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胸膛那处极其耀眼的血红色,莫灵羽鼻子一酸,眼泪情不自禁吧嗒吧嗒夺眶而出。
“西……西凤……西凤……”望着怀中脸色徐徐发白的西凤大人,她觉得难受极了,声音忍不住哽咽起来。
躺在莫灵羽怀中的西凤大人强扯出一抹笑容,抬手抚上她的脸颊,指腹划过,笑道:“别哭,我……不会……不会有事的……”
旋即,西凤大人徐徐闭上了眸子,莫灵羽呆呆的望着他胸口那耀眼的鲜红……
而狐千白只是冷冷的瞥了两人一眼,收起雷神剑,转身就要离开。
“狐千白。”一道不高不低的声音响起。
狐千白停下来脚步,没有说话,也没有转身。
莫灵羽一步一步,走到了他的面前,发红的眼眶中的眸子增了几分冷意。
“剑,给我。”莫灵羽语气淡淡,像是命令一般付托道。
狐千白对上她的眸,那一瞬间,他感受心口有些堵得慌,但他不知道那是什么。
“剑,给我。”莫灵羽再一次说道,这次刻意加重了“剑”这个词。
狐千白手掌一翻,一把满身冒着紫色电光的长剑被他攥在了手中。
“举起来。”
狐千白微眯了眯眼,终于说话了。
“你想干什么?”
“你不是……想杀我么?现在就给你这个时机。”莫灵羽一字一句,面色无波无澜,看不出任何情绪。
“本尊凭什么要听你的?”
“呵,不敢动手是么?”莫灵羽冷笑着,脸上带着十足的轻蔑与讥笑。
这落在狐千白的眼中觉得碍眼极了,一言不发直接举起了雷神,对着莫灵羽的面门。
“来啊!你倒是刺啊!”莫灵羽冲他吼道,泪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
脑海中一遍遍回放着曾经与狐千白的点点滴滴,如今的狐千白,非当初的狐千白了。
既然,狐千白救过她,那她只能还给他,这样他们就两不相欠了,她,是去阎王府照旧回二十一世纪都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她终于,能消失在他的世界里了。
想至此,莫灵羽往前一步,欲使剑戳进心口。
但,狐千白往退却了一步,他不知为何会退,似乎脑海里有个声音告诉在告诉他,往退却,往退却……
直到,他的背撞到了树上,见莫灵羽还想往前一步,便作声呵叱道:“别动!”
心已经死透了的莫灵羽哪里还听得进去,她的双眼空洞无神,万念俱灰,只求一死。
直至剑尖抵在了莫灵羽的心脏处,旋即一点点渗出鲜血来,狐千白眸光微闪,眸中一丝心疼瞬间划过,但很快又消失不见。
他迅速将剑收回,旋即化作青烟消失不见。
莫灵羽一下子瘫倒在地,捂着被剑刺伤的心口处。
就差一厘米,就刺进去了,他终究照旧,记得我的,是吧?
但是,泪水照旧止不住的流了出来,就如断了线的鹞子般,越加汹涌。
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难受,为什么会哭。
可能是因为剑刺的太疼了。
也可能是,他适才的一字一句以及眼神,是真的没有一点温度。
但是,她还记得,她吻他,他没有推开。
“狐千白……狐千白……”她的声音哽咽且沙哑,还带了有些重的鼻音。
“不许哭。”一道降低暗哑的声音重新顶上传来。
刚想抬头看是谁时,突然眼前一黑,昏迷不醒了。
*
某处大殿,一抹流光闪过,一身玄衣的男子蓦地泛起。
他单手扶着额头,眉头紧锁着,身子突然往前踉跄了一步,额头隐隐作痛,似是要炸开了一般。
他掏出雷神剑,望着剑尖上那抹血红,突然挥着剑,胡乱劈了几剑。
周围的几个柱子上泛起了一道道剑痕。
“莫灵羽,小灵儿,她是谁?!到底是谁?!啊!!!”狐千白歇斯底里的低吼着,旋即将手中的见扔在地上,双手抱着头,面部狰狞,格外恐怖。
倏的,一道黑影泛起,当他望见狐千白的情况,急遽上前扶住了几欲摔倒的狐千白,并连声问道:“殿下,殿下!你,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小,小灵儿,寒,寒乐……你告诉本尊,莫灵羽……她是谁?!小灵儿是谁?!……啊……”狐千白双手抱着头,一脸的痛苦,冲着寒乐低吼道。
听到这个久违的名字,寒乐心下一惊,暗道:殿下难道碰上了那个女人?!不能,不能让殿下知道她!
“莫灵羽?属下,并未曾听过这小我私家,殿下口中所说的是,男人照旧女人?”
“没用的工具!给本尊滚!”狐千白突然大吼了一声,一掌将寒乐拍倒在地。
寒乐艰难地捂着胸口从地上爬了起来,依旧一脸敬重的单膝下跪。
“是属下无能,属下活该!还请殿下责罚!”寒乐急声说道,微低着头,期待发落。
似乎是没有在感受到头疼了,狐千白平静了下来,他微微蹙眉,揉了揉眉心,略带疲惫低哑的声音响了起来,“下去吧。”
寒乐应了一声,偷偷抬头看了一眼狐千白,眸子微微闪了闪,人影便消失在原地。
狐千白坐在了坐椅上,张爪一吸,望着满身冒着电光的雷神,以及剑尖那一点血红,薄唇轻启,喃喃道:“为何没刺进去?”
*
等莫灵羽醒来之时,发现自己躺在了自己定的客栈包厢中。
她徐徐起身了,绕到屏风前,倒了一杯水,一饮而尽。
旋即也绕到屏风后,一点点的解开上衣衣带,检查了昨天被刺的那道地方,显然是被人上了药。
或许发了会呆,便重新将上衣穿好,对着铜镜理了理头发,走到玄关处便将门打开了。
刚准备将脚跨出,便有三四个彪形大汉突然泛起,并拦住了她的去路。
莫灵羽不悦的皱起眉头,冷声道:“让开。”
突然,几个彪形大汉让开了一条门路,摇着扇子,笑得有些欠的青衣男子泛起在她的面前。
他将她上上下下审察了个遍,最后忍不住嗤笑一声,旋即作声问道,“你就是那位,西凤大人的弟弟西风大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