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儿端着那膳食出来便瞧见苏凝靠着墙而坐，旁边的倒了两张椅子，她吓了一跳。
“小姐，你怎么了这是？”她跑了已往，着急:“玲儿不外不在你身边一会，你怎么弄成这幅模样？”
苏凝的衣裙都是脏的，而神色悲苦，她摇了摇头:“我没事。”
“小姐……”玲儿瞧她愁眉泪眼的模样，那叨唠而出的话语又咽了下去。
她道:“玲儿扶你回房，看看你有没有哪里受伤好欠好？”
苏凝没有应声由着她扶起来，搀着进房里。
“有哪疼吗？”玲儿拉着苏凝的手上下翻看，紧张问:“小姐，你别不说话，同玲儿说你怎么了？”
苏凝只是垂眸望着玲儿，眸光盈盈，这明白昼光照得她楚楚感人，她低声:“玲儿……你觉得瑾瑜王爷是个什么样的人？”
瑾瑜王爷？
玲儿虽有些疑惑苏凝突然的问题，但看着苏凝，想了想照旧认真道:“瑾瑜王爷是人中龙凤，气宇特殊，又是惊才风逸……他是长安城最无双的男子！”玲儿说着顿了下，想了一会又道:“而且啊…王爷上得战场，又入了朝堂，文武有名，这等惊才绝艳的男子举国难寻第二个出来。”
“是吗……”苏凝听着扑扇着一双眼睛，脑海里浮起上官连城那双眼睛……
其实不用玲儿说，世人都知道那位瑾瑜王爷的惊才绝艳。
但她要听的不是这些……
“但这些都是外人对他的评价。”玲儿又道:“玲儿觉得他是一个好人……”
“好人？”
玲儿重重颔首，肯定道:“他待小姐好，他就是好人。”
在苏凝质疑的眼神中，玲儿继续道:“难道不是吗小姐？比起夫人老爷表小姐他们，瑾瑜王爷与我们非亲非故，却比老爷更体贴小姐呢！你瞧这满屋子的珍贵药材，比夫人那院里还要珍贵得很，瑾瑜却一次又一次的往我们这里送，每次小姐出府失踪不见人影，也都是王爷找到送回来的，像上次啊～小姐一去二日不回，那位大理寺的江大人说王爷急急寻你去了，回来的时候王爷伤得比小姐还重，一身的血……”
似乎想起那夜，玲儿还心有余悸:“王爷可是一身的血，却只顾将小姐小心安置好，他看着小姐的眼神……玲儿真是忘不了。”
苏凝听着，却神色愣愣，眼神有些空洞。
“另有啊就像昨日，玲儿寻不着小姐，也是去找瑾瑜王爷的，玲儿一求，他晚上就找到小姐带回来了。”玲儿十分肯定着道:“所以啊……玲儿觉得王爷对小姐是十分好的，王爷啊定是喜欢小姐的！”
苏凝却轻笑着摇头，笑里带着心酸，她道不出心里的失落。
玲儿觉得奇怪:“小姐……”
“他不是喜欢我……”苏凝的声音很低，闪着眸光:“不是的……”
说着她起了身，转身望着那墙上的丹青，她知道的……玲儿同她说的这些，另有那位瑾瑜王爷喜欢的人都不是她……
是那一只女鬼才是……
苏凝微颤着睫毛，低喃:“玲儿…你喜欢前几日的我吗？”
玲儿更是不解了:“小姐，你在说什么？什么前几日的你？”
苏凝却再没有应声，她闭了眼：“不说了……”
玲儿瞧着欲言又止，又不敢开口，她觉得小姐今日一醒又没精打彩了，她已很久不在她小姐身上看到这样的忧愁。
——
大理寺（大牢）:
昏暗湿润的大牢里，上官虹在江单的领导下在最里面的一间牢房停下。
“齐儿！”
上官虹一眼就扫到那牢房里睡得流口水的人是上官齐。
上官老头十分激动，抓着牢门，声音都有些哆嗦:“吾儿啊……”
那上官齐在睡梦中惊醒而来，瞧见那上官老头，马上两眼泪汪汪，连那嘴角的口水都未擦。
“爹！”
“齐儿！”
真是好一幅父子情深啊……江单捂着额退却了几步。
上官老头红着眼眶上下细细的审察着上官齐:“你没事吧？有没有受刑？”
上官齐摇头:“爹，孩儿没事。”
在这上官老头面前，这上官齐真是收敛了一身张狂，显得无比灵巧。
