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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生愿童桐阿湛

第八章·阿湛——生长

来生愿童桐阿湛 一别都门 2339 2018-06-17 22:34:11

  荷清初为人母,一直不知道要如何照料阿湛,爽性就让他自行生长。她像看待成人一样看待阿湛。然而荷清手头的钱却越来越少,她只能再出去找事情。

  生育之后的荷清,显然比少不经事时更有魅力。身形玲珑有致,经过男人的疼爱与抚摸,她的脸庞映出感人的光泽,黑发丝绸般平滑秀美。而失爱之痛又使她的眼睛水光漾漾。眼睛不再有初始的热切与渴望,取而代之的是积淀的沉静。走在路上,就引得路人频频回首。

  她的眉间有愁绪。金牌经纪人艾米视察她的一举一动,决定向她发出邀请。

  艾米说,我知道你是荷清。前几年在BJ做一个不知名的模特,生活艰辛。现在有一个时机摆在你的面前,我会请顶尖的摄影师为你摄影,你将会有大笔的收入。她递给荷清一份条约。荷清看了条约,上面艾米签了她十年。

  荷清缄默沉静地结果条约,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而阿湛。六个月的阿湛已经舒展开来,像玉一样温润俊秀,尚未经历人间的离合悲欢,不知忧欢地咿咿呀呀赞美。荷清很喜欢阿湛。

  阿湛,我盼着你好。母亲无能,不能给你平凡而牢固的家。除了几年轻易流逝的青春与姣好的容颜,我什么也没有。你的父亲已经停止汇款,我必须独自用力。阿湛,我爱着你,你要知道。

  荷清为阿湛请来保姆南建竹,自己就随着艾米。艾米隐去荷清凄惨的历史,对她重新进行包装,舆论制造上没少花力气。又请来国际一流的摄影师为荷清拍摄写真集。荷清一炮走红,写真集卖出一亿多份,公司亦暴赚。之后的荷清,拍广告,闹绯闻,加入种种娱乐运动,一天到晚忙个不停,住在昂贵的宾馆,客舍似家家似寄。

  阿湛周岁那天,建竹给荷清打电话,要为阿湛庆生。荷清正在剧组拍戏。艾米要她涉及影视领域,她正处于磨合期。她清高的态度令她在圈子里备受排挤,她的处境很是艰难。

  可尽管如此,荷清照旧阻挡艾米的意见,空出一天时间来回家。她不记得上次回家是什么时候,她的一举一动都受人掌控,她像突然之间被撂在沙滩上的鱼,无法呼吸。

  她回抵家里,建竹热络地给她脱掉大衣。

  让我看看阿湛,阿湛在哪里。她一路赶来栉风沐雨,只想看阿湛。

  阿湛在卧室。

  呵。有多长时间,多长时间没有见到阿湛了。阿湛长得愈发清俊了。一双湛蓝色眼睛更是衬得他温润如玉。当初那个被人抱在怀里的小猴子,已经长开了眉眼。

  妈妈。阿湛见到荷清,镇定地叫道。眼神是寂静的。

  荷清热泪盈眶,欢快地应答,好孩子。

  孩子,如同春日出土的春笋,生长极快。一晃三年已往了。人在各自的失望中渡过三年。只有孩子,纯洁无辜,天真喜乐。阿湛该去上学。荷清对建竹说,建竹,明天我会带阿湛去幼儿园。

  建竹心疼独自忙碌的荷清,说,荷清,你那么忙,这件事照旧交给我去办吧。

  建竹,荷清高声地打断建竹,语气蓦地变得狠厉。建竹,阿湛是我的,你可以照料他,可以爱他,但不行以拥有他。阿湛完完全全属于我。这件事我必须亲自去办。

  好。建竹只是轻轻的叹了口气。

  荷清认识的人不少。早年的东奔西走,为她积累了厚实的人脉。她联系教育界的大头,倒真找到了中意的幼儿园。

  和兴幼儿园位于BJ旧区深巷之中。狭窄胡同连只容得两小我私家并排而行,连汽车都无法开过。据荷清了解,这家幼儿园源于三百年前的和兴私塾。彼时尚是乾隆盛世,黎民生活安宁。年老致事的老教授王希德于此开设私塾,作为日常生活供应的来源。而同时教书育人,接济过路的穷人。邻里知他为人正直,也都将孩子送至学堂进行启蒙。王希德只收三十多个学生,用尽心力地教导学生向上向善,从不贪图财货。他平凡一生,但思虑清净。这种脚踏实地的教学理念,代代传承,和兴得以绵延至今。

  荷清穿上平日的素衣,牵起阿湛的手送他去和兴。石砌小巷清幽沉静。石刻牌匾苔迹斑斑。“和兴”二字笔势雄健浑朴。门前一棵百年泡桐,枝干粗壮,遮天蔽日,散发势不行挡的生命力。

  阿湛平日在家,少见植物。如有出门,见到的也大多为街边所种植的法国梧桐。那种树木生长的安平静静,似乎永远都是那个样子。而眼前的泡桐,气势凛冽,每一片叶子都努力地伸展,伸向天空。他满身一震,眼前的碧绿连成一片,险些要绵延进他的心中。为什么,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受。他从未见过山与大海,却明白听见大海涨潮时的轻微回响,混杂着有利的山风。疼,很是疼痛,是心里面的疼痛。他险些要晕眩。

  阿湛,阿湛,你怎么了。有哪里不舒服吗。荷清看见阿湛脸色苍白,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

  阿湛回过神来,看见荷清关切的眼神。他忽视掉奇怪的感受,回覆荷清,没什么,我们进去吧。

  那好。有什么不舒服的一定要告诉妈妈。知道吗。

  妈妈,我知道了。

  我们进去吧。阿湛,你往后住在和兴,起初可能会有不适应,可你要忍耐。有设么问题要告诉老师,南阿姨会实时赶过来。

  什么是忍耐。

  忍耐就是不言语。身在他乡,寄人篱下,抑或虎落平阳,默默蒙受所有的不适应,隐藏自己所有的情绪。

  王红香老师在和兴任教已有十年。从父亲手中接管和兴以来,她与丈夫胡狐尽己所能保持和兴原貌。在时代飞速行进的当今,这种教育方式已经逐渐落伍。荷清提前造访过红香,带着阿湛来到红香的办公室。

  红香笑容天真,眼神明亮。长长的头发辫作一根粗粗的麻花辫托在腰间。人长得很结实,穿着平日劳作的素色衣服。见到荷清过来,笑着招呼,荷清,你来了。阿湛的工具,我都提前准备好了。

  阿湛,来见过老师。

  阿湛走上前来,微微弯腰道,老师好。

  好孩子。红香见到清俊男童,一双湛蓝色眼睛是不切合年龄的寂静。

  同其他同龄人差异,阿湛安平静静。要求红香给他换了靠窗的位置。阿湛在课间并不与别人玩耍,一双湛蓝眼睛盯着和兴门前的泡桐树发呆,长睫毛掩盖所有心事。他懒得与其他人交往,那种拙劣的花招他不屑戏耍。为什么,明明他也是小孩子,可他竟觉得自己已经活过很长时间。

  有人碰了他一下。阿湛转头。面前女孩的小脸红扑扑。她略有拘谨地说,我是阿雅,你叫什么。

  阿湛。

  可以和你交个朋友吗。阿湛你真悦目。

  随你。阿湛转过身去。

  这是什么样的感受,阿湛。他问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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