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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寄人间白满头

第三十八章

我寄人间白满头 胡桃里夹子 2221 2018-07-25 09:01:00

    那上官齐是个贪生怕死的主,又是个嘴贱的。江单呢,向来喜欢的便收拾这种人,十八般刑具,他都能给玩出个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花样来。

  将上官齐吓得哭爹喊娘的,连允许着:“我去!我去!”

  ——

  早年的良山也没有那么多耸人听闻的蜚语,年少的上官齐与人赌钱也夜上过频频良山,那也不外是四五年前的事,那会的良山没有终日弥漫的白雾,也没有那树叶动物腐朽的味道,更没有什么妖精女鬼的传言。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便有了那良山的可怕蜚语,又时常听闻上山的人都死得极是可怕,后又有冯远亭的惨死即是闹得人心惶遽。

  夜里依旧是阴云密布和那阴冷的风在吹,整座良山平静的陶醉在黑黑暗和诡异的白雾里,若隐若现。

  上官齐站在良山处脚下,这良山瞧着就似一个隐在黑黑暗一动不动的巨型怪物,当下只觉脚腿发软。

  宋恕之和江单站于上官齐身旁,江单瞥了一眼腿软的上官齐懒散道:“上官令郎,我们的宋大人不是让你入豺洞虎穴,你不需如此紧张。”

  上官齐欲哭无泪,他哆嗦着身子道:“这与豺洞虎穴有何区别?两位大人啊…我真的与冯远亭的死没有关系。”

  “上官令郎?”江单挑了挑眉:“江某可未曾说过你与冯令郎的死有何关连。”

  他又将眼神飘往了宋恕之身上:“至于宋大人嘛…似乎也未曾说过。”

  上官齐眸子闪了闪,弱怯怯的道:“那你们抓我为何?我未曾冒犯过两位大人,何以抓我往良山赶?我怎么也是相国府的大令郎!丢了命我爹定上告皇上!你们又如何逃得了?”

  宋恕之到底没将上官齐的话听过耳,他面色平淡的扫了一眼四周,才似无意的问着上官齐:“上官令郎为何会觉得宋某抓你是为冯远亭的事?”

  山脚下阴森的冷风吹得上官齐一抖索,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他望着宋恕之如深潭般的黑眸,咽了咽口水:“那…冯远亭一死,长安城里的许多纨绔子弟都人心惶遽,我便想着…想着。”

  话一落,他便连躲移了视线,宋恕之的眼眸很黑又亮,却看得人心里一惊颤。

  宋恕之没有再语会他,意会深长的眼神瞧着上官齐心里越发的惶遽。

  江单轻笑了一声,才幽幽道:“上官令郎不必担忧,我们定将令郎宁静带回去,少不了胳膊只腿还给令尊大人。”

  江单的话并没有让上官齐觉得放心,江单那幽幽的声音与这一阵一阵阴冷的风甚是相融洽,只觉得阴森异常。

  —

  上山的小道野草疯长,极是难走。

  越往上走,山上那树木越发浓密高峻,那密密麻麻的树叶将整座良山笼罩在黑黑暗,一丝月光不得洒入内,隐在黑暗处中的高峻树木似在冷冷的盯着他瞧。

  阴冷的风吹得那树叶沙沙作响,树林里不时有着那些不知名的呜呜唧唧的低叫声,与那夏日里树上的虫子叫声差异,这里的叫声都十分降低而难听逆耳,上官齐提着昏暗的灯笼,只觉得这昏暗的灼烁透着酷寒幽暗。

  脚下的石头极是膈脚,他好频频险些被绊倒,又磕磕绊绊的爬起来,抹了一头汗,不时的望着来时的路,早已被黑暗吞没。

  咽了咽口水,脸上不掩忐忑不安,上官齐提着灯笼的手心里全是汗,他踏出一步都觉得极是艰难。

  空气中随着阴阴森气吹来的风带着树叶与不知何种动物腐朽混淆的味道,极是恶心,在昏暗亮光下的白雾似蒙了一面纱,面纱后没有娇艳可人的美人儿,只有那令人恐惧的黑暗。

  上官齐犹豫着,不再提脚前进,早前跟在他后面的宋恕之与江单早已不见,虽那江单信誓旦旦的与他保证过会掩护好他,可如今连人影没瞧见一个。

  也不知是否被那山间女鬼自背后掳了去,立誓,他是这样期待又畏惧的。

  “宋恕之!江单!”上官齐颤着声音在林中叫唤。

  那声音沉沉的似被打了回来,并无传出绵延到远处,林中是一片寂静,一片死寂。

  上官齐惊悚的察觉到他唤出的那两声后,整座山头即是突然的死一般的寂静,没有那降低的虫鸣声与那风声,只听得见自己的喘息声与心跳声,仿若世间就只有他一人。

  上官齐全身的鸡皮疙瘩又瞬间起来了,提着灯笼的手抖了三抖,那种突然的直觉让他惊慌得很。

  “宋恕之!江单!”上官齐双眼紧紧盯着暗黑的四周,声音颤哑低骂着:“这帮疯子!”

  大理寺的人都是疯子!他早该知晓,这大理寺的人都居心封测,明显是破不了案,准备抓他来顶罪!

  越想越觉得可恨,可现在他没有精神去想他们,他只想赶忙逃离这个鬼地方,他掐了一把大腿,愣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绞尽脑计细细一想,他便记起恰似再往前行个一炷香的时辰,便有另一条下山路,若是…他便能甩开山脚下大理寺的人。

  只是…他低首瞧了瞧微弱的灯笼灼烁在那四面无尽的黑暗面前实是鞭长莫及,他按下发抖的手,舔了舔发白的嘴唇方踏脚疾步而行。

  晃动下灯笼的灼烁闪烁得厉害,异常森寒的风穿着树木而来刮得生疼,脚下所触又湿又黏,上官齐不敢低首看,怕恶心到自己,只是一头蒙着往前跑。

  那无尽的黑暗与令人窒息的味道却是没有尽头,灯笼的灼烁越发微弱,他喘着粗气,疯狂的跑,想跑出黑暗。

  不知跑了多久,但他想定不止一炷香了,那影象中的小道并没有泛起,只有那密密麻麻的树木与黑暗,心中的恐惧感更深,他只能不停的在心中将宋恕之江单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来缓解心中不安的恐惧。

  “啊!”却只觉脚下一滑,猛地一阵天昏地暗,身子一着地,那重嗑的疼痛便传遍了全身,身子顺着滑坡不停的往下滚,好一会才停了下来。

  “啊!”上官齐趴在地上忍不住的低喊呻吟,一路滚下来磕磕碰碰十足十实要去了半条命。他在地上打滚,冷汗冒了一额头,满脸痛苦。

  脸上大许嗑了尖锐了石子,泰半脸上血肉模糊。

  那灯笼落在了不远处,微弱的光还在闪烁。

  “嘶—啊—!”上官齐蜷缩着身子,恐惧与痛苦并显不停的在寂静的夜里低吟,在这阴沉沉的情况里,他的声音极是醒耳。

  好一会,他才咬着牙在重重的喘着粗气,瞪着那双死鱼般的眼睛望着天空,空洞的眸里反照着层层叠叠树叶后的浅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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