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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寄人间白满头

第五十章

我寄人间白满头 胡桃里夹子 3723 2018-08-06 08:31:00

    这冯远亭是长安城中的纨绔子弟,只知道吃喝嫖赌,早年的冯太师还会管教他,厥后觉得他实在劣性难改,便不大理会他整日花天酒地了,若是他突然惹得冯太师不顺眼,或是撞上冯太师不兴奋,被关上个十天半个月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只是江单想起他们上次去冯太师府,见冯太师也已是一个月前了,冯太师已是花甲,两鬓花白,冯远亭去世第四天他上朝还弹劾同僚来着,看不出半点失子之痛。

  也未曾与他们说冯远亭是在被关在府中半个来月,刚越府的第一天便死了。理论上是有些奇怪,却不也说不上有什么问题。

  所以江单瞥了一眼黄梁道:“若是我有冯远亭那样的儿子,可不止关起来那么简朴了,腿手都得让我打断。”

  黄梁哆嗦了一下身子,张皇的磕头:“其他的我都不知道了,那日我晚到也只和冯远亭喝了一会,只有那叶云帆和冯远亭两人比我先到,我到的时候冯远亭已是喝多了。”

  “那日谁先走?”

  “也是冯远亭,他喝多了嚷着愿赌服输要上良山,我和叶云帆也喝了不少,冯远亭走的时候我们都不知道,他死了也是第二天长安城传开时才知道的。”

  黄梁说的与他们在春意楼听的口供没有差漏,或许他没有说谎。

  江单让人将黄梁送回去,临走时黄粱说:“冯兄…冯兄在长安城中与那上官齐最合不来,多次都在嚷着要杀了他。”

  要杀人反被杀?

  冯远亭与上官齐反面在长安城中人人皆知,他们派人去跟踪了上官齐好长时间,依着那上官齐的习性极是傻要么是欠抽,实不像那心狠手辣的凶手。

  而实际上长安城里的这些令郎哥虽是纨绔子弟,平日的欺压黎民,为非作歹做的事情不少,但究竟天子脚下,谁也不敢做得太太过。

  宋恕之道:“看来需要再去一次太师府。”

  “你觉得冯太师?”江单皱眉问道:“有问题?”

  宋恕之没有说话。

  上官连城自旁厅出来,他旁听了黄粱的口供,听到他们的话。

  他道:“若是时间上没算错,三个月前冯远玉因在兰州破了一起冤案,被皇上升职成了那御前大人。”

  冯远玉是冯太师的大儿子,冯太师只有两个儿子,一个冯远玉一个冯远亭,与冯远亭相反,冯远玉才气出众,是个出类拔萃的长安令郎,是以一直在皇上跟前行走。

  冯太师对这个儿子寄以厚望,冯远玉也从未让他失望,只是按理说大儿子升职冯太师该是兴奋,那冯远亭再做了什么事也该会让其时兴奋头上的冯太师对其松气。

  要么是其时冯远亭做了什么丧心病狂的事,要么是发生了什么其他的事,才会让冯太师将人关了半个多月。

  “看来这冯太师不太信任我们大理寺啊。”江单啧啧啧的摇头。

  所以这需要再去一趟太师府了。

  想通以后,宋恕之便道:“莫等了,将叶云帆直接带来。”

  “叶云帆昏厥不醒,”江单说道:“他们都说他撞邪了。”

  这是巧合照旧?而且一切都似乎往了死角生长。

  “冯远亭的随从?”上官连城在旁问:“可有什么有用信息?”

