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又见大姐（二）

　　(不喜欢磨难的观众请跳过此章）

　　众人一听，全场哗然。

　　一群人蜂拥着到了县衙门口，想听听，到底怎么回事？

　　中国人看热闹不怕事儿大的秉性，在这一刻体现的淋漓尽致。

　　说来也巧了，县令云大人今天正闲得发慌，在县衙后院招猫逗狗，被县令夫人一顿训斥，听得衙役来报说有案件可审，急急遽穿了官服，给旁边的人部署把县丞、县正赶忙找回来陪他审案。

　　李小红第一次见审案大堂，只听得上堂役击堂鼓三声，三班衙役两厢伺立，齐声高叫“升堂”。

　　县令身着官听从暖阁东门进来，坐上大堂。

　　然后原告、被告被带上来，划分在大堂的原告石和被告石上跪下。

　　刘大姐儿捂着肚子，半趴在原告石上哭诉：“小女子嫁到陈家已经三年，前期还好，只是让小女子下地干活，伺候陈家的全家人，厥后小女子怀了身孕，那孩子生下来时健康健康哭声嘹亮。“

　　”没想到第二天我睁眼看到的，他们竟然把我的孩子蒸着吃了，他们跟我说孩子生下来是死的。“

　　”但我亲眼看到孩子挥舞着小手在那里哭，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把我的孩子蒸着吃了。“

　　”陈家人每一小我私家都有份儿，他们都吃过我孩子的肉，我孩子的血，我要让他们吐出来。“

　　刘大姐嘶喊着，两行血泪顺着她的眼角流了下来，泪水混和鲜血，淡红色的水点，滴在衣襟上，认真是血泪斑斑。

　　在场所有的人都惊呆了，谁能想到居然能听到这么令人毛骨悚然的事。

　　吃自己的亲生骨血，这得多狼心狗肺的人才气做出来。

　　只听说过，春秋之际，齐桓公吃过易牙的儿子。

　　云县令气得双手发抖，满身发颤。先把人都收监，查清详情再判。

　　云县令回到内堂，大为烦恼，就去找夫人商量。

　　云县令的夫人，是长安城凌志书院成各人之嫡女，智慧，慧颖。

　　一直深得云县令尊重，大事小事都与其商议而行，两人情感极好。

　　云夫人听后，沉吟半响，感伤说：“此事太过耸人听闻，必会在民众间引起大的动荡，此事处置惩罚欠好，与良人仕途有所影响。”

　　云县令没精打彩，撮着嘴，绞着手指说：“肯定是有影响，我的统领下泛起此恶性重大案件。今年的称职无论如何保不住了。”

　　云县令已连续两年被评为称职，今年再评为称职的话，即可官升一级。

　　云夫人犹豫再三，道：“良人需承袭一条原则，立刻派人去陈家，要查的快、查的准、查的实，事情的真相纷歧定如苦主所说。”

　　“要把事情的影响控制在最小规模，切切记着此时需要抚慰苦主，不得让她再闹，为平民愤，对被告可从重宣判。”

　　“去与县丞、县正们商议此案件吧。”

