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男孩站在小院里,一板一眼地打着拳。虽说小孩的年纪不大,但是拳势打得虎虎生风,看起来倒是有几分强势。
引气,收气,聚气,释气。
这就是修真拳术的四大基础。
一声汽车开门声传来,小男孩便收拳,回气,跑已往开门。他的时间掐的很准,就在那位客人来到门前的前一刻,把门打开:“是霍叔叔吗?”
名镇小城的霍峰雲在这小男孩面前倒是很平易近人:“是,这不带着佟老说的那些药材来了吗?”
“师傅还没回来吗?”小男孩晶亮晶亮的眼睛忽闪忽闪的,显出期待之色。
霍峰雲有些尴尬,自从佟老离开之后,就在没有回过任何信息,虽然人也没有回来。
“这个,你师父或许是去办什么重要的事去了,一时半会还回不来。”、
“这样啊,”小男孩的脸上难掩的失望,不外照旧很礼貌地把霍峰雲请进家里,送上香茶。
霍峰雲原先是小城黑道上最负盛名的年老,但是这一年以来,由于上头维稳的命令,整座小城的黑道都只能从地下一层转到地下二层运动。
简朴来说就是夹着尾巴做人。
要是想向白色的偏向生长,那身边那些奇人异士绝对不能怠慢。霍峰雲喝着小男孩呈上来的茶,虽说品质一般,但照旧得装作欣赏。
佟老是之前他接触过最强大的奇人异士,虽说现在佟老离开了自己,但是究竟还留下个徒弟来“辅佐”,绝不能因为这小男孩年纪小而看轻了他。
小男孩也像模像样地跟他聊些家常,说些有的没的,顺便帮他看了一下准备买下的地皮。虽说小男孩的修为或许还不大够,但是凭借孩童天生的直觉,这块土地有无什么风水禁忌,比那些在风水之道上浸淫个二三十年的水货大师还要来的靠谱。
究竟别人有个已经得证金丹大道的老师。
获得了满意的答案以后,霍峰雲满意地坐着他那辆整个小城唯一无二的劳斯莱斯幻影离去,一路扬起万千灰尘。
小男孩站在门口挥了挥手,算是离别。他想着老师当年的评语:“霍峰雲此人,锋芒太盛,算是地头毒龙,若是没有师傅压制着他,这小城说不定会出些乱子。”
现在师傅才走了多久啊。小男孩看着被满天灰尘弥漫的路面,以及在一旁田地里摇着头的农民伯伯,慢悠悠地踱回了屋子里。
“早晚要出岔子。”小男孩准备把茶具放好,却突然肉眼微不行查地停顿了一下。
两根细小的微针从他的拇指与食指间擦出,犹如电光火石般向房门后方飞去,虽无声无息,但迅猛至极。
做完这一路之后,小男孩继续把茶具放进篮子里,准备带到厨房去洗。师傅曾经说过,若是那两道飞针奏效,那么自己不需要做任何接下来的行动。
若是飞针不奏效,自己同样不需要做任何的行动。
水花哗哗的响着,小男孩认真地擦洗着茶杯与茶壶,一丝不苟的行动让人总觉得这小孩身子里的灵魂是个大人。
“洗完了?”一声略有些疲惫的声音从他的身后传出。
“嗯。”小男孩头也没回,用手上的白布把茶杯茶壶擦洁净。
“自带灭魂化尸效果的飞针,你师父给你的工具真是够阴狠的。”一个身着白衬衫的少年挠着头,推了推戴在鼻梁上的墨镜:“他跟我说起你时可不是这样。”
“是师傅让你来见我的?”小男孩终于转头,眼中照旧不大相信。
季沧海举起手上的一本书:“你师父跟我说用这个做信物的说。”
是的,少年就是季沧海。佟老最终选择突入Q省,希望借助当年密宗欠下的人情突破金丹境。
乐成的话,也要十年左右才气重新出关。
失败的话……
这些季沧海都没跟小男孩说,这种生离死别对他来说还太早。
不外,佟老还欠着季家的情分,这倒是令季沧海有点惊奇。照佟老的说法,整座小城原来既不是洞天福地,也不是仙家之所,唯一的修行门派还在南岭的中心,离小城太远。
但是季采云的到来改变了这一切。他建设的那座用于反抗天劫的大阵功效极为恐怖,直接从距离小城最近的南海洋盘抽取地心元气,虽说逸散出来的量不多,但是也足以让一批资质不差的人踏入修行路。
佟老就是在两百年前小城天地元力积攒到一定条理之后才得以筑基,走上接下来的修行之路,所以对季家,还欠着一份引路的香火情。
不仅是他,这两百年在小城的所有修行者,都欠了季家的一份情。
这算是启蒙之恩。
所以,佟老选择让季沧海带走小男孩,一方面是出于私心,希望有个同乡照顾,另一方面也是想要报恩。
小男孩真正强大的地方不在修为,而在于直觉。在佟老寄存在九局的档案中,明明白白的写了这点。
不外,一想到当年那位为老不尊的羽士,居然是九局驻G省的总卖力人,季沧海就有点牙痒痒。那个自称流叔的羽士打马虎眼的功夫真是一等一的好,初见自己的时候还想保持神秘的世外高人形象,都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真是,强大的修士们都各有个性啊。
不知道季沧海与小男孩之间谈了些什么,就在当天下午,这两人就从小城消失了,只留下闻讯赶来失望之极的霍峰雲。
……
小男孩是第一次飞上天空,感受着俯瞰大地的观感。这对于一个小孩来说本应是极为震撼的感受,而小男孩却正襟危坐于这个报纸叠成的巨大千纸鹤上,不敢往下看。
“怎么,这可是难得一见的景色哦。”季沧海对小男孩打趣:“难道你有恐高症?”
“乱说,我没有,别瞎搞啊!”小男孩色厉内茬,抬头望天,身子晃了晃,差点就从这百米高空落到地面上。
“别老仰着脖子看天啊,血液循环不畅,会晕倒的。”季沧海好气又可笑:“我折的这千纸鹤周围另有一层真元护罩,不用担忧会掉下去。”
“而且,想要修行,必须要破除心障才行啊!”季沧海勉励他。
“真真真,真的吗?”小男孩其实也知道这个原理,但是这高天之上四下无阻的,光是坐着就已经吓出一身冷汗了。
他把目光勉强往下看,一阵空虚的感受从他的小腹内生出,似乎全身辛苦修炼得出的真气都开始倒悬。
这一滞一停,直接就催发了小男孩体内的反映。
“真是……”季沧海摇了摇头,伸脱手一压,瞬间疏通了小男孩的经脉,压抑了他的突破:“别看我,别想着太着急突破,若是突破太快,基本不稳,以后有的你忏悔的。”
这离奇的二人组,就在这没营养的对话中飞向此行的目的地。
南越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