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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寄人间白满头

番外:顾家往事(壹)

我寄人间白满头 胡桃里夹子 3407 2019-10-23 00:15:00

  ——

  我有两个哥哥和一个啊姐,我的兄长是世间最无双的令郎,啊姐是长安城里最悦目的女子。

  年幼时,我便晓得仰慕我兄长的女子十个手指头都数不外来,待啊姐更长大些,每日来提亲的男子更是数不胜数。

  身为顾家小女儿的我,在长相上我便差了哥哥姐姐许多,更别提我那不大规则的性子。

  即是那长安城的小霸王上官齐也被我打哭,是以我的风评并不大好。

  我称霸长安城那会,除了我那讨人厌的二哥,还没在谁的手下吃过亏。

  从小到大……也就他爱欺负我。

  我那二哥哥生得悦目,可是性子不太讨喜,喜欢他的女人也多,可他对那些女人总是没个好脸色。

  打我小时候懂事开始,他便爱捉弄我,年老啊姐父亲疼我当宝,就他顾之恒舍得用戒尺打我手掌,让我顶着书站在烈日下,我真是恼极了他。

  可他一张巧嘴,怎么都能哄得爹爹狠心让我随着他,念书写字,学琴画画,是……顾之恒才艺卓绝,可是啊姐的也不差啊,我为何偏偏得随着他呢?可是爹爹如同被他灌了迷汤,竟是任我哭得梨花带雨也不改变主意。

  顾之恒之失常,无人能敌,竟为了让我能死心的练字,竟是在花园打了个密室……时常将我关在里面,逼着我念书,随着他的字帖练字。

  想想我七八岁年纪,便得同顾之恒斗智斗勇才得在顾家存活下去,实在太可怜了。

  我并非顾家亲生,我只是一个顾伯庸在外捡回的一个遗童,入顾家时我已有四岁大。

  我自幼便知我的生世,爹爹却怕我知道,让所有人都禁绝告诉我,他十分喜欢给我讲早逝的顾家夫人,娘亲的事。

  可他讲着讲着总忘了一事,娘亲是生了顾之恒后一年就去世的,而我小了顾之恒五岁……

  顾之恒知道我晓得自己非亲生时,捏着我的脸凶神恶煞道:“怎么?还委屈你了?白让你捡了这么个俊俏的哥哥,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我八辈子修来的福气是被顾伯庸捡来,成了顾家的小女儿,可不是成了顾之恒的妹妹!有哪个这么当哥哥的?

  我那年老才是正确当哥哥的模范!

  但是顾之恒只对我恶劣,他待别人却是十分好的,他是爹爹眼中沉稳的好儿子,是年老眼中了不得的兄弟,是啊姐眼中有些早熟的弟弟,是长安城中人人赞美的翩翩出尘的令郎。

  我认可,顾之恒越长大越俊俏,不仅才艺卓绝,睿智无双,还十分有礼?是的,我总看着他面对外人时摆出一副虽桀骜又规则有教养的模样。

  有时我便觉得他是不是被鬼附身了……偷偷在他的枕头下放了张符,虽然顾之恒很讨厌,但是若他只是被邪祟附身,我也能原谅他的啦。

  被他抓住时,我正在确认那张符是否还在他枕头底下,他直接拎了我的领子,将我从他的床上丢了下去。

  我爬起来准备跑时,却又被他抓了回去,按在怀里。

  他如审监犯般审我:“偷偷摸摸的在我房中作甚?今日书抄完了?”

  “抄完了!”我转动不得,顾之恒力气很大,我憋得脸红:“没什么我只是想看看你是不是在睡觉而已!”

  他显然不信,腾出一手翻了枕头,那张黄符便袒露在他眼下,他缄默沉静了一会,神色庞大的瞧我:“顾小四,你想给你二哥哥做法么?”

  完了,妖孽发现了。

  我伸出小短手,一掌拍他的脑袋上,学着话本上的羽士:“急急如律令,妖孽快现身!”

  顾之恒:……

  —

  我一边抹泪一边抄着四书,顾之恒在一旁悠闲看书,时不时吃着零嘴,我红着眼眶不时看他吃个不停。

  那是年老特意给我买的特产!顾之恒那个妖孽不仅撕了那张符,还揪着我的耳朵将我臭骂了一顿,不仅让我重新抄书,还夺了我的零嘴。

  ————————

  顾之恒讨厌虽讨厌,但是有一点我极是喜欢,即是他看不得别人欺负顾家的人,是以每当我在外面惹事打架。

  只要到顾之恒跟前哭一哭,他便会去给我寻仇打回来了,长安中的小令郎恶霸之首上官齐就是那个被顾之恒打得最多次的那个,到最后,瞧见我都绕着走。

  可是我也免不得被顾之恒一顿罚,小些时候我不争气哭一哭他还能放过我,大些的时候我长了前程便怎么不爱哭了,不爱求饶的下场即是被顾之恒虐惨。

  有次我恼怒问他:“是不是瞧我不是亲妹妹,便总是这么对我!”

  他皱眉道:“顾小四,哪怕你只有啊姐一分淑德,我又何须这么盯着你?”

  “你即是嫉妒爹爹年老疼我!”

  “那是他们将你惯得无法无天!”

  顾之恒即是瞧不得爹爹年老,阿姐待我好……就是这般!我顽强己见。

  同他吵了架,一连两个月差异他说话,走着他也绕着走,差异他同桌用膳,年老说我们在闹孩子脾气。

  顾之恒才不是孩子,我也不是了!