“爹……你怎么能来？”他问。
上官老头忧心道:“爹求的江单，爹想亲眼看看你是否安好？”
上官齐连连颔首:“儿安好！儿安……是孩子不孝让爹爹担忧了。”
说着他又问:“娘呢？娘还好吗？”
上官老头神色痛苦:“你娘……你娘自你进了大理寺后…就整日以泪洗面，深怕你出了什么事。”
上官齐闻言，无比自责。
“爹……”他垂首，又恼恨的一拳打那墙上:“孩儿活该！”
“吾儿！你莫这样，为父瞧见你平安无事就放心了。”上官老头抹了一把心酸泪，语气有些哽咽:“告诉爹，你做了什么错事？大理寺才扣押着你？”
“我……”上官齐张了张嘴，又瞥了一眼那江单，语气很是不道：“是这大理寺目无王法！爹，你去同皇上说，这大理寺不仅扣押无辜之人，还严刑逼供！”
上官老头伸手打了他一下，着急:“你莫胡言乱语！两位大人清正廉明，怎会不分青红皂白的抓人！”
“爹！”上官齐咬牙切齿瞪着那江单:“他们……”
“齐儿！”上官老头打断他的话，语气有些降低:“你做了什么，心中又有数，错在哪也该好好反省！”
说着，上官老头眼里含泪:“我们不想鹤发人送黑发人。”
上官齐闻言怔住。
上官老头回首望江单，叹气:“江大人，犬儿给你添麻烦了。”
江单只是轻笑颔首。
——
出了牢底，上官老头对着江单便行跪礼，江单一惊，连将他扶起来。
“上官大人，你这是做什么？”
上官老头神色激动:“老夫多谢江大人照顾之恩。”
“严重了严重了，大人。”江单很是无奈，他道:“上官令郎简直没犯什么大案，只是另有些事情未搞清楚，才多扣留他几日，待将事情搞清楚，定放他回去。”
上官老头摇了头，刚刚牢房里上官齐也说了他供了那顾家小女的牌位，这事若是捅到皇上那去可是死罪难逃！
然而这事大理寺却给压了下来，他就万分谢谢了。
“我那小儿与那……”他顿了一下:“两人年少时曾有几分友爱，那顾家虽是卖民贼臣，但那小女其时还小定不懂那些，也是受了父兄牵连才以朱颜早逝，我儿念昔日几分情义，供了牌位悼念她也是情理之中。”
江单点了头:“宋大人即是如此想法，才未为难贵令郎，只是……大人。”
他欲言又止，上官老头疑惑:“江大人，你有话直说。”
江单眉头微蹙，好一会才道:“上官大人你也知近日长安不太平，实是有恶贼阴谋作乱，而恰巧上官令郎还晓得几分内情……奈何上官令郎对我等十分排斥……”
他话还未完，上官老头便大呵了一声:“这个逆子！岂有此理！”
他道:“江大人你放心，老夫定教训他，让他好好配合大理寺查案！”
江单满意颔首:“如此甚好。”
上官老头突然想着了，欣喜道：“江大人……你适才的意思？”
“上官大人可随时来探望上官令郎，只是为了贵令郎的周全，我这大理寺照旧更为宁静的。”
“好好好！”上官老头很是开心:“都依江大人所言！真是多谢江大人了！”
“上官大人客气了。”江单浅笑着。
瞧那适才上官齐对上官老头的态度，这上官老头去跟那上官齐套话可能更容易一些，何乐而不为呢？
而宋恕之曾说过了，他怕上官齐出了大理寺，只怕会失事……否则怎会留他在此白吃白喝？
“江大人。”
后面有侍卫急遽而来:“时辰到了。”
江单闻言点了头，还未说话。
那上官老头便道:“江大人有事要忙，那我便不打扰了，老夫先行告退了。”
江单也无挽留，只是淡淡应声:“上官大人慢走。”
目送他出了大门，江单转身朝后门飞快而去。
胡桃里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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