疏的样子,两人并肩而行极不相称。

  也不知走了多久,漫漫石阶仍旧是望不到头,太阳已升至半空,草木间徐徐蒸出腾腾水汽,加上这一身繁复的衣物,小夜的熊猫眼越发淤青了,每抬一步都如铅重,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划进衣领,小夜心里叫苦不迭,暗自郁闷:早知今日会如此泯灭体力,前几日真应该炼制些补药。唉,失策,没日没夜地闭门炼防身的药,怎么把眼下要应付的事给忘了,真是左支右绌,唉。没想到祭拜祖先竟这么考验,我这约莫是平日五体不勤、疏于练功,所以才这么不堪吧……

  默默地喘了一口气,抬眼一看,空中的烈日亮的晃眼,前面的石阶似如巨大的长蛇开始扭动,雪和安似乎酿成一簇跳动的火苗不急不慢的烧着,周身早已汗湿了,只觉得天璇地转,千斤重的脚再也抬不起来了,终是被石阶拌到。须臾间,小夜想着,难道我就要这么滚下山去了。

  就在小夜重心不稳的档口,一只手柔软而坚定地抓住了小夜的膀子使她得以站稳,小夜自觉地抓住这救命稻草,紧紧地扶住没有摔倒,抬头看去正是银。银侧着脸,依旧面容平静,双眸如一潭深渊,映出小夜淤青的下眼。小夜狼狈地正想致谢,忽觉一股浑朴的灵力渗进体内,刚刚的疲惫少了许多,这半日消耗的力气似乎片刻间就补回来了。

  小夜不行置信的瞪大眼睛看着银,他难道不是传说中的病秧子吗,怎会有如此浑朴的内力。仔细看去,走了这些许路,他仍旧一丝不乱,气息平稳,面色不改,连一滴汗也没有,果真是内力深厚。

  又想到那日在大殿奉茶,银盖住了她,也是一瞬就感应身子不再僵硬紧张,反而周身轻松,难道也是他?

  得了银的资助,小夜简直满血复生,头不晕眼不花腿不重,轻快地继续爬山,银见她生龙活虎,便撒了手,二人又恢复陌路状态。

  一路上,小夜思量着:这个瘦瘦弱弱银一看就是常年的病号,我这点医术都不用切脉,旁的人更是能看出来,他跟雪明明就是双生子,年龄一般,竟传言被雪当个宝物似的护着,捧着怕摔了含着怕化了,真是比养儿子还金贵,没想到这么厉害,难道王室天生神力?想着想着又觉得自己也是王室精纯的血脉,容貌上毫无继续倒也而已,堂堂一个上得房梁下得炼炉的自己竟然还不如一个病号,还需病号施以援手,实在丢面子,真真气不打一出来。

  日近中午,总算到了小苍台,就是通往苍顶约三分之二处的小峰,小夜看着这周围的山林,不禁一个寒颤,草木再不似峰下那般茂盛,都似凋零状,但又未枯,看上去像是被吸了生气,绿叶色泽发白,鲜花也黯淡无光,林间难闻鸟鸣,随处透着冷气。再往苍顶看去,越发冷气逼人,草木皆败,如覆白雪,这就是祖先血染白山的气魄,小夜心内震动。

  待四人站定,齐齐向苍顶俯身跪下,行三个叩拜大礼,雪和安起身继续前往苍顶,小夜看着他们的背影,暗自感伤“当个族王族后还真是不易”,刚欲起身,觉察一旁的银依旧跪立着没有要站起来的意思,只得没精打彩地又跪了回去。

  这一跪又是个把时辰,小夜内心简直苦不堪言,这三天两头的跪,我可怜的膝盖是命中遇劫了吗,真得去庙里拜拜。转眼偷瞄了瞄银,依旧气定神闲从容淡定,马上心里窝火,我怎么也不能输给这个病秧子。有了竞争对手自然劲头十足,愣是撑到雪和安重回小苍台。

  见他们回来了,银先起身,又俯身行礼:“参见族王、王后。”

  安见状急遽回礼:“银哥哥这是何意?”

  “祭拜过天地和列祖列宗,即是钦定的王后,这苍顶岂是寻凡人等能登得上的,怕是早命丧途中了,王后这些年定是勤学苦练,如今才担得起这般重任,是我族之幸。”

  “银哥哥怎可如此见外,哥哥永远都是安的兄长,今后诸多事宜还需哥哥指点,哥哥这般岂不生分了。”

  雪静静地听着,剑眉微簇,深深地盯着银,眼里尽是忧愁。

  听着他们的言语,小夜皱着眉头,不满的撇了一眼银,心想:什么寻凡人等,什么命丧途中,什么勤学苦练,真不中听。。边想着边要起身,奈何跪太久早就麻得没了知觉,一个踉跄又斜坐在了地上。银见状伸手欲扶,却被小夜莫名地冷冷瞪了一眼,只得作罢。

  雪看了看立在边上的银,便准备携着安下山,却又漠然地丢下一句:“对于内力低微的人确实有点强人所难了。”

  小夜气得鼓足了腮帮子,心想:“认真是个痛爱弟弟的好哥哥,半点委屈不得,我怎么也不能比病秧子差”,于是硬撑着站起来,瘸着腿艰难地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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