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溪说着,脚上的力加重,那男子又是闷哼好几声,死活不作声。
“照旧个硬骨头。”
陆明溪嘴角微微一弯,将他一把抓了起来,
“本女人是不怎么擅长刑讯,不如去大理寺的典狱里问问,让他们看看你是那个寨子的,顺便把窝给你端了?”
那男子听着陆明溪所说脸色微微一变。
她这话音一落,陋巷里的门突然开了,一个约莫二十七八岁的布衣男子推门走了出来,他身后随着的那个,正是上巳节那天与这男子一同的那个。
那布衣男子对着陆明溪微微一揖,
“女人,在下四弟五弟不懂事,多有冒犯,还请女人恕罪,在下代他们致歉。”
那男子长相温润的说话也温和有礼,陆明溪微微挑眉,
“致歉不必了,可好端端的找我麻烦,总该有个说法。”
那布衣男子微微低头说道,
“我们兄弟几个初到盛京城内因为没有盘缠,四弟五弟一时糊涂,为了赚钱接了承恩伯府的生意,想要将女人在陋巷里留一夜,坏女人名声,幸亏女人身手特殊,没有让他们得逞。”
陆明溪微微扬眸,脸上亦是带着让人如沐东风般的笑容,
“那事情败事,却是跟我拼命,大冷天的想要把我撞到雁鸣湖里,这笔账,又怎么算?”
单单是坏人名声的生意,何苦要人人命?大冷天的,把一个女人撞到雁鸣湖里,不死也得半条命!
她眸中同时划过一抹冷光,承恩伯府,是荣四呢?照旧其他?如果是她,那她今天那一脚,是不是踢的有些轻了?
那男子听着面色微僵,又是低下头致歉,
“小弟无知,惊了女人,还请女人恕罪。”
陆明溪笑了笑,
“一句无知就想要我不追究?左右未免太天真了。”
那布衣男子听罢微微敛了敛眸子,面上保持着勉强的微笑,
“那女人想要如何?”
陆明溪微微挑眉,看了看那男子,
“初到盛京?没有盘缠?这位令郎说的也是零模两可啊。”
那男子听着陆明溪如此说,并没有收起脸上的笑意,只是眸光变得微微有些冷,
“女人,这就是我们兄弟的事情了。”
陆明溪听着挑了挑眉头,不想说?也是,人家隐私嘛。
可她真的很好奇啊......一群土匪,怎的跑到盛京城内来了?原来是不相干的,可谁让他们招惹了她呢?
还没等她在开口,被她踩在脚下的那个男子却是看向那布衣男子开口,
“三哥,她是安宁侯府的三小姐,抓了她,去安宁侯府谈判,让安宁侯把人退出去!”
“小五!”
“安宁侯?”
那男子怒喝一声,陆明溪眸色一凝,
“你说什么?”
安宁侯.....
那布衣男子狠狠的剜了那男子一眼,而他身后的那个男子却是已然握紧了手中的刀,眸中露出凶狠之色,
“三哥,要不,就如小五所说.......”
那布衣男子眉目之间带着几分凝重,呵叱道,
“事情还没查明白,不许厮闹!”
他话音一落,他身后的男子握了握手里的刀,眉目之间带着几分急恼之色,
“可兄弟们.....”
那些人在寨子上已经呆了半月有余,他们在这盛京城内却是什么也没有查出来,到现在也不知道兄弟们怎么样了.....
那布衣男子听着亦是握了握拳头,隐忍不发,哑声道,
“这件事,恐有变故,不行轻举妄动。”
陆明溪微微挑眉,
“是有人冒充安宁侯的人,占了你们的寨子?”
听着这几人的对话,约莫也是这样了。
如此,就可以解释,为什么上巳节那日他突然发狠,想要把她撞到雁鸣湖里了。
究竟,她是安宁侯最疼爱的小侄女啊.......
她脚下的男子冷冷一哼,
“冒充?你一句冒充就想推的干洁净净?我翻云寨上下近百口人命,命悬一线,你轻飘飘一句冒充就想全推出去?”
“小五!”
那布衣男子出口阻止,却是已然晚了,他看着那男子,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陆明溪轻轻一笑,
“不是我要推,而是基础没须要。”
她说着,看了那布衣男子一眼,
“不信的话,问你三哥,他明白。”
那男子看向那布衣男子,那布衣男子只是珉着唇看着陆明溪。
“女人究竟是何人?”
安宁侯府的三小姐他不是没听说过,安宁侯府双姝,巨细姐温婉贤淑,知礼懂节,进退有度,是盛京城有名的才女。
而三小姐,本就是个娇纵惯了的女子,除了几招三脚猫的功夫整天招惹是非,横行犷悍,再无其他。
可眼前这小我私家...三两下即是将小五制住,上巳节那天,更是几招制服小五小四两小我私家。功夫绝对不止三脚猫这么简朴。
而且,他看入陆明溪的眸子里,幽深的黑眸带笑,从容,睿智,深不见底。
他在审察陆明溪,陆明溪也在审察他,这男子一身再平凡不外的布衣,二十七八岁的年纪,长相温和,气息内敛,颇有几分儒人文气,看上去,倒是不像土匪,反而是像那个私塾里的教书匠。
陆明溪并没有回覆那布衣男子的问题,反而是看着自己脚下踩着的小五,
“你说你是不是傻?安宁侯刚刚在前线立功,回京述职,是当今圣上肱骨之臣,手中有着白壁关三十万兵权,用得着在你一个小寨子上屯兵?除了瓜田李夏惹人怀疑,有什么利益?”
显然就是有人借安宁候府的名头.....陆明溪眸子一眯,这是有人要搪塞安宁侯府啊......
她心中想着,又是补了一句,
“若是剿匪到另有可能,在山寨屯兵,你一个小寨子,能放几口人?”
这话一出,显然是不把他们放在眼里,那小五一怒,翻着腿就想要把她踢出去,这人说话,忒毒!
陆明溪半点不放在眼里,脚尖一驳即是把他踩在地上,另一只脚就牢牢地站在原地,连动也没动。
那小五平白又挨了一脚,闷哼一声,看着陆明溪慢慢的凶狠之意。
陆女人挑了挑眉梢,
“都说了你不是我对手,还乱来,不是找到嘛?”
那布衣男子眉间微沉,
“女人究竟想要做什么?”
陆明溪笑了笑,
“也没什么,带我去你们寨子看看。”
她很好奇,是什么魑魅魍魉在打安宁候府的主意。
那布衣男子微微犹豫,陆明溪轻笑一声,
“左不外你们呆在这不短时间了,也没视察出什么来,安宁侯也不是你们想对质就能对质的,行差踏错,满盘皆输,倒不如信我一次,没准能解你们的死局呢?”
究竟,他们原来就是土匪,土匪的老窝被人端了,总不能去报官,那可不是自投罗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