　　当下，县衙的衙役列队而出，直扑陈家庄，迅速将陈家上上下下十几口人，都带了回来，打入大牢。

　　是夜，县衙内小书房的灯光，亮了一夜。

　　外面的人只知道，县衙内所有排得上的官员都在小书房里一夜未出，没人知道他们商议了什么。

　　第三日，县衙门口贴出判决通告。

　　内容如下：陈刘氏所告陈家害其子一案，审理结果：

　　陈刘氏所生之子于所生当日，由陈家卖给一路过商人，得银20两。

　　陈家所食是乳猪，非人子。

　　陈刘氏因儿子失踪导致神智失常，陈家上下虐待正妻，非法贩卖人口，冒犯大唐王法。

　　判陈刘氏之夫陈富贵服苦役十年，其他人罚银40两赎回。

　　鉴于陈刘氏已无法在陈家立足，判决与陈家义绝，由其母族带回。

　　李小红看到如此判决，心里倒是安了下来。

　　服十年苦役，这小我私家基本上就回不来了。

　　许多人在服苦役一两年就累死在了窑洞矿坑里，如此恶人再也见不着，甚好甚好。

　　受到县令夫人邀请，李小红前来参见云夫人。

　　云夫人慈眉善目，温和的望着她，但李小红却不敢妄自尊大，更不敢小瞧了对方。

　　县里小儿都知道这县衙里最厉害的不是县令大人，而是这位县令夫人。

　　看着低眉顺眼站着的李小红，云夫人暗自点颔首，这个倒像是个懂事灵巧的。

　　她语重心长地对李小红说：“你家大姐儿的遭遇，实在是让人心痛，我也是一个当母亲的人，能够体会到她的痛苦。这是我和云大人赠与她的，希望她能平平安安，转败为功！”

　　随着县令夫人手一抬，旁边的仆妇递来了一个盒子。

　　李小红并未打开，既然说了是赠与刘大姐儿，她就觉得，只是让她转交。

　　她低头接过了盒子，放一边儿。

　　云夫人看着李小红，不卑不亢，不贪不俗，心中便有些欢喜，提出去花园中走走。

　　县衙内的花园并不大，只种了一些普普通通的花朵草木，看样子云家人也并未想在这县城久住。

　　丫鬟们迅速的在花园内的石凳上铺好锦垫，云夫人将手中的茶碗向李小红抬了抬，道：“这是龙井县的雨前茶，我甚是喜爱此茶的香嫩，刘夫人请尝一尝。”

　　李小红轻轻的品尝一小口，徐徐地咽下，淡淡地笑着说：“我对茶叶不甚懂，觉得味道香浓隽永。”

　　云夫人看李小红蛮沉得住气，只好开门见山地说：“刘大姐儿一事另有一个为难处，原本刘大姐儿与陈家义绝，理应回归母族，由母家照顾，但是刘家却拒绝收留，我知你们已分居，且你家里现在没个男人，但我照旧希望你能收留刘大姐儿，她已经无处可去了。”

　　刘大姐状告夫家，名声已坏，以后肯定许不出去。

　　刘白氏怕她成为肩负，更不愿留下一个神志不清，干不了活的人，拒绝将其领回。

　　在刘白氏看来，这是理所虽然的，谁也没划定娘家要养女儿一辈子。

　　而李小红作为刘大姐儿的长嫂，云夫人是找她来解决难题了。

　　李小红想想最终同意，接刘大姐回去。

　　不仅仅是考虑到刘大姐甚是可怜，也是因为虽然县衙的判词上说刘大姐儿神志杂乱，但当日李小红见刘大姐说话思路清晰。

　　而且家中李妈妈，一小我私家带两个孩子，还要治理院中的蔬菜，还要喂鸡，做饭，除了没洗衣服，其他的家务大多压在70多岁的老人身上。

　　李小红也忙得脚不沾地。见母亲日益苍老，心里甚是不安，谢谢，愧疚。刘大姐跟她回去总能分管一些家务，想帮人也要自己有能力去帮，李小红掂量了一下，觉得这终归是件善事。

　　李小红带着刘大姐儿捧着盒子，回抵家中时，李妈妈正在院中捣鼓菜地。

　　李妈妈最近已经频繁出来，在唐朝运动。

　　随着李小红在古浪县有了一点点社会职位，她也敢实验着冒险让李妈妈和大宝到现实社会中生活。

　　人究竟是群居动物，孩子也需要自然界的风吹日晒。

　　她对外宣称这是她娘家邻居，小时抚育过她的一位大妈。

　　她也不怕别人听到她喊妈，因为亲近的人知道她的小时候生活很欠好，受人怜惜是正常的，而不亲近的人不会在意她的生活变化。

　　慈祥的老人总是受人尊敬的，李妈妈也经常出去，买点馒头、小菜什么的。

　　李妈妈性格原本开朗，初到唐朝有些畏惧，随着慢慢接触到邻里街巷，熟悉的乡音，让她觉得跟她小时候的生活情况没啥区别。

　　李妈妈倒是比李小红还在这里生活得如鱼得水。

　　多出来的一个孩子，李小红也好解释，据说当日李妈妈先抱走了一个孩子，等安置好孩子回来找她没找到，最近才找到了她。

　　随着现在李小红在周围乡邻中职位慢慢上升，也无人敢质疑她所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