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以前一样,高奈莉娅小心翼翼地推开门,噗哧一下闪了进来。
和以前纷歧样的是,这次高奈莉娅一进门,眼眶立马就红了,嘴一瘪,呜的一声,眼泪就流了下来。
“呜……陛下……对不起……”
高妮哭唧唧地走到艾儿跟前,埋着脑袋,擦着鼻子,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对不起……陛下……我没能拦住奥克塔夫……害得您……”
“哭什么呢,我这不是好好的吗。”艾儿柔声说。
“玛尔塔阿姨和亚当哥哥他们都打得好好的……就我一小我私家放跑了对手……高妮真没用……”
艾儿拍了拍床,让高妮坐到自己身边。顺便放出了隔音术,将寝室与周围事物阻遏开。
“没事,这不是已经解决了吗。不是你的错,你蒙受了那么多的围攻,辛苦了……要不是灰狮的骑士们突然闯进来,局势也不会演酿成那样……”
艾儿慢慢慰藉着,高奈莉娅的啜泣这才慢慢平息下来。
“您真的不怪我?”高奈莉娅拭着眼泪问。
“战争就是这样,总会有意外发生。不怪你。”
高奈莉娅咬着嘴唇,带着忧伤的神情,轻轻颔首。
“另有一件事,陛下。”
“你说。”
“您说的会在战后暗算您的坏人……怎么没有泛起?”
艾儿收紧了眉头。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许他们放弃了。”
“放弃了?”高奈莉娅问道,“为什么会放弃?他们还会再来吗?”
“不知道,高妮,我不知道。我甚至怀疑那是假消息。但不管怎么说,我们都不能放松。”
艾儿偏过头,看向娇嫩柔弱的落鹰公爵。
“歉仄把你卷了进来,高妮。我本想独自处置惩罚此事的。”
“您的事就是我的事,陛下,难道您还会怀疑我对您的感……和忠诚么!”高奈莉娅稍稍提高了音量,“我们应该立即着手,把那些家伙找出来!”
“再等两天。再等两天,等莉莲的事结束后,我们就可以来解决这件事了。”
高奈莉娅点了颔首。“对了,那位晨光之神大人,您计划如那边置惩罚?”
高奈莉娅的心情显得有些担忧:“外面不少贵族都很不满意,认为您放过家园之神大人也就算了,不应该再放过晨光之神。就连我手下的落鹰贵族里,也有这样的声音。”
“你是怎么想的呢,高妮?”艾儿反问到。
高奈莉娅转开眼睛,有些吞吞吐吐地说:“我觉得……我觉得将这样一位成熟神祇……绑在我们的城堡底下……感受……挺不宁静的……”
“没事,高妮,”艾儿轻轻搂住高妮的肩膀,把她拉向自己,“我不是在这儿么。你也看到了,我们的黑暗术数,对晨光之神有异乎寻常的压制效果。”
“他们似乎很阻挡……不,很畏惧我们使用黑暗术数……”
“明天我们就一起审问他这件事。”
“对了,陛下,您真的没有受伤么?”高奈莉娅突然问。
“怎么突然这样问?”
高奈莉娅用忧伤的大眼睛看着艾儿,“您的魔力,似乎恢复得很慢……我很担忧您,陛下,千万不要是因为我没拦住奥克塔夫的关系,害您……”
艾儿赶忙打断她:“我没事!我没受伤,只不外是太疲劳了。你别想太多。”
高奈莉娅担忧地看着艾儿,抿了抿嘴,然后转过脑袋,擦了擦泪痕,说:“那我就不打扰您休息了,陛下……请容高妮告退……”
走到门边,高奈莉娅又转过头来:“陛下……请您……一定要好好休息……尽快好起来。究竟……您就是高妮最大的支柱了……”
高奈莉娅刚说完,似乎觉得此言不妥,赶忙尴尬而忧伤地笑了笑,飞快地溜出房间,带上了门。
艾儿叹了口气,看向一直竖立在身边的那个光门。
光门劈面,白旦正拿纸巾擦着鼻血。
“歉仄……不是有意的……这种局面……对我这种纯洁的处男来说……实在太刺激了……”
“你为什么不留她留宿呢?……”
“哎!你怎么突然打人啊你!哎!别!别打脸!……”
一夜无梦。
第二天,艾儿再次召集起四位公爵,一起来到了落鹰堡的地下囚牢。
晨光之神阿尔芒已经醒转,纵然在这样的伤势下,他也照旧回复了一些活力,看来莉莲的治疗和抚慰能力简直很有效果。
胸口的伤洞虽然被限制住了,但锁骨上新钉上去的“黑针”,却没有家园神力的限制,迅速腐蚀着晨光之神的躯体。“神之槛”与“黑针”的双重封锁下,阿尔芒的晨光早已不再,笼罩全身的淡金色变得愈发昏暗,看起来十分狼狈。
“阿尔芒,我们来看你了。”艾儿隔着“神之槛”,对晨光之神说道。
“……恶魔……红发的恶魔……你到底另有什么邪恶的企图……”阿尔芒心情扭曲,看来“黑针”给他造成了极大的痛苦。
“放松些,阿尔芒,从你进入家园神国的领地起,就应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的。”席勒·断崖在一旁说道。
“你……你也是红魔的帮凶!你们都是!你们最终……都市被这个恶魔吞噬的!”阿尔芒咬着牙,恶狠狠地说。
“亲爱的阿尔芒殿下,我想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如果我真的是那么凶残的恶魔,你早就安息在东边的山谷里了,哪里另有时机在这里接受我们的拜谒呢。”艾儿好整以暇地回覆道。
“天知道你另有什么罪恶的计划……”
“尊敬的阿尔芒殿下,”亚当·冯·深风突然作声道,“也许您不太了解,我们可都是赞成将您直接格毙就地的,正是我们敬爱的艾儿陛下宅心仁厚,您才气留下这条小命,在这里对我们大放厥词。”
“你们基础什么都不懂……这个恶魔,已经没救了,她已经触碰了决不能触碰之物,召唤了决不能召唤之魔……她已经被盯上了……你们所有人……都市被她吞噬……被她扑灭……就似乎那些被吞没的历史一样……你们什么都不懂……”
艾儿用力皱起了眉头。这个晨光之神到底在说什么鬼话!?
“什么叫决不能触碰之物,什么是决不能召唤之魔?阿尔芒,你到底什么意思?”
阿尔芒抬起淡金色的眼睛,盯着虹风的国王。“从你触碰黑暗开始……就已经无法挽回了……无知的孩子,总想玩弄自己不了解的事物……却基础不知道,在灼烁笼罩之外,到底潜藏着什么……你已经过界了,过界者再也没有转头的可能……你完了,你没救了……我虽然失败了,但我们的神主,会阻止你……我们必须阻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