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星月之辉,洒落在这片葱葱郁郁的森林中,为夜行的动物们提供了便利。无数的大动物小动物都在这难得的明夜中出来觅食,嬉戏。南方的秋天并不冷,故而到了这个时节,也依旧有蓬勃的生气。
但是,有一个地方始终被动物们视为禁区,不敢接近。
那即是一处小屋。
此时现在,小屋的屋顶上,有两小我私家影坐在上面,正盘坐着,摆出一副五心向天的姿势,贪婪地利用着此时天地之间最为丰裕,最为旺盛的阴气在修行着。
良久。
“良人,你受的伤应该也好的七七八八了吧。”女子问。
男子比女子的吐纳要更恒久一些:“已经恢复了九成九,只是另有些小地方需要岁月来抚平。”
“你说,今晚来接替我们的使者,究竟是哪一位?是罗生堂的,照旧魇梦堂的?”
“说禁绝。”男子有些呆滞的眼光里泛出一抹担忧:“无论是哪个堂的,都不是好说话的主,说不定还要因为我们的失败而予以责罚。”
“这也不能怪我们,谁知道那个时候的祭品会强大到凌驾于我二人之上呢。”
男子轻叹一声。
“出来吧,魇梦堂的朋友。”
“嘻嘻嘻嘻,不愧是尸妖一族中也赫赫有名的探穴人,果真拥有相当强大的感知。”一个男子的身影无声无息地从小屋的阴影处飘起。
他的身影依托于小屋的阴影而存在,自己并无半分影子。
是为鬼修。
“敢问使者的道号?”男子拱了拱手。虽然各人都是邪修,但是同事一主,也不会喊打喊杀。
“你称谓我为三号就好。”这位鬼修阴测测地笑着。
探穴人的脸色变了一下,这对于他这种心情未便的尸妖来说,是极稀有的事情:“魇梦九卫,好大的手笔。”
“嘻嘻,要不是堂主有事,现在你们迎接的就是堂主本人了。”三号的声音就似乎黑板上划过的铁条,只是听着都令人牙酸。
“都是我匹俦俩形势不周,才让那祭品得以逃走。”探穴人的脸上显现出谦卑的心情:“若是本部有责罚下来,还请魇卫大人示下。”
“处罚嘛,倒是有,你们俩不是尸妖一族的妖修吗,感知又强,体魄又强,我们这些普通的鬼修不知道多羡慕你们。”那位号称魇卫的鬼修用他难听逆耳的声音宣判了两人的去向。
“去天山,给黑耀堂主的矿队打下手,做个十年八年,就可以出来了。”
“虽然,你们这么强,总有个硬性要求,听说是挖够半斤红金源玉就可以出来了。以你们匹俦俩的体魄和感知,应该不算艰难吧。嘻嘻嘻嘻。”
尸妖男子的腰弓得更低了。他躬身的工具不是眼前的魇卫,而是魇卫代表的教主。
半斤红金源玉,真是对我匹俦俩的废物利用啊!探穴人心中苦笑,一条上好的玉矿也不见得出半两的红金源玉,纵然是蜕凡境的修士,获得一钱的红金源玉,都能大幅提高修炼速度与破境可能。
现在的天山,还能剩下几钱的红金源玉?
真狠啊!
“你们现在就可以去了,听说要求五天内去报到。”魇卫把身影缩回了那片阴影之中。
“你们的任务从现在开始,就是我们魇梦堂接替了。”
尸妖匹俦俩齐齐躬身:“谨遵教主法旨。”
不外,从某种水平上,匹俦俩照旧松了口气。
至少,不用再亲手……
三四个小时后。
天色大亮。
一辆卧铺火车上。封易坐在床边。女孩躺在床上。
劈面的另一张床上,两个小情侣熟睡着,丝毫掉臂外面是初升的太阳。
这自然是封易做的手脚。他没有身份证,还要带着同样没有身份证的女孩一道走,没措施正大灼烁地登车,只能来一下鸠占鹊巢了。
歉仄啊,两位,提前让你们睡在一张床上了。
“季沧海说了,你的伤两天内就能好。”封易说。
“哦哦。”名叫果果的女孩灵巧的应道。在马戏团里待了那么多年,自觉不自觉的,她其实也学会了察言观色的技术,只是她想不想用而已。
“封哥哥,你老是说这个季沧海,他究竟是谁呢?”果果很好奇。
“他呀,是个好人。”封易一笔带过。
这也能被发好人卡。
果果抬头,看着火车外飞驰而过的景色:“我们这是要去哪呢?”
“就是季沧海的家乡,那个有着一望无际的大海的地方。”封易把玩着手上的那根钥匙,轻笑作声。
要是被季沧海看见,绝对会说见鬼了。
……
“咚!”一声巨响事后,这辆押送着贩毒团体头目的被一股莫可沛御的巨力冲垮。
三个警员,瞬间就被一个闪动的人影打垮在地。
“你,你是谁?”其时那位带头的警长抬起头,他是三人中唯一一个没被立刻打晕的人。为了以防万一,他亲自押送监犯,没想到照旧出了事。
那个身影没回覆他,只是单纯的把同样在车里昏厥的刘胜提起来。
几个闪动之后,这个身影就消失在了原地。
一阵汽油味传到了赵警长的鼻子里。
糟糕!赵警长虽然被打垮在地,但在生命的威胁下,照旧艰难地往前爬行。
“隆!”他还没爬出多远,这辆车便在耀眼的火光中,酿成了一团废铁。
两死一伤。
这件事也成为了当年南诏市最严重的恶性案件,没有之一。
……
“那两小我私家都消失了。”一位西装革履的男子坐在软软的沙发里,看似自言自语地说着话。
但这话肯定不是自言自语,至少看他眼神的偏向,一定是要说给某个正站在厨房里的人去听。
这是一间普通的住宅,厨房在东南角。
油锅的声音停了下来。一位妙龄女子从厨房里走出来,托着一份精致的小炒。
“我们都在这里蹲点蹲了一个多月了,这两小我私家就像人间蒸发一样,无论从哪个渠道去查都查不到他们的去向。”
“既不坐车,也不坐船,也不是飞机,那他们怎么离开的,用走的吗?”
……
季沧海仍在雨林里行走。
但他的状态,确实欠好。
被撕扯的破破烂烂的衣衫,被鲜血浸润的布条,都显示了他的处境。
很是不妙!
谁能把一位真一境的修士逼到这个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