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我学成归来,听说你战场上的矫健英姿。
我心有不平,女伴男装来到你身边,想与你一决胜负,却阴差阳错与你结拜。
战场上,你是不败战神,私底下,你是我的结拜年老。
几番接触,频频动心,我掉臂所有的劝告,嫁给你。
十里红妆,你说今生你唯我一人。
陵京城下,你许下千古一帝,一世娇宠。
我一心助你灭四国,登帝位,可如今我却只是你不要的棋子。
“紫衣,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素白的容颜上挂上了两条泪痕,女人双目无神的看着前方。
“主子,你没错,错的是人心。”
一阵喧哗声传来,一群侍卫围在两人身边。
“你终于来了。”女人轻嗤一声,绝美的脸上不见半分色彩。
“我来送你最后一程。”侍卫让出一条通道,男人徐徐走来,冷漠地看着女人。
“送我?你有什么资格?你不觉得你会脏了我的轮回路?”
女人看向男人,眼中闪过模糊之色。
男人明明早已登上高位,可是私下依旧喜欢身着一袭白衣。
白衣无暇,眼前之人依旧是故人,可是两人已经回不到已往。
明明说出口的话冷酷无比,可是语气却平平淡淡。
这就是他呀……
以前不是没有见识过他的冷漠,也不是没有见过他的心狠手辣。
可是因为没有发生在自己身上,才会认为他一直都是影象中那个温暖的少年。
“你可真够狠心,屠杀影殿众人与我师伯一脉,万千性命,在你眼中,算什么?昔日的情谊,在你眼中,又算什么?”
女子合上眼睛,脑海中划过一道道身影。
他们似乎穿越时空,一个个笑着朝她走来。
她自幼失踪,灵力尽散,影象全失,四处流浪,随处受人欺负。
幸蒙师恩,得以安生。
影殿与师傅是她生命中必不行少的一部门,可是……
可是,她照旧太蠢了,她支付了所有。
不听劝,一头扎进情,结果万劫不复。
她自己受伤就算了,可是偏偏连累身边无辜之人。
她身边的所有,全都因为她而命归黄泉,而他们又做错了什么?
只是因为她看错了人,信错了人。
“若说心狠手辣,这世上,有谁比得过你?”
男人看着女人,面上露出厌恶之色。
“哈哈哈。”
女人似乎听到世间最可笑的事情,苍白的脸上面露癫狂。
“夏侯渊,你摸着自己的胸口,你问问你自己,我所做的一切,是为了谁?”
女人追念起遇见他之后的点点滴滴,眼中尽是讥笑。
“我从来都没有要求你为我做什么?”
男人别开头,不敢与女人对视。
“对,你从来都没有要求过我,你从来也没有喜欢过我。”
女人看着逃避她视线的人,他的话,可真是够绝情。
心安理得地接受了她的支付,可是到头来,却是无视支付之人。
她以为,她做了这么多,至少在他心中留有一席之地。
可是没有想到,到头来,她这么多年来的心血都付之东流。
“所以一切都是我一厢情愿,咎由自取而已。”
女人勾出,说出的话,不知道是在讥笑对方,照旧在讥笑自己。
女人的唇角流出乌黑的血渍,身体就像滚烫的滚水一般腾起一阵阵白雾。
眨眼间,女人随着白雾涌出,逐渐消散在天地之间。
男子错愕地瞪大眼睛,瞳孔不停收缩,伸脱手想要抓住什么,可是却是什么都没有抓到。
伸脱手,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穿过白雾。
骨节明白的大手,完美的就像雕塑,却在白雾之下,寸寸皲裂,瞬间鲜血淋漓。
“主子从来不欠你,可是,你却欠了小姐太多。”
看见男人脸上的忏悔之色,紫衣嗤笑。
紫衣离女人最近,受到的波及最大。
周身都被白雾笼罩,紫色的衣衫在白雾的侵蚀之下,寸寸破裂,猩红的黑点散落在衣衫之上。
紫衣陪在女人身边,从两人相识相知相爱,到现在两人决裂,而主子惨死对方之手。
她知道自己主子因为年幼之时的遭遇,有多畏惧失去身边的人,有多怕再次经历已往的事。
她有多在乎身边的人,为了这人,她又失去了几多,支付了几多心血。
可是在对方看来,她主子所做的一切都比不外那人。
那人要主子死,他便不会让主子碍着她的眼。
美人泣,他这是要主子灰飞烟灭,终不得转世。
可惜主子自始至终,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他。
在发现自己中了美人泣之时,她还以为是自己不小心中了别人的暗招。
直到发现一丝眉目之后,她还傻乎乎相信着他,为他找借口,推脱责任。
白雾弥漫,周围的侍卫不查,沾染白雾之后,疼得直在地上痛苦扑腾。
明明是烈日当空,可是眨眼阴云密布,响雷不停耳,大雨倾盆,雨滴落在地面溅起泥泞,白衣上充满狼藉。
“阿渊,阿渊……”
男子抱着头,零零碎碎的影象翻腾着。
男子的脑海里响起了一阵阵差异声调的召唤。
模糊间,他似乎看到那人从差异的偏向朝他走来。
笑的,哭的,闹的。
娇俏的小脸之上,满满都是生动。
“唉,痴儿,我已给过你一次时机,可是你照旧错过了。”
男子脑海中响起一道叹息,随后他直直地倒在地上。
“我以为我获得权势,我就可以拥有她,可是权势却让我失去了她。我愿用我的生命换时光回溯。”
虚空之中,他似乎看见一小我私家被烈火焚烧。
可是,他脸上没有痛苦之色,反而是心满意足的释然。
“陛下,陛下……”一道道声音回荡在男子耳边,他睁开眼睛,四周围满了人。
“渊哥哥,你终于醒了。”
男子下意识地看向四周,可是却没有看到他想要找的人。
“渊哥哥,都怪我,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伤成这样。”
身边哭哭啼啼的趴着一小我私家,男子听到熟悉的声音,瞳孔缩小,一抹刺痛狠狠地扎着他的心房。
那小我私家,不在了,是真正的离开了。
为什么,他没有一丝一毫的厦悦,反而心在一阵阵抽痛。
明明她获得了她应有的处罚,他也大仇得报,可是为什么他觉得他失去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