  我即是要他来哄我,否则我绝不原谅他!我如此坚定。

  可是顾之恒很太过,在随着爹爹去战场历练时,他也不来同我致歉,我还未醒来,军队已经走了,我爬上墙楼,只能看到那小小的一堆黑点。

  啊姐说他们要去半年,半年太久了,爹爹来信时偶尔也提到顾之恒,言语很是自豪。

  传来消息,说顾之恒带兵打退了在界限不停挑事的南燕兵,长安城里都传得如神如幻。

  我心里是有些小自得的,上官齐瞧见我时,还特意来问:“你那二哥真如此厉害?”

  我傲气道:“他厉害不厉害,你们不是体会过了吗?”

  “你说你二哥也教你武功了,那你学得怎么样了?你打得过黄小梁吗?”

  上官齐定是被黄粱欺负了,来怂恿我去替他报回一仇,我又不是不晓得。

  我拒绝了他:“我二哥不让我打架,我要回去了。”

  “你要回去绣花吗?女子都是在家绣花的,你会绣吗?”

  那上官齐实在很欠揍,我瞪了他:“绣花我怎么不会了,我啥都市的好欠好?我哥哥啊姐那么厉害,我可不会拖后腿!”

  实际上看在顾之恒打战很辛苦的份上,我决定给他绣个钱袋,算是和洽了。

  可是钱袋绣了一半,我便着了风寒躺了七八日,起床时还不小心磕了头。

  醒来时顾之恒便坐在了床边,他黑了许多几何,消瘦了不少,但是更有男子气概了。

  我同他道:“二哥,你变丑了。”

  他捏着我鼻子道:“你长高了。”

  我们算是和洽了,初经战场后回来的顾之恒有些纷歧样,年老说顾之恒没有了以前的懒散,多了一份稳重与继续。

  这些我不是很体贴,我只晓得他终于意识到怎么当一个好哥哥了!

  比起以前,他现在对我可真是太好了。

  可他依旧逼我背书,非让我抄书,但至少他不会再凶狠的骂我,也不会一言不合的揪耳朵,捏脸了。

  但他的眼神望我时,我也觉得畏惧。

  友好相处半年后的秋天,我喜欢上了劈面的书生,书生长得一般,但是心地不错。

  对此,爹爹险些要去砍了劈面的书生,可是书生何其无辜,我和啊姐好不容易才将爹爹拦下来,回过头,年老提着剑把那书生的小屋子给切了两半。

  啊姐总觉得我是太过单纯遭那书生骗了,连是几夜睡不着觉。

  顾之恒倒是平静得多,即是冷冷的同我道:“你一日喜欢那书生,便不要说你是顾家的女儿,丢人。”

  ……

  这实在和我看的话本上的情文一模一样!穷苦书生和千金小姐的苦难传说故事!

  可是这书生似乎不太喜欢我这个千金小姐……他避我如蛇蝎,险些就差跪地求饶了。

  我为情所困,坐在亭里默默擦泪时,顾之恒便爱讥笑我:“你真是有前程,连那书生都瞧不上你。”

  我便讥笑回去:“你有前程,连自己喜爱的女子都追不上手,还偷偷摸摸的暗相思人家!画了画像又怕别人瞧见,你不丢人吗?”

  他脸色便很难看。

  顾之恒有喜欢的女子,这是我不小心知道的秘密,那日他在书房偷偷描一副丹青,那般细心那般小心翼翼。

  我才一走近,他便惊慌的打翻了旁边的茶,茶水洒了那画像上,那副丹青上女子的面容便被毁了,我也没瞧见真面容,但瞧他那般紧张!我便晓得不简朴。

  我问他:“二哥哥,你这么紧张莫非这是你喜欢的女子?快让我瞧瞧。”

  他却遮得严实:“有什么好瞧的?你出去!”

  没否认就是默认,我几番问他,他却不愿提起,我猜那定是一段虐恋情深的故事!

  五十步笑百步,他也真是不想想自己。

  他简直是不怎么想自己,他依旧在我的求爱路对我冷嘲热讽。

  冬天时,顾之恒同隔邻府邸的连城二令郎登上了长安城的令郎榜首,令郎之姿,绝世无双。

  顾之恒一画难求,上官连城一字难得,鲜衣怒马少年时,且歌且从行,十几岁的年纪里盛光无比。

  每一次出行总会惹得一番骚动,策马飞跃过闹市,高峻马儿上的俊俏少年郎是几几何女心中的涟漪。

  我自茶室垫脚探首,瞧见几位少年郎一边策马一边笑谈远远而来,人群中最耀眼醒目的是我那洒脱又儒雅的二哥哥,一抹骄阳。

  茶室里有人在赞美:“这顾家二郎可真是绝了。”

  我听得甚是自豪。

  顾之恒抬首便瞧见我了,微抬着头唤我:“顾小四,跟不跟二哥出城去?”

  我眼睛一亮:“你们这是要去那边啊?”

  其中的少年郎道:“哥哥们要去城外抓土匪,小四,你想去见见哥哥的英姿吗?”

  有人打趣:“我听闻二郎的小妹可是打遍长安无对手,就你那身手预计不进人家眼里,是吧小四?”

  “哥哥们的英姿小四早已听闻,就盼着能亲眼瞧上一瞧。”

  语落我便一跃而下,准确的落入顾之恒的怀中,他将我放在他身前的马背上半圈着我,我笑得讨好:“谢谢二哥,二哥最好了。”

  他却冷哼一声,我偷偷瞧他时,便看见了他微勾的唇角。

  

胡桃里夹子

顾家的事得写好几章……预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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