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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季

第九章 那人不在灯火阑珊处(一)

四月季 粉粉1 2307 2018-12-05 11:00:00

  陈染的假期没有批下来,远程旅行的计划泡汤了,这就意味着接下来一个学期顶顶都只能在家和学校之间交替停留,于是她决定趁周六周日的休息日带着他去四周的湿地公园游玩。

  正遇上休息日,湿地公园人比力多。特别是孩子多。或许许多的家长都跟陈染有同样的情况,只能在休息日才带孩子出来。

  陈染原来想让米加加带朵朵一起来,但是米加加因为杂志社的相助专栏要出第一期,用她的话说就是严阵以待,虽然这个词汇陈染觉得夸张了,但是照旧能想到她盯着图片专注的眼神就像是猎人盯着猎物一样,那种聚精会神的状态,就是米加加。更没有想到米加加竟然把朵朵申请假期托管了,一个三岁的孩子就是休息日也不能在爸爸妈妈的怀抱里享受着一个孩子应该有的亲昵,甚是可怜。

  顶顶走到了湖边,这个时候有一个跟他差不多大的男孩也走向湖边,天鹅感受到有人走近,呼地一下全飞走了。两个孩子不无遗憾地看着天鹅飞走的偏向,沮丧着看了一会儿,又在湖边静静地期待着天鹅能再飞回来,但是过了好一会儿,天鹅都没有回来。两个孩子也觉得站在湖边实在是没有什么意思,于是就各自回到了妈妈的身边。

  “顶顶,天鹅待会儿就来了。”陈染看着一脸惆怅的顶顶慰藉道。

  “嗯。”顶顶应了一声,然后捡起地上的小石子,在地上乱写乱画。

  过了好一会儿,天鹅又飞回到湖边觅食戏水,两只天鹅伸展开翅膀,在水面上快速地掠水而过,就像是飞机起降在地面上滑翔一样,行动优美,流畅,一气呵成。别说是顶顶,就是陈染也看得目不转睛,才想起了用手机拍下相片以作纪念。要是米加加看到这一幕,凭她的摄影技术一定会拍出一组精美的照片。

  米加加虽然是绘画身世,但是一结业就做起了美术编辑,经常拍出构想奇特的图片,于是又成为了一名名副其实的摄影喜好者。

  陈染就把照片发给米加加,问道:“怎么样?”

  米加加回复道:“漂亮,下次一定去。”几个字就结束了。即讲明了她的态度,下次来,又说明了她的状态,很忙。要是平时她一定会喋喋不休给人上一堂摄影课,虽然聒噪但是很受用。她对图片构图,光线饱和度,和感受处置惩罚起来尤其令人叹服。

  陈染没再回复,收起了手机,专心地看着湖面,这时已经有五六只天鹅了,绕成一个圈圈,行动优美地伸颈吸水,引吭高歌,舒展翅膀,如果那些跳芭蕾《天鹅湖》的舞者们,看着这个局面一定会自叹不如的。它们才是天生的舞蹈家。

  “妈妈,快看。”或许有了上次地教训,担忧天鹅受到惊吓又飞走,所以顶顶只是拍着陈染的肩膀轻声耳语道。

  陈染顺着顶顶手指的偏向看已往,只见一只天鹅展翅飞离水面足有三米高,绝对高难度的空中芭蕾。

  “美。”陈染一个字,就归纳综合出了全部。

  “妈妈。”顶顶低声叫了一声,或许是觉得陈染的回覆太少了,凭据平时应该是一段话,甚至是几段话。这才切合妈妈对一件事该有的赞美。

  “顶顶,妈妈也在看呢,先别说话。”陈染打断了他的问话,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天鹅们在空中展翅飞过。

  “妈妈,妈妈。”顶顶喊了起来,“我们去那座桥上看看。”

  顶顶显得很兴奋,率先跑到了不远处的石桥上,摸着护栏上镌刻的龙的图案。

  “顶顶,妈妈给你拍照吧。”陈染说完就拿脱手机抓拍了一张。

  顶顶歪着脑袋,两只手伸向天空,这么小的孩子已经会摆Poss了。接着他又摆出一个双臂交织抱在胸前的姿态,要不就是坐在地上,有一种劈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憧憬,更有甚者他直接躺在草地上闭着双眼若有所思,小小少年竟然有了发思古之幽情。陈染禁不住心里一喜,她相信顶顶一定是继续了徐蔚绘画的秉性天赋,那就是对于构图的一种近乎完美的感悟。这不是每个孩子都有的天性,这是对美的一种感悟。

  顶顶看到妈妈半天都没有说话,只是入迷地看着水面,于是喊道:“妈妈,妈妈。”

  陈染连忙应声道:“怎么了,顶顶。”

  “妈妈,那片树林。那是爸爸带我来过的他画画的地方。”顶顶一边说着一边拉起陈染的手就往那个偏向走,那是一片低矮的小树林,临近湖边是空地。“妈妈,爸爸就在这里画画的。”顶顶指着那片空地说道。

  “记得那么清楚。”陈染随口说道。

  “爸爸其时画了蓝色的湖水,白色的天鹅,还树林。”顶顶似乎是为了证明妈妈说的话,就又增补道。

  “是嘛。顶顶是智慧的孩子。”陈染又说道。

  “妈妈。你怎么了,不开心吗?”顶顶看出了妈妈的心情凝重,语气深沉,就问道。

  “没有。”陈染赶忙佯装出笑脸道。这孩子的眼睛真是敏锐,一眼就看出了大人的心里。

  顶顶抬头看了陈染一眼,突然问道:“妈妈,你是不是想爸爸了?”

  陈染看着顶顶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接话,缄默沉静了片刻,说道:“爸爸也会想你的。”

  “真的?”顶顶充满疑问地看着陈染。

  “真的。妈妈不是说过吗,爸爸会接收到你的信息的。”陈染的这个解释,显得有点苍白,连她自己都觉得不行信。可是对一个八岁的孩子,你告诉他,想也没用,爸爸也不知道。这太残酷了。她照旧想让孩子存一点儿念想,保留一份童真,也是一种慰藉。她希望天上人间有连接,阴阳两界可共通。

  顶顶似乎相信了妈妈的话,眼神流露出厦悦,马上就看到他站在空地上转圈圈,倒着走,样子实在是天真可爱。这就是孩子,可以轻易地相信什么,也可以轻易地忘记什么。

  “妈妈。”顶顶提高了嗓门又道:“爸爸画画的时候,照旧我帮着他打开颜料盒,挤出颜料,可是我不小心把绿色的颜料挤在了黄色的格子里。爸爸其时没说什么,但是我看得出他生气了。”

  “也纷歧定,也许他是生自己的气,因为画得不满意。”陈染为孩子再找理由开脱。

  “不是的,妈妈,就是生我的气。”顶顶又一次强调着。

  顶顶说的对,徐蔚的颜料盒平时陈染都不敢动,每个格子里都放着牢固的颜料,他不会混杂的,尤其是被稀释的颜料,很容易从一个格子里流向另一个格子,每次他都是很小心地移动。每换一种颜料,他都是把笔洗洁净,或者爽性用一支洁净的笔蘸颜料。

  陈染想这个小家伙儿,怎么帮成了倒忙,徐蔚一定是生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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