  “一问三不知,那日冯远亭是从府中逃跑出来的,没有带任何一个随从。”江单道:“也不排除他们的主人让他们不要乱说的可能。”

  冯远亭的随从是有好几个,最为信任的那个随从什么都说不知道。

  说话间,白辞从厅外进来,在上官连城耳旁说了什么,上官连城的点了颔首。

  他略带歉意:“本王另有事,便不停留了,两位大人先忙。”

  末了又道:“皇上此意是为了大理寺行事方便些,并无他意,本王也不会掺和大理寺办案的规则,两位大人看着办就行。”

  闻言,江单微讶,这王爷的意思…

  直到那上官连城要踏出厅外了,他才反映过来:“谢王爷,王爷慢走。”

  上官连城一走,江单回首看宋恕之,宋恕之懒散的坐在扶手椅上,似乎并不意外。

  江单若有所思的问:“宋大人,你觉得这王爷想做什么?”

  宋恕之这才抬眸瞧他,眉目颇为惊人,声音有些不耐:“我怎知?不需理他。”

  然后他行了过来,不知从哪掏出一张良山的周围的舆图。

  ??“先查清四个点,第一:冯太师到底隐瞒了什么。”他指着舆图上的良山标点:“二:查清冯远亭到底是如何到的钟山寺?三:上官齐去良山脚下做什么?他一个纨绔子弟独自一人跑那地方去还不愿意说去做什么,该是有鬼。四:将冯远亭之前的一两年近况都撤查一遍。”

  他说完,江单点了颔首,便欲言又止。

  宋恕之面色漠漠:“至于良山……让他们查钟山的时候不要上良山。”

  说起良山,他的肩膀还在隐隐作痛,良山的诡异与冯远亭的死该是有关系的,只是定不能贸然再上山。

  江单也想起那夜,皱了皱眉。

  “良山这几年的蜚语看来不是空穴来风啊。”

  宋恕之缄默沉静了一会:“良山山脚下有人家,顺便问下良山的情况。”

  江单点了颔首。

  “好。”应声后他又问:“宋大人,你觉得苏凝这个女人在冯远亭这案中饰演了什么角色?”

  苏凝?宋恕之好一会才想起这小我私家,其时是泛起在白辞的口供中报案人。

  他其时是怎么说的……“其时我和王爷在钟山小寺,与那位苏凝女人偶遇,说了没两句话便听到那一声惨叫……?”

  “我和王爷另有那位女人一同追了上去,追到了良山。”

  ……。

  “苏凝同她的舅舅叶侍郎到的长安,据说是个体弱多病的女子,吹不得一会风便要发着凉,且她少少出府。”江单略是疑惑的道:“一个体弱的女子雪夜上钟山?而且听那白令郎的说词那位女人身手还不错,这与啊湛他们查到的似乎略有收支啊。”

  那日雪下得极大,上官齐,死去的冯远亭,一个王爷,一个体弱多病的女子都与那良山有了联系。

  那疑问越来越扑朔迷离。

  ——

  (2)

  街上颇是热闹,迎面而来执着云扇的翩翩男子惹来不少来往的女子注目,虽是说长得不算多惊艳,书生气为重,却让人觉得其人风度极翩。

  他行到那有着“太师府”匾额的府前,驻足望了望。

  有两个着官服的男子突然行了过来,在男子跟前尊声:“江大人。”

  江单点了头,有一下没一下的挥着扇,边问:“如何了?”

  “冯太师刚走,那冯家大令郎也出府了。”官服男子低声道。

  江单嘴角一勾,一下收了扇,背手便朝那府走去,两个官服男子随行。

  府外看门的护卫尽责的拦下他们:“什么人?”

  “大理寺。”

  ——

  冯太师不在府中,接待江单的是冯远亭的生母何春秀,冯夫人是个很纤弱的妇人,冯远亭的死带给了她巨大的攻击,她整小我私家的状态并欠好,比上次晤面时她瘦了一圈,两鬓的鹤发比冯太师愈甚,脸色更是乌青。

  江单说明了来意:“夫人,请恕小臣冒昧上门,叨扰了你。只是贵令郎之死我们查到如今另有些疑惑未揭开,需得上门。”

  那冯夫人点颔首,颇是虚气:“江大人是为了我儿奔走,我是知道的,江大人有什么要问的便问吧。”

  她看上去很是疲惫,说话有气无力的,也或许是想到冯远亭,她那有些失神的眼睛在泛红。

  “我们查到令郎失事前几日曾出了城,夫人可知令郎去了那边?”

  冯夫人听闻,先是仔细想了想,然后摇头:“远亭那几日被我家老爷关了禁闭,该有半个多月,并没有出城,江大人,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江单面露受惊:“那可能是出了差错。”他顿了下:“夫人说令郎被太师关了禁闭?令郎犯了何事?惹得太师如今生气竟将令郎关了那么多天?”

  冯夫人哽咽了一声,抹了抹眼角的泪水:“那几日我身子不大舒服,那孩子便陪了我几日,也并无干什么特此外事,我也不知道……老爷关他禁闭是为何。”

  她充满皱纹的脸上是悲痛欲绝:“我去看他,他求我将他放出来透透气,他是我的孩子……我心疼他……便将他放了出来,没想到……没想到。”

  冯夫人没忍住哭声,大厅里她的哭声很是伤心。

  江单微低头:“夫人节哀,令郎定不愿瞧见你伤心太过。”

  身旁的丫鬟连上前抚慰她:“夫人……医生说你不能激动,小心些身体。”

  她极是宝物的儿子,虽纨绔了些,可对他这个母亲却是孝顺的。

  不外冯夫人是个看重礼数的人,她哭了一小会便抹干了眼泪带着歉意:“对不起江大人,我失礼了。”

  江单难得收了那一副皮笑肉不笑的笑脸:“人之常情,夫人不必致歉,贵令郎失事,我等表遗憾。”

  许是这些日子外貌话她都听得多了,她也晓得这些官礼话。

  她露了苦笑,又捂嘴忍住了那要溢出口的哭声,好一会才道:“我与老爷以前是平民黎民,吃得苦多了,好不容易现在好些,就想着当初那些没能享受到都赔偿到小儿身上,让他过得轻松些,怎知……”

  这是江单第一次听到关于冯太师的身世,听来,这冯太师也是有一段故事,只是那冯夫人没有再说道他。

  她神色晃晃自顾道:“远亭那孩子虽比不得他兄长,但他对我极是孝顺的。我也晓得他整日无所事事在外吃喝嫖赌,他每次从外面回来总会给我带回来些好玩的好吃的哄我开心。我也知道老爷对他是恨铁不成钢……是我害了他,若不是我太宠着他,他也许就能同远玉一般……也不必无辜惨死。”

  说着她又带上了哭腔:“江大人,求你们一定要抓住凶手,让我儿瞑目!”

  江单放轻了声线:“夫人,你放心,大理寺定会尽力的。”

  冯夫人终是没忍住,将脸埋入双手中,哽咽大哭:“我的儿啊,是娘对不起你……”

  “是娘亲欠好……”

  这一次,她的哭声久久不停,江单听得头皮发麻,慰藉了几句便连连告退。

  一出府。

  “江大人,那冯夫人所言能信吗?我怎么觉得那冯夫人有些差池劲呢?”

  江单侧眸看了一眼身着官袍的年轻男子:“你觉得差池劲?”

  “嗯,那冯夫人伤心是真的,可她始终不与江大人你对上眼神,虽说可能是怕被大人勾了魂,但似乎在隐瞒着什么。”

  江单缄默沉静了,他自动忽略了那一半句话,啊湛虽是个小嫩青,却是大理寺里办案直觉最准的,对人的行为眼神极是敏感,至今从未有过差错。

  嗯…。听说他信佛,或许是佛光庇佑。

  再思绪一番,江单心里有了数,只是没说什么,只是挥手:“走吧。”

  啊湛问:“大人,我们去哪啊?”

  “春意楼。”

  啊湛两人大惊:“大人!你三思!青楼去不得啊,若是被宋大人发现可不得了。”

  江单嘴角一抽停下脚步,抬手就用扇便敲了一下他的头:“你们两脑子里想着什么?找打?”

胡桃里夹子

  存稿没了……(发呆)